作为被满人经营了近半个世纪的都城,沈阳无疑是繁华的,这点不管是谁都不能否认,但是眼前出现的这一幕却将寨桑一行人对盛京的印象给完全颠覆了。
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和烧焦的木料,空气里不时还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尸臭味和烧焦尸体的味道,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军士正在街道上不断巡逻,不断有一辆辆大车从街道经过,不少衣衫褴女的满人正拿着工具在清理街道。
“长生天在上,这还是我熟悉的那个盛京城么?”寨桑望着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咧得像只要拔牙的河马,震惊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而在他旁边的哲哲和大玉儿早就眼圈通红,眼泪如同珍珠串子般掉了下来。大玉儿还好,尚能捂住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性子较为软过的哲哲早就忍不住嘤嘤哭出声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就是打了一仗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快走……啪……老家伙看什么看,赶紧走!”
就在一行人被眼前这一幕震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刚经过他们旁边的一行人里有一名老人走得稍微满了些就被旁边一名监工抡起皮鞭劈头劈脑的抽在了身上,直打得他倒在了身上不住的打滚还没有罢手。
“你……”
几十年来一直就身处宫中的哲哲哪见过这样的事,看到这样的情形后还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她不假思索的喝了声:“住手!”
哲哲这一嗓子的确让那名监工停了手,但也喊出了事情,这名监工停下了手中的鞭子后狠狠的瞪了哲哲一眼恶狠狠的说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管我们的闲事!”
一旁的大玉儿眼看不妙赶紧伸手拉住了自己的姑姑暗示她赶紧住嘴,但心情激动之下的哲哲却没有理会她,而是指着倒在地上的那名老人悲愤的说道:“他已经那么惨了你还打他,他不过是走得满了些你至于这样毒打他,你这样不嫌太狠了吗?”
“哈哈……”监工大声笑了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丝丝怨毒和悲呛,他猛的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裳露出了上身,顿时满身的鞭痕和伤疤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监工指着自己遍体鳞伤的身体恨恨的说道:“你看到了么?我身上的这些伤疤都是地上这个老东西赐给的,老子当他的包衣奴才已经整整三年了,每天吃得象狗一样的东西。干的却是牛一样的活,还天天被这个老东西打。如此也就罢了,就连媳妇也被这老不死的儿子给糟蹋后跳了井儿子也被活活饿死了,你知道前些天我大明大军打进来后我第一件事做的是什么吗?我第一件事就是上了这老不死的两个媳妇和女儿,我要让他家的女儿都留下我的种。这是他欠我的……现在我只是在收债而已,你名表吗?”
这名监工一边说话脸上一边笑着,这是这个笑容却让一旁的哲哲看得不寒而栗。[]
“冤孽……报应啊!”大玉儿在一旁也是看得心中一阵戚戚,不住无语的摇头。
“好了,都别看了,咱们走吧!”一直冷眼看着的寨桑却没有多说什么,他这辈子经过的事情多了去了,又怎会为这种事惊叹呢。伸手一拉哲哲的马缰,一行人继续朝着前面缓缓走去。
只是他们越往里面走所看到的情况就越是让他们吃惊,一具具的尸体从废墟中清理出来如同仍破布袋一般仍在了大车上。不少尸体只剩下了残肢断臂也有一些尸体被烧成了焦炭,一堆堆奇形怪状的尸体就这么让在大车上,这种视觉的冲击力是非常惊人的,别说哲哲、大玉儿这两个女人了,就连见惯了生死阵仗的寨桑和吴克善也感到胃部传来一阵隐隐的反胃。
看到寨桑一行人明显不适应这种场合,护送他们进来的一名明军军官示意队伍加快速度。十多分钟后他们一行人这才来到了一条保存得较好的一条街道。这条街道明显是已经被清理过的,虽然偶尔也有几间房屋有所损毁。但整体来讲比起刚才寨桑他们见到的那些街道却要好得太多。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座看起来很是雄伟的府邸前,带队的军官转头对寨桑一行人道:“侯爷就在里头。请诸位稍候,待我前去禀报一声。”
这位军官说完后就进了大门,只剩下寨桑一行人站在门口等候。
哲哲看着这座造得气势不凡的府邸突然低声轻叹了口气道:“这是老十五的府邸,没想到竟然被他征用了。”
此时大玉儿把刚开始牙牙学语的儿子从马车上抱了下来,和众人一起静静的看着这座原本属于硕德豫亲王多铎的府邸。
周围没有人吭声,成王败寇这是自古不易的道理,如今满清败了,那么他们所有的东西都会成为胜利者的战利品
军官的动作很快,只是过了一会他就回来了,对众人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众人会意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走在这座府邸里,周围来来往往的都是身着军装的明军,很快众人就来到了前厅,岳阳就站在门口迎接他们。看到寨桑一行人到来,岳阳笑着迎了上来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小婿适才未曾远迎望岳父大人恕罪。”
寨桑爽朗的一笑:“我知道你公务繁忙这种虚礼就算了,况且我们蒙古人也不讲究这个,你不用放在心上。”
岳阳笑笑没有再说什么就将他们迎进了前厅。
一行人落座后便有军士端了托盘进来奉茶,岳阳品了口茶水开始和寨桑等人东加长西家短的扯起了闲话,刚开始寨桑还陪着说两句,后来寨桑发现有几年不见自己这个便宜女婿侃大山的本事那是噌噌见涨啊,这种没有营养的话估计再说上一天都不成问题。性子向来比较直的他哪里是岳阳的对手啊。心急之下他直接就说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