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终究是年过六旬的老人家了,虽说保养有方,但精力和体力大不如前也是事实,如有可能,他早想把身上的担子交给江定山去处理,自已无事一身轻,养养花,遛遛鸟,喂喂鱼,下下棋,颐养天年,享享清福就好了,然则树欲静而风不止,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从没有停下来过,而江定山虽然行事稳重,少有疏漏,可做为家主还是少了几分火候,短时间内还少不了他来给把舵,所以说再累也得坚持下去。
“是,那定山就告退了。”起身行了一礼,江定山离开了老宅,山了大门,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人算不如天算,原本以为最好的决定,谁想会出现这样的变数,人生果如棋局,身在局内,不到终局定论之时,谁也无法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慢慢悠悠散着步,脑子里想着心事,不知不觉中便回到了家,进了院门,见夫人还在念佛,不由得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他倒是很有些羡慕自已的夫人,日复一日每天都是这个样子生活,单调固然单调,却也不会被其他事情所烦恼。
象平时一样,江定山没有急着进屋子,站在夫人身后默默的等着其把一篇佛经念完,待对方将敲木鱼的手放下后,这才上前两步,轻声叫道。
“老爷,今天回来的怎么这么早呀?”听到江定山的声音,江夫人缓缓睁开闭着的双目,有点儿意外的问道——江定山的事儿很多,通常都是快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回来,而现在离开饭时间还早的很呢。
“噢,有些事儿需要向老爷子汇报,所以回来的早些。”江定山答道。
“是吗?什么事儿这么着急?”江夫人问道。
“其实也不算什么急事儿,只是事情有点儿意外,所以才赶回来的。”江定山答道——的确,谭晓天的事儿没有那么重要的急迫性,早一天处理还是晚一天处理都没有关系,小孩子才八岁半,再怎么天才,再怎么妖孽,也不可能在一夕之内便能成龙成凤,成为足以威胁到江家棋界地位的大高手,只是不知怎么回事,对那个孩子自已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方面希望其好好长大,成才成家,另一方面又担心其长大成才以后又成为江家的对头,然而到底是哪一方面的想法才是真心实意,他真的是搞不清楚。
“公事还是私事?”江夫人问道。
“和公事有关,但也谈不上公事。就是上次跟你讲过叫谭晓天的那孩子的事儿。”难得夫人有心情和自已聊天儿,江定山连忙答道。
“谭晓天?噢,想起来了,是不是上回你说的那个天才棋童?好象你说过你打算推荐他给新月公主教棋,怎么,事情有结果了?”想起的确有这么个事儿,江夫人问道——或许那个孩子跟自已没有见过面的外孙同龄,她对谭晓天的事情还真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