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只是在消灭不听他们话的晋朝官员。像周馥、华轶,能是乱臣贼子吗?杜曾、杜弢等民军也是被必反的。但司马睿、王敦这样做,客观上还是增加了他们自己的力量,使内部统一号令。对抵御北方敌人是有帮助的。而我们就太缺乏进取精神了。”
本来还有些兴趣的刘琨又不高兴了。司马睿能有今天,是离不开荀、王两大士族对他的支持。荀藩在中原立行台(临时政府),却奉司马睿为盟主,使司马睿的军事行为有了合法性。可荀藩却一直不承认刘琨在中原的力量,使刘演、魏浚、郭默等没有号召力。很难发展。
刘琨喝了杯茶说道:“当年送还石勒的母亲和家人,其中有石勒一个侄儿叫石虎。如今已是石勒手下第一猛将。”
如佳笑了:“怎么,你后悔了吗?”
刘琨也笑了:“不是。我是想说。石勒现在变了,他现在三天两头往裴宪、荀绰家里跑。好像人家放个屁都是香的。整天对裴宪、荀绰赞不绝口。我看他这是老虎挂佛珠,专门做给幽、冀的太守们看的。石勒还命石虎迎娶了你的侄女。”
如佳觉得好笑,大士族家就是好混日子,各派都要拉拢。从前,前汉偷袭晋阳得手,将堂叔崔纬掠走,却马上被刘聪封了太傅。这时自己又和石勒成了亲戚。
这一年,司马睿依靠以琅琊王氏为主力的北方士族的帮助下,基本平定荆州地区,使扬州和荆州连成一体,为东晋建国奠定了基础。从三国的历史看,南方政权一定要占有长江上游的荆州(湖北等地),此是其立国之本。后世的南宋,甚至太平天国也都不例外。
永嘉之乱后,衣冠渡江,扬州激增一倍,这还不包括流民。北方士族的势力已经超越了南方士族,南方士族基本上被边缘化。而随着南方士族顾荣、周玘等人相继病死,南方大名士也出现一定的断档。
南方士族以周玘、周札兄弟实力最强,我们前面说过,因为他们的父亲周处常年为西晋镇守边关。最后又成了平定西部氐乱中,牺牲的最高级官员,而使周家获得了破格的优待。周氏兄弟早在永嘉之乱前就发展成江南最强的豪门。尤其是周玘,在平定‘江南三叛’中起到了决定性作用。但是,江南贵族眼看着琅琊王氏等北方贵族做大,自己越发边缘化,而心有不甘。在周玘死之前,就已经决定发动兵变,武力对抗琅琊王氏。但是,由于他的去世,而被迫中止。
在今年的早些时候,周玘的儿子周勰以讨伐琅琊王氏为名义,鼓动南方官员徐馥起义。周勰又抬出其叔父周札为起义首领,准备大干一场。但是周抚并没有他哥哥周玘那样的能力,也不敢接受盟主称号。他不仅明确的表态支持中央,而且还写信安抚南方籍的官员,致使本次兵乱还没开始就直接终止。江南士族对朝廷的不满,司马睿和王导也心知肚明,为了团结江南士族而没有处分周氏家族。
周处除三害一说,令人惊奇,在两晋南北朝这个士族社会里,谱学非常兴旺,有一些人甚至一辈子就研究这个谱学,当然更多的士族是自己家写自己家历史。像这种周处除三害的故事,也许是周家后人随意编造的。贵族一旦得势,也喜欢吹捧家族先人的功绩,以肯定其家族的优秀。像一位唐朝史学家说,“什么江南四俊,荀氏八龙,都是家族在自吹自擂。”可能有一定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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