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饮泣的你冻吗?这风褛我给你磨到有襟花……连受挫折也不怕,应该怎么规劝?怎么可以将手腕忍痛折损?’
孟衍没听过父亲唱歌,乍听见舞丑的歌声,只觉得搞笑,有话不讲,居然唱起歌来?
不过,这方法确实有效,至少羿天青的怒气渐渐平复,听着歌声,一下看着手腕,一下仰望满天大雪,眼神怅然若失。
‘情人节不要说穿,只敢抚你发端,这种姿态可会令你更心酸?原谅我不再送花,伤口应要结疤,花瓣铺满心里坟场才害怕,如若你非我不嫁,彼此终必火化,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价……’
披着风衣的人影,在雪中自弹自唱,人行在前,飘雪全落在他的身后,说不出的写意与潇洒,依稀看去,确实很像当年的独孤天行,傲然歌行于雪地,踏雪留痕。
‘……人活到几岁算短,失恋只有更短,归家需要几里路谁能预算?忘掉我跟你恩怨,樱花开了几转,东土之旅一早比一世遥远……’
细语伴随着琴声,一字一句,传入耳里,连孟衍都不禁一呆,急忙望向雪中的那个人影,羿天青更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不可思议地直直看去,人也慢慢站了起来。
‘……谁都只得那双手,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谁能凭爱意要大山私有?’
歌声似在温柔规劝,羿天青闻声却脸色大变,身形一闪,就冲了出去。
“天行!”
闪电伸手一抓,羿天青出了全力,却抓了个空,对方轻轻巧巧一转,就从她爪下飘出。
‘……何不把悲哀感觉,假设来自你虚构?试管里找不到它染污眼眸……’
歌中的语气更柔,似有着无穷的不忍与惋惜,像察觉到什么的羿天青,眼里闪过慌乱,出手更急,急着想要抓住什么的仓皇,近似拼命,再出手的一抓,成功抓住了那件风衣,但唱歌的男子一笑,踏着舞步,一下就从大衣中飘脱出来。
‘……前尘硬化像石头,随缘地抛下便逃走……’
脱出擒捉范围,男子一下闪得好远,远远躲开了羿天青,脸上的笑意未减,仍旧温柔,只是……多了几分遗憾。
“天行!你别走!”羿天青周身燃火,加速飙出,眼中的慌乱近乎绝望,“你不能这样就走!我不能接受这种交代!”
追得急若星火,对面的男子姿势不动,却以相同速度飘退,双方的距离未曾拉近,反倒越来越远,最后,男子无限潇洒地一欠身,向这大半生紧追不放的女人,弯腰脱帽,似是行礼致意。
‘……我绝不罕有,往街里绕过一周,我便化乌有……’
一爪终于碰到了目标,却是直接穿过那迅速淡化的身躯,什么也没能留住,用力过猛的羿天青,一下扑倒在雪地里,重重仆落,激起雪花飞扬,却只听见那个越来越轻的歌声,在耳边低低回响,终至寂静。
‘……你还嫌不够,我把这陈年风褛,送赠你解咒……’
歌声停歇,耳里再听不见那个人的半点声音,却萦绕在心里,久久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