椞将梅瑞搂进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
“待在这里,不要出去。”
这一次,一定送你回家。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但梅瑞仿佛读懂了他的心声,她忍住眼泪,含笑点头。
椞走出房间,先一脚踹开了之前看到的小女孩去的包房。生化人的腿力将那房门踹飞了出去,将茶几撞得粉碎,刺啦刺啦的冒着电火花。
床上正作恶的男人被惊得跪起来,还没来得及喝斥,便被扭断了脖子。
椞将男人的尸体甩到地上,扯开床单,将被吓得呆滞的女孩赤/裸幼小的身体包裹起来。
“待在这里,等我。”他说。
小女孩看着那高大的男人的背影离去,麻木的眸光,终于有了一丝活气……
椞出了房间,碰到两个神色愕然的侍者,举手两枪,在他们的额头开了血洞。他一扇门一扇门的筛过去,一个接一个的了结了那些压在女人身上运动着的男人……
他的身后,开始有女人裹着衣服,衣不蔽体的走出来,沉默的跟在他身后。
越来越多的女人走出房间跟在他身后……
……
邵棠给椞下了“杀”的命令之后,并没有立刻冲出门去大开杀戒。
正相反,她坐在椅子上一直在做深呼吸。
她使劲的吐出好几口气。
闭上眼睛思考自己刚才到底下达了一个怎样的命令。
她知道那个字一出口,椞就会毫不犹豫的大开杀戒。不论椞看起来怎样的阳光帅气,他过去一直在杀戮中生存。他的内心,冷硬至极,铁血至极。
她又吐出长长的一口气。
【我这样做,对吗?】她问。
【对,或者不对,都是相对的,甚至是唯心的。】阿璞说,【对不对,你问不了别人,只能问自己。】
邵棠沉默转向屏幕。她看着女孩子们死不瞑目的眼睛,许久……她的心……渐渐刚硬起来。
她给枪上上膛。
椞爱用光能武器,比如冷光枪、镭射枪。她却偏爱历史更悠久的火药武器。
她爱那崩出的弹壳,她爱那残留在指尖的火药味。
她的眼中,再没有犹豫。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在椞扫荡了四层楼之后,销金窟里终于拉响了空袭般的警报。
客人们都惊讶的停下,许多的侍者开始敲门,维持秩序,疏散客人。
数不清的私人飞船、飞梭飞离了这颗小行星,仿佛一群群逃命的苍蝇。
【椞,他们来了。】阿璞警告说。
椞从阿璞投影在他光脑中的三维像看到,大量的红点在向他和邵棠逼近。
“他们来了,都进房间去!躲到最里面!”椞冲女人们喊。
女人们对他的话如奉圣旨,立刻按他的指示躲进了房间的最里面。
椞转身,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个支架戳在地上,又取出一支轻型火箭炮,咔哒一声装在了支架上。十字准星对准了走廊的尽头……
“宝贝儿,终于该你上场了啊……”椞笑得狰狞。
“你确定,他只有手里一支手/枪?”电梯里,面相凶狠的保安队长咬牙问一个侍者。
那侍者命大,他本是给一个包房送酒去的。推着餐车还没拐弯,前面走过来的侍者就被一枪毙了命。他吓得差点尿裤子。
从不锈钢餐车的反射中,看到那个男人似乎是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直接踹门进了房间。他连滚带爬的逃了命,还拉响了警报。
保安队长脸色阴沉。照那侍者说的,那混蛋应该是袭击了不少客人。销金窟的客人非富即贵,个个都有背景。死了哪个都是麻烦事。
监控系统突然失灵,他们什么都监控不到。办公区和营业区同时遭遇袭击,他只能派另一队人去那边,自己带人来这边。
“妈的!敢到销金窟来耍狠!让他有去无回!”他咬牙切齿,“盾牌,上前面去。”
一电梯的保安立刻挪动,盾牌挡在了最前面。
这种防暴盾牌,可以挡住轻型光束和重机枪以下的火药子弹。
用盾牌推过去,对方就一个人,一支枪,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保安队长和他的一群手下都是这样想的。
所以当电梯门打开,他们看见对面那架火箭炮的时候,电梯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关门!关门!!!”保安队长疯了一样吼叫。
椞的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按下了发射钮。
炮弹屁股喷着白烟,在电梯门关到一半的时候就冲了进去……
轰然爆炸!
气流冲进走廊,掀起一股狂风,将墙壁上的油画、拐角的盆栽植物都吹得七零八落。有人体残肢和电梯的残骸随着爆炸的气流飞射出来。走廊里甚至弥漫起了烤肉的香味……
这是屠杀。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日子。
夏椞喜欢这感觉,因为他生而为战士,他的基因中就刻着杀戮的本能。
然而在那么多的杀戮的回忆中,唯有这一次,是他出于本意,发自本心。唯有这一次,是这样的痛快淋漓!
“老板,你那边怎样?”他问。
邵棠跳起,脚踩着墙壁,如猫一样的“走”到了天花板上,手中的枪砰砰砰的连响了七声。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兔起鹘落间,对方便倒下了一片。
她翻身落地。
“还不错。”她回答。
她已经算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了。数量,没有意义。
她只要知道这些人该杀就可以了。
脑中的三维像中突然有个红点放大闪烁。
【一直在发布命令的是这个人。】阿璞说。
邵棠看了看,这boss就在办公区,离她倒是不算远。
“交给我。”她说。
……
豪华的办公室里,脸上有一道刀疤的男人脸色阴沉。
“还没消息吗?”他吼道,“没一个活着的?”
监控全面当机,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不知道对方有多少火力,只知道对方很强。因为派过去的人都失去了联系,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没有,全部没有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