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哭诉起来:“将军,我等早已投靠天军,这些年送出不少消息,军中有人能为我等作证!”
黑甲大将点点头,“放心,我曹变蛟不是黑白不分,只是原以为此次是抓住了一条大鱼,却没想到不过是些小鱼小虾,还有一副棺材,真是晦气的紧!”
纳古和宁完我连忙说道:“将军此言差矣!”两人手指着被骑兵的挠钩拖在地上的那人,“这可是大清的和硕豫亲王,多铎,是多尔衮的亲弟弟!那边还有满清的觉罗宗亲黄带子,礼亲王代善的子侄硕托和阿达礼,还有多尔衮麾下的谋臣祁充格,还有……!”
话刚说到一半,地上看起来似乎已经半死不活的多铎却是一跃而起,力道之大,令人难以想象,以至于控制着他的两名骑兵都被猝然之间拉下马来。
多铎瞪着血红的眼睛,猛扑向宁完我和纳古,纳古总算是身手敏捷,连忙向旁边一躲,但宁完我却是没那么幸运,被多铎抓了正着,多铎一把抓住宁完我的脖子,双手用尽全身仅存的力量用力一扭,“咔吧”一声,宁完我的脖子竟然被他生生拗断。
旁边的明军骑兵反应过来,连忙一拥而上,刀枪兵器尽皆招呼过来,曹变蛟一惊,出生阻止,但却是已经来不及了,话还没出口,多铎已经被十余件兵器刺穿了身体,睁着一双眼睛不甘的倒在地上。
曹变蛟张大了嘴巴,清醒过来挥起皮鞭便是一顿猛抽,“一帮败家子,这可是满清八旗中有数的奴酋,竟然被你们这些败家玩意砍成这般模样,还让老子怎么到睿王驾前请功领赏!”
好不容易消了气,曹变蛟又将眼神投向那具棺椁,不由得有些气恼,“还愣着干什么,摆着一副棺材在这儿惹老子生气吗?还不快丢进海里去!”
闻听此言,硕托等人却是大声高呼起来,“尔等蛮子,不得辱我大清皇太后遗体!”
……
塔瞻和阿山带领着八旗的精锐猛攻明军大营,战事进行到下午,已经连续突破了明军营中的两道壕沟,清军的伤亡难以计数,明军却是利用坚固有序的工事有条不紊的应对。
到了黄昏的时分,第三道壕沟的战事已经进行到了最后的时分,清军的火炮全部被摧毁,只能用人向前推进,但就在这个时候,明军却是忽然主动撤出了壕沟,不远处,已经依稀可以看到中军朱平安的旗帜。
塔瞻和阿山早已经筋疲力尽,但他们也清楚,今日一战很可能将是八旗的最后一战,朱平安的中军大营近在咫尺,就算是全军覆没,但如果要是能重创朱平安的中军,亦或是能杀了朱平安本人,那对于清军来说,无疑是千载难逢的扭转战局的好机会。
顾不得休整,也顾不上让各部重新集结,就在拿下了第三道壕沟之后,塔瞻和阿山便迫不及待的向着朱平安的中军大营发动了进攻。
这一次,明军的火枪部队却是没有任何的动静,雾气完全散去之后,在冲锋的路上便可以看到,明军的长枪手、刀盾手、火枪手都在缓缓后撤,似乎没打算抵御清军的此次进攻。
塔瞻和阿山虽然有些怀疑,但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退路和思考的余地,他们只能是一往无前的冲上去。
中军大营稳如磐石,但营寨之前,却是忽然多出了一道用麻包垒砌而成的矮墙,矮墙之后,百余个用黄土砌成的小平台赫然出现在眼前。每一个平台上,都加着一副黑黝黝的器械,一个铁制的筒状上枪管前出,三名明军士卒稳坐于后。
就在清军冲锋至中军大营两百余步的时候,明军中的一面的红旗忽然向下一倒,百余架这样的器械便同时喷sh出火光,还是火枪发射的声音,但这声音却是连续不断,一刻不曾停歇,一百多道弹雨的轨迹组成了一面巨大的火力网,牢牢的锁住了清军前进的方向。
“连发火铳!”塔瞻和阿山的瞳孔猛然收缩起来,脑海中同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但此时,他们却是完全没有躲避的余地,清军进攻的人潮猛然撞上了明军的火力网。
没有人能够躲避这样的攻击,清军虽然还有三万多人前仆后继的冲上来,但在这种两发火铳组成的火力面前毫无抵御的能力,即便是身穿了两层重甲的白甲精兵此时也变得无能为力。
清军士卒的生命被快速的收割着,弹雨穿过人群,带走的是一条条精悍的生命。塔瞻和阿山等八旗将领此时都冲在最前面,他们也成了这种连发火铳枪口下的第一批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