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顾忌大家的身份。没有直接动兵。可若大家真要走,那时就又完全不一样了,荆王那时会如何做。谁也猜不到。
“那怎么办呢?”赵行枢问,“我们总不能在此坐以待毙吧?”
宇文智及微微一笑,“如今天下三分,三皇在位,但我们都明白势力最强的反而是那位太子。现在江陵欲离开者众多,若是我们能够齐心协力。因此起事,占据江陵。以此投洛阳,富贵可保。”
赵行枢呆了半天。才道,“可荆州兵马尽在杨弘手中,我们如何成事?”
宇文智及道:“欲起事,首先得公推一位主帅,我们人微言轻,难当此任。我看,司马将军足当此重任。”
一直阴着脸喝酒的司马德戡如今任虎贲郎将,与宇文述之子将作少监宇文智及关系极近,司马德戡现掌控着守卫着江陵行宫的禁卫,算是江陵城中少数独立于荆王所统之外的兵马。
“宇文化及将军和杨威将军两位,手里也各握有一支精兵,数量虽不多,但皆为精锐,若能联合他们,起事机会大大增加。”赵行枢提议道,“而且,据说宇文化及将军与杨威将军还曾与洛阳太子是故交,还曾经结拜过兄弟,若有他们与我们一起,起事更有几分保障。”
第二天,江陵城中开始流传一个新的传言,说是皇帝已经被杨弘弑杀,杨弘杀了皇帝软禁了皇后,阴谋篡位自立。他正准备把江陵城中所有非荆州的扬州将士毒杀,说杨弘准备了许多毒酒,要借犒赏之机把他们全部毒死,只留下他们荆州兵。听到这个消息,江陵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紧张起来,甚至江淮兵与荆州兵相互敌视,还发生了多起两军群殴的事件。
当天晚上,宇文化及、司马德戡与杨威三位统领着行宫禁卫军的将军,召集麾下诸将。
“诛杀弑君者杨弘,解救萧皇后!”左屯卫将军宇文化及手提着宝剑,站在一众军官们的面前高喊。
“诛杀叛逆,解救皇后!”司马德戡在一边跟随带着喊道。
三更之后,司马德戡、杨威、宇文化及三将各自聚齐自己的三千禁卫,先派人在江陵城中各处放起火来,然后直接包围猛攻荆王府。
城中火光四起,刘鹰站在东城的寺庙塔上登高眺望。
“统领,司马德戡和宇文化及他们终于发动了。”
刘鹰身后另一人道,“杨庆、元敏这两人身上,算是白费功夫了。”
“东边不亮西边亮,两边下注,不管哪边赢我们都是赢家。只能说,司马德戡、宇文化及他们动作更快一些。”
“咱们特务司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统领一出手,可是胜过十万兵啊。”
“那都是殿下指挥有方,我们不过是殿下的刀剑而已,指哪砍哪。”刘鹰笑道。
四更时分,司马德戡等人的叛军已经杀进了荆王府,杨弘措手不及,面对着攻入的叛军还想解释几句,可司马德戡已经冲上前一剑捅死了杨弘,随后剁下他的首级。五更时分,天色微明,整个江陵城都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叛军突然发难,杨弘虽统领数万荆州军,可大部份军队都驻于城外。司马德戡等人抢先夺了城门,杀了杨弘,城外的荆州兵根本进不了城。
提着杨弘的首级,司马德戡率兵杀入了北城行宫之中,直奔皇帝寝宫。
攻入宫中,司马德戡立即对着赵行枢使了一个眼色。赵行枢点了点头,率领着一队心腹抢先进入。
“发生了什么事情?”杨广今日清醒了一些,喝了参汤之后勉强支撑着精神在听着萧后禀报近来朝中国事,却突然听到外面一阵阵的喧闹之声。
萧后回道,“先前外面有喧嚣之声,臣妾已经派人去问过司马将军,他回复说是城中有民房失火,荆王已经派人去灭火了。”
“民房失火?怎么这么大的声音,且这分明就是宫里传出来的。”杨广虽在病中,可却还是很机敏,立马听出不对劲了。起火也不可能烧到宫里来,不对劲。
正说着,外面已经有一群宫人惊慌失色的逃入殿中。
“怎么回事?”杨广惊惶坐起,喝问道。
宫人哭泣着回道,“回陛下、娘娘,叛军杀入宫了。”
“叛军?谁?”
“听说是荆王作乱,正派兵四处围杀淮南兵,这会已经杀到宫里来了,听说荆王要弑君篡位!”
杨广脸色苍白无比,嘴唇颤抖着,心又开始绞痛起来。
“荆王作乱?”
这时赵行枢已经带着一队人马提刀闯进殿中,萧氏一见连忙喊道:“赵将军,荆王作乱,快来护驾。”
赵行枢提着刀上前,“臣等护驾来迟,还请恕罪。”
杨广盯着赵行枢,突然道:“朕不曾负你,为何背叛朕?”
萧后大惊,不解。
赵行枢哈哈一阵狂笑,“僭越称帝,你也敢自称为朕?乱臣贼子而已,今日某特来讨逆杀贼。”
杨广咬牙怒视,“你跟着朕之时为何不说这此地,如今见孤势穷,又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朕?今日之事,何人为首?不会是荆王吧?”
“哈哈,我们倒是想以荆王为首,可惜他太过愚忠了。他已经先行一步了,现在,借你人头一用。”
杨广听到这话气极,浑身颤抖。
“你们欲投何人?”
“自然是东都洛阳监国摄政皇太子殿下!”
萧皇后此时早已经吓的六魂无主,跪在杨广身旁哭泣不止。
杨广握着萧后的手,自知今日已经难逃一死,只得把心一横,“天子自有死法,不能加以锋刃,取毒酒来吧。”
“现在这个时候却哪找毒酒,太麻烦了。”
杨广只得解下自己的腰带,交给赵行枢,“用这个吧,全朕首级。赴死之前,朕唯有一遗愿,保全皇后,不得凌辱。”
赵行枢接过那条白色丝带,递给自己的手下,两个叛军上前,将丝巾缠在了杨广的脖颈上,然后用力一绞。
杨广白眼上翻,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声音,面色从白转青,越来越紫,最后舌头也被勒出了嘴外,他的手乱舞,腿乱踢。
一阵骚臭味弥散开来,杨广大小便失禁。
赵行枢知道,这位皇帝已经龙驭上宾,归天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