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只能懵懂的应承着。我不忍看着一个我尊重的,又对我有恩的人死不瞑目。
就像蜡烛燃尽最后一滴蜡油冒出的火花,周队长在听到我这句话的瞬间松开了手,整个人失去了灵魂般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是他的脸上有
安详的表情。
“大夫!”
随着我的喊声,病房里一下子涌进来一群人,我几乎被无数只脚踩着挤出了病房。是的,我的鞋上全是脚印子。
“对不起。”我对周队长的女儿说。
“不怪你。他挺到今天就是为了等你,和你说一句话。应该很重要吧。能够让他没有遗憾的走,也是我们做子女的一份孝心。我们要谢谢你。”
坦率的说,我也认为周队长走得没有遗憾。从他安详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可是,他把遗憾和困惑留给了我。
混混噩噩的回到酒店订飞库尔勒的机票,订的头等舱,兜里揣着近五万块钱还没花,亏死了。
幸亏先订的机票,没急着退房。最早的飞机是明天早上的。这要是退房了,还得重新登记入住,麻烦死了。
订好机票我就打了个车去三里屯。得把兜里的钱花掉,别揣着几摞纸下去,到了罗布泊地下,兜里的钱也就是些纸。还不如手纸,擦屁股都
拉得慌。
在车上我就跟司机说了,只是喝酒,找个安静点的酒吧,别太闹。我现在这状态,太乱的环境能把我弄疯了。
出租车司机意味深长的瞄了我一眼。“一个人?泡妞?”
我冷着脸说:“就喝酒,明天上刑场,今儿晚上灌醉了挨刀没感觉,没痛苦。”
那北京哥们笑着说:“你真逗。”
我第一次把脸转向他。“你看我像逗你吗?”
我在酒店订机票的时候,前台小姐就瞅了我一眼,然后一直低着头,连瞄我一眼都没有。不过我看的出来,她很紧张,给我写单子的时候,
手都是颤抖的。
我当时没意识到是怎么回事,离开酒店的时候,从玻璃门反射的影子里,我看见了自己的脸。是一张死气沉沉的脸,不但脸色发灰、发暗,
脸上更没有丝毫表情。我对着玻璃门挤了挤,想挤出一点表情,可玻璃门反射给我的是一张僵硬变形的脸。
出租车司机瞅了我一眼,顿时,整个人和整辆出租车同时抖了一下。我看到他握方向盘的手都变白了,他的脸色是什么样子就可想而知了。
也活该他倒霉,我们正赶上车流量高峰,车堵得厉害。他开车那表情就跟上坟似的。目前我这张脸,自己看着都瘆的慌,在别人看来,铁定
揣刀子捅人的主。他没跳下去跑了都算胆儿肥。
“哥啊,三里屯好点的,不乱的酒吧消费都挺高。”司机硬着头皮跟我搭讪,套我的话。
“钱?对我已经没意义。我这兜里还有几万块钱,今天花完了明天好上路,不用替我省钱,找我满意的地儿就行。”
司机听我这话才长吁口气。估计刚才他有随时跳车而逃的思想准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