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性,他们从军事情报局报呈的秘密讯息中揣摩叛军的军略意图,然后模拟帝队的动态进攻,制定相应地战争部署。
当然,军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总参谋部和作战指挥中心经常出现两种裁然不司的战争策略,所以两方面经常爆激烈的争吵。总参的将校在这时会堵住作战指挥中心的门口,军人们撇着腿、叉着腰,然后像茶壶一样不断向同僚倾倒吐沫星子。
而作战部是绝对不会示弱的。他们将门口打扫得干干净净,用看待扫地勤务兵那样地眼光打量总参的同事,然后用同样的姿势对其还以颜色,直到有人出面制止这种毫无意义的作战。
通常,塔克元帅总会在双方疲惫不堪的时候适时出现。这个时间很巧妙,长时间的争吵和各持己见已使双方策略的细节问题暴露无疑。元帅处理得非常客观,完全没有任何偏驳和主观意见,他会让总参就错误向作战部方面道歉,也会让作战部向总参的优越方案的低头,总之元帅大人获得了双方的尊重,这位老元帅还保持着昔日的威信和风范。
说到最后,都圈最忙碌的一群人终于出现了,伯雷尼霍斯在皇室公布十八世陛下的病危通知书后便一直没露面,这多少都令人感到难以置信。帝国警察署负责的可不仅仅是治安。还负责内务谍报,可这段时间确实没人知道伯雷尼霍斯伯爵在忙些什么,甚至有人怀疑他根本不在海瑟薇。
其实,伯雷尼霍斯每天都向赫耳墨斯宫报到,尽管皇帝并不十分清醒,但警察署长还是喜欢向他的陛下唠叨些东西。如果这时有外人在场,那么一定会被伯雷尼霍斯唠叨的那些内幕给吓死。
“真是想不到!如果不是我的调查人员习惯刨根挖底,相信这件事始终没人知道!”
皇帝向伯雷尼霍斯虚弱地点点头,他眼眶深陷、面目青黑、嘴唇苍白,似乎只有流动的眼光还能证明他的生机依然存在。
“都……安排好了吗?”
“是的!您放心吧!人证物证俱在。一切都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斐文烈十八微笑着点了点头,他向跟随自己多年的近臣张开怀抱,伯雷尼霍斯连忙迎了上来,他紧紧拥住皇帝枯瘦的身躯。他想了想,十八世世陛下已经很多年都没做过这样的事了。
皇帝拍了拍伯雷尼霍斯的肩膀,示意他可以放开了,于是伯雷尼霍斯便小心地将皇帝陛下扶向靠枕。君臣之间开始互相打量,最后皇帝突然笑了。
“伯雷尼,你是怎么保养的?多少年了?你怎么始终是这副阴惨惨的样子?”
警察署长只得苦笑。“我的陛下,我要不是这副阴惨惨的样子,咱们就都会有麻烦。”
“呵呵!确实是这样!“
皇帝的笑容突然变得异常僵硬,他将整个面孔都拧在一起了。他艰难地由被褥中抽出手臂,他使劲按住肝脏的位置,疼痛令他出嘶嘶的气喘声。
“要叫医师吗?”伯雷尼霍斯使劲儿压住皇帝的手臂,他很难过,十八世陛下是他的主人。
“不……那些废物已经没什么办法了!把麻醉药剂给我。”
“陛下……”伯雷尼霍斯犹豫地拿过放在床头的药剂瓶子,“这东西对您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知道……谢谢!”
斐文烈十八世接过药剂瓶子,打开之后猛地灌了几口,然后心满意足地靠回他的靠枕。
“去吧伯雷尼!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皇帝向警察署长挤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伯雷尼霍斯在乍看一眼之后立刻别开头。
“天啊!病魔把您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这就算不错了!我已经活动了这个年龄,帝国需要一位新的主人了……”
伯雷尼霍斯拍了拍皇帝的手,他很奇怪自己之前也从未这样做过,“不让我再陪您一会儿吗?”
斐文烈十八世摇摇头,“陪我下地狱吗?你留下好好照看海德堡就行了。去吧伯雷尼,外面那些家伙都已经等不及了!”
伯雷尼霍斯最后一次打量着活生生的皇帝,虽然他距离死亡已经越来越近了。
应该怎么看待这件事呢?
伯雷尼霍斯并不十分清楚。他的父亲是斐文烈十七世陛下的警察署长,到了斐文烈十八世这里,就变成了自己。他为皇家服务一生,细想想真的没向皇帝要求过什么。伯雷尼霍斯想到这里不禁抬头挺胸,他步态轻松地走出皇帝地寝室,因为他绝对算得上是斐文烈皇朝的第一忠仆。
海瑟薇在进入城堡门厅的时候差点与警察署长撞在一起,他连想都没想就一把将伯雷尼霍斯拉到僻静的走廊尽头。
“嗨!亲爱的伯爵大人,我们是老朋友了。”
警察署长笑得很苦,他可没这个福气,“我的侯爵大人,您就直说吧,跟您攀交情要付出代价。这我知道。”
科迪勒拉侯爵翻翻眼睛,她的声音低了下来,“是明天吗?还是后天?”
伯雷尼霍斯四下望了望,左近都是一些踢上一脚也不会说话的皇家骑士,“医师说……很难熬到明天!”
“这么快?”海瑟薇的脸色立刻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我有什么办法,这已经走只有神灵才能决定地事!那些医师根本没有任何对策。”
“现在是谁在陛下地寝宫里面?”海瑟薇有些担心地问道。
“是迪特里希殿下。”伯雷尼霍斯答道。
海瑟薇点点头,让开道路,看着警察署长离去。
虽然她对那位皇帝陛下没有什么好感,但他的存在能够缓和科迪勒拉所受到的压力,一旦逝去,如果继任者对科迪勒拉没有善意的话,她将会很辛苦……“希望事情能够如迪特里希殿下所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