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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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极洲,除了雪白的冰原就是连绵不尽的冰川山脉。
极度的寒冷和稀薄的天地灵气,令冰极洲人迹罕至,除了少数修炼冰系功法的门派,极少有修士愿意常年在此。
然而,一片方圆数千里的冰原中心地带,一座座造型诡异的建筑高耸林立,来往不息的人流来来往往忙碌着。
只不过,冰原上忙碌的修士表情并不轻松,麻木、僵硬,眼神里尽是绝望和挣扎。
在他们头顶上方,不时飞过一群鬼魅的天外邪魔,发出令人心颤的吼叫。
这些被天外邪魔奴役的人类修士,从衣袍打扮来看来自不同门派,无一例外的双手双脚带着特殊的镣铐,被封禁法力顶着严寒没日没夜劳作。
被剥夺了法力,修士对寒冷的抵抗力比普通凡人强不到哪里去,尤其是在冰天雪地里连续不断的工作,每天短短两个时辰的休息负荷极重。
沉重的奴役让人麻木的活着,或者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被奴役的修士极少说话,见了太多同胞死于疲劳和严寒,他们的内心早就绝望了。
一个衣袍单薄的少年冷得瑟瑟发抖,正推着远比身躯重得多的矿车,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前行。
他不敢停下来,谁要是敢停歇片刻,马上就会被巡逻的邪魔赶上来抽一鞭子。
没有法力,一鞭就足够将他拦腰斩断,停下就意味着死亡。
天外邪魔毫不在乎奴役生死,它们有大把关押的人族修士,死了一个马上就有人顶替,完全不担心工程进度受影响。
少年推着的矿车内,堆积着慢慢一车的特殊矿物,漆黑如墨还散发着恶臭。
在这片净白的冰川下不知多少里的深处,全都是这种特殊的矿物,他所去过的地方从来没过这种东西。
周围不时传来惨叫,惨叫声凄厉、急促而短暂。
凡是发出惨叫的人,都是熬不下去的人,只要他们停下来,马上就会被邪魔夺走性命。邪魔收割性命的速度很快,死去的人刚刚张开嗓子惨叫一声就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少年压榨着身体最后一点力量,终于把矿车推到一处高崖边,旁边耸立着一座漆黑的铁质高塔,顶端冒出一股股漆黑的浓烟。
使足全身的力量,少年把满满一车的矿物倒进高塔内,为高塔添加熔炼物质。
除了少年所在的方位,高塔共有七层,每一层有九个孔道,每个孔道由一名奴役负责运送矿物。
趁着倾倒矿物,少年终于获得片刻的停歇,双目茫然地望向远处。
在他目所能及的范围内,遍布着这样的黑色铁塔,在这片方圆几千里的冰原上密密麻麻数之不尽。
黑色铁塔底部流出一股浓烈的黑水,顺着崎岖的渠道流入一座更巨大的建筑内。
除了运送漆黑的矿物,另一些人运送着装满尸体的货车,送往弥漫着血腥味的邪魔洞府。
邪魔洞府遍布在冰原的边缘,一车车的人族尸体送进去,一头头新生的天外邪魔在血池内浴血新生,发出令人惊悚的嚎叫。
这里就好像一座无间地狱,进来的人只能等死,然后变成天外邪魔的养分。
几百里外,一支由三十多人组成的修真小队,隐蔽在冰川河道的缝隙内。
冰川河道蜿蜒上万里,两侧的河道如悬崖一般耸立,河道峭壁全是万古玄冰,如刀面一样冰冷而光华。
这样的缝隙在河道上很常见,如果不仔细搜索,根本发现不了这支人马。
“再往南走四百里,绕过一座冰谷就是目的地,紫川魔窟。现在外面又起了大风雪,我们先在这里避一避吧。”
队伍中间,一名中年修士向身旁一名斗篷遮面的女子说道。
风雪在冰极洲很常见,这只从北星洲远道而来的修真队伍,在一路见惯了如此的风雪。
白色的斗篷遮住了她的面容,但依然掩藏不住她突兀有致的身材。
女子撩起斗篷,露出一张几乎完美的侧脸轮廓,还有精致的嘴唇。她看了看外面的风雪,转身旁边对中年修士说道:
“传令,就地休息三个时辰。三个时辰后,不论天气如何即刻出发。”
随行一众修士席如释重,他们长途跋涉数月,哪怕身为修士也觉得疲惫,一听休息的命令当即席地而坐。
他们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出太大的声响。天外邪魔几乎占领整个冰极洲,在它们的地盘上,任何一点失误都可能惹来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