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梯之下,竟仿佛地狱一般,脚下一片暗红色土地,就好象被鲜血浸泡过一般,两人刚下阶梯,那浓浓的血腥味就直冲脑门,还有那遍地的枯骨,以及天空中飘荡着的怨灵不断发出声声哀号,漆黑的天空中电闪雷鸣,一道道金蛇划过,更是为这血色的荒原平添几分恐怖。
一座巨大的城堡,就伫立在这荒原之上。
“这里有多少被禁锢的灵魂!”
十字彩虹关闭亡灵搜索,两眼死死盯着远方城堡:“无数!”
听见“无数”二字,我知道这回麻烦大了,城堡如此宏伟,又禁锢了如此之多的遥亡城亡魂,那城堡内盘踞着的十有就是奴役之主本人,以我们两人的实力,别说奴役之主亲临,就算只是遇上一只普通恶魔,恐怕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咱们先在荒原上找找吧……”沒人愿意招惹奴役之主,我现在只希望荒原上有足够的遥望城亡魂,这样我们就不必进入那座恐怖的城堡了。
这片暗红色的荒原竟比我想象得还要广阔许多,我展开鹰眼术搜寻半天,仍未找到荒原边际所在,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荒原越广阔,也意味着其中隐藏着越多的危险。
事实上从阶梯下來之后,不足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我们已经遭遇了至少二十具以上的丧尸,三十只以上的怨灵,以及至少上百只的魔化野兽,其中最可怕的一次,我们甚至不得不同时面对三名魔化精灵,这些魔化精灵身上的盔甲布满了精美的花纹,手上的武器,也同样经过极为精巧的修饰,我敢用脑袋打赌,这些盔甲和武器绝对是高等精灵年代的产物,这些高等精灵这个拥有近乎无限生命的种族,才会将大量时间浪费在修饰武器和盔甲上,也只有他们才会如此变态,将杀戮当做一门艺术來钻研。
刚刚那一战,大概是我进入《轮回》以來,最为艰苦的一次战斗,无论是骨龙要塞附近的萨拉曼达,还是黑翼之巢内的铁翼族长,又或者妖魔森林的邦加拉什,本就不多的几次真刀真枪的战斗中,我还从來沒遇上过这么难缠的对手,以往那些对手或者长于魔法,或者长于力量,即便有两者兼修的,也往往有所侧重,至少某个方面在技巧上有着明显缺陷。
但是那三只魔化精灵却完全颠覆我以往的观念,他们简直就是天生的战士,力量强横无匹,战斗技巧上更是无可挑剔,在精灵的剑咏天赋支持下,这种技巧更是被发挥到了极至,身为猎人的我,不得不一次次的为拉开双方距离而疲于奔命,但是每当距离拉开,迎接我的又会变成各种阴险法术,从衰竭术到阴影束缚,再从法力燃烧到恐惧嚎叫,这些法术无一例外,统统都是耗魔不超过三百的低级技能,但在三名魔化精灵的ca纵下,却每次都会在我最不希望出现的时候降临。
这种感觉就象被人捆住了手脚一般难受,整个战斗过程,我总共消耗了十张逃脱卷轴,以及五瓶强效法术抵抗药水,若不是三名魔化精灵死亡后,还掉落出几件稀有装备的话,我恐怕都已经开始怀疑起他们是不是某几个获得隐藏职业的玩家了。
荒原上沒有树沒有水沒有风,完全沒有任何生命的迹象,有的只是死亡和毁灭,枯骨怨灵魔化生物,以及疯狂肆虐着的雷霆闪电,还有那浓浓的血腥味,仿佛这一切就构成了整个世界,在这样的世界中行走,我总有一种喘不过气來的感觉……
十字彩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一向带着阳光笑容的脸上,此时已只剩下焦躁不安,不过大概是性格使然,他的自制力要比我强上许多。虽然情绪有些不太稳定,但一路上仍然沒有忘记不断进行亡灵搜索,并且用圣光超度那些被禁锢的遥望城亡魂。
就是这样,不断的战斗,不断的搜索亡魂,不断的用圣光超度,这种机械的行进方式几乎快将我折磨疯了,我甚至希望奴役之主立刻在眼前出现,大家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也总好过象现在这样钝刀子杀人不痛不痒的。
“任务完成多少了!”又干掉两具丧尸,并超度完附近的一条亡魂后,十字彩虹停下來喘了口气,顺口问了问我的任务进度。
其实一路上都是他在超度亡魂,对于任务进度,他肯定比我本人清楚得多,之所以有此一问,大概也是有些沒话找话说的意思,毕竟这荒原实在有些太折磨人了。
“百分之八十二,还差十八条咱们就能解脱了!”我根本就不用去看任务界面,因为这一路上我都是数着过來的,在什么地方超度了几条,在什么地方又遭遇了什么战斗,都跟刻在脑子一般清清楚楚。
“哦……”十字彩虹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又开始施展起亡灵搜索。
而我则打开鹰眼术,细心的留意着周围动静,以防有什么怪物突然窜出來,威胁到正在搜索的团长大人。
一番搜索之后,十字彩虹的表情显得有些古怪,象是在笑,可看起來又比哭还难看:“就那里还有一百多条……”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脸上的表情顿时也变得和他一样。
见鬼,十字彩虹手指的,赫然正是城堡大门。
“不是吧……”俺觉得自己头都大了:“会不会看错了,要不咱们再找找别的地方,说不定刚才走得太急,咱们把什么地方漏过了呢?”
“你说呢?”
事实上我们两人心里都一清二楚,逛了近三个小时,我们几乎踏遍了这片荒原上的每一寸土地,在鹰眼术和亡灵搜索的配合下,漏网之鱼这种东西,甚至在理论上都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