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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秦淮河妙玉坊。
妙玉坊也算是秦淮河上数得着的一家青楼所在了,但是这最里间的一间房间里,一个魁梧的壮汉以及一个文弱书生样子的男子正相对而坐,奇怪的是,两人身边却没有姑娘作陪,这在青楼里可是不常见的。一般即便是两人有讨论什么事情,对于身边的姑娘也不会避讳。
“王公子,怎么样,事先通报一下消息对你来说不难吧。”说话的人就是这位魁梧壮汉,和这位王公子本就是旧识。这位王公子前几年在京城的时候,和这位魁梧壮汉的主子还在一起吟诗作对,风花雪月来着。王公子名叫王其山,金陵城内不出名的小人物,可是他爹却是金陵王宫的总管,虽然清廷到现在没有一个皇帝在这里住过,但这前明旧宫殿还是要有人打理不是。耿精忠进了金陵城就住在这内城皇宫里,也没有裁撤里面的工作人员,还是让他们按部就班的工作着,反正这些人之时些普通人对他没有妨碍,不过还是在皇宫里添置了不少的守卫士兵。
“提前透露消息是没问题,只是你们能否保证一次成功?还有,不管成不成功,只要你们得到消息的时候就得派几个人保卫我们离开金陵,能做到这点的话,我就干!”王其山咬了咬牙说道。
王其山先前其实也陷入了纠结之中,这魁梧壮汉找到他,他可是吓了一跳。壮汉索要执行的任务看似简单,但其中蕴含的风险却是非常巨大。失败了他们所有人都得留在这里,即便是成功了能逃脱的可能性也不大,毕竟城中近万的马尾军可不是吃素的。可若是能成功刺杀耿精忠并逃离出去,那么收获可就是非常惊人了,这壮汉的主子的亲笔信就在自己手中。事成之后一个七品实缺县令是少不了的。七品实缺县令啊,多少金榜题名的进士都不一定能拿到手,他不过就是一个举人而已,若是能当上县令那简直就是祖坟冒青烟了。
“这没问题,主人信上写的很明白了!只要事成,咱们后半辈子荣华富贵必然是少不了的!此时就多多仰仗王公子了!希望你能尽早的探知耿逆的动向。”这块魁梧壮汉哈哈笑了起来。蒲扇大的手用力在王其山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差点把王其山给打趴在地上
黑夜在燥人的蝉鸣声中过去了,清晨的阳光照例从地平线上升起,当炽热的阳光照在屋檐上的时候,耿精忠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办公地点就是设在了这皇宫之内。毕竟这地方环境可是一流的。半天的政务处理下来,耿精忠也是腰酸的紧,在这皇宫之内,最不好的一点就太安静,没有几个说话的人。因此,每天下午时间耿精忠都会抽出一两个时辰出去转转。
对于马尾军的其他将领来说,巡视城防都是一件必不可少的工作,耿精忠自己也经常去各处城门查看一下。但是每次外出最多的耿精忠都是到一些闹市区去转转。这样他才能感觉到人气。
耿精忠照例还是一身便装,轻车简从,只是会带着十几个亲卫慢悠悠的闲逛。实际上。每次耿精忠外出,古平都会当作一件大事来抓,这也是正常的,毕竟耿精忠的安全对于他才是最重要的,于是除了十余个亲卫跟在耿精忠身边之外,总还是有一中队也就是一百人的亲卫做其他打扮。前前后后的散布开来,暗中保卫。
出了皇宫。耿精忠和亲卫们才刚刚走到街口,一支寻若急电的箭矢就从距离他一百步左右的一个屋檐上射了过来。击中了躲闪不及的耿精忠的胸口,耿精忠立即大叫了一声随即翻身落马在地
突如其来的箭矢以及耿精忠的倒地让周围的亲卫一阵大乱,十几名亲卫开始乱了起来,而此时周围突然出现了三十多名身穿黑衣的蒙面人各自举着兵器组成好几个三角阵形朝他们杀过来。
“敌袭敌袭保护大都督!”
这街口处立即乱成了一团,金陵城里自从马尾军进入后还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实际上到现在为止耿精忠都没有遭到过刺杀,这十几名亲卫一时间愣了一下。随即亲卫们反应了过来,不过却是动作并不一致,有的亲卫赶紧给步枪上刺刀,有的则是要给步枪装填弹药,有的则是跑到耿精忠身边想要保护他,根本就没有人将这些亲卫们有效的组织起来。
“杀”
三名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举起手中的长刀朝面前的一名正在给步枪装弹的亲卫劈了下去,这名亲卫措不及防之下脖子被砍掉了半边,整个人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地上。黑衣人得手后并没有继续追杀周围的亲卫,而是低声喝道:“不得恋战,赶紧杀掉耿精忠!”
“是!”
“杀啊!”
“杀掉耿精忠!”
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的亲卫们此时根本没有办法进行有效的抵抗,只有十个上了刺刀的亲卫组成了三个菱形阵将耿精忠护在中间,而此时的耿精忠倒在地上却是生死不知。
就在此时为首的一名黑衣魁梧男子大喝道:“大伙都快点,别让他们拖延时间。”说完,黑衣男子奋力朝前杀去,而十多名亲卫也是拼命的阻止这些人。这时候靠的近的便衣亲卫也都冲了上来。但是人数少,都在黑衣人的攻击下苦苦支撑。
正在亲卫们苦苦支撑的时候,原本倒在地上的耿精忠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只是他刚一清醒便听到了耳边传来的打斗声。“草老子被人暗算了!”这是耿精忠醒来的第一个念头,紧接着低头看到胸口擦着一支箭矢和胸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耿精忠就知道自己的肋骨估计不是断掉就是裂开了。
“这些混蛋!”吃力的爬了起来,耿精忠用力大声喝道:“所有人都不要慌,结阵,全都结阵!”他仔细一看,身边还躺了一个人,原来却是他的侍卫头领古平。古平这个时候是右胸口中了一支弩箭,暂时昏迷不醒了,怪不得亲卫们这时候没有快速反应进行有效的抵抗。
耿精忠的声音一想起,正在打斗的双方全都大惊起来。不同的是耿精忠的亲卫们是又惊又喜,而周围的黑衣人却是一片又惊又怒。为首的黑衣人也有些慌了神,“这是怎么回事,适才我用的可是军中最具威力的蹶张弩,耿精忠中了我一箭怎么还能爬得起来?”
而此时的耿精忠也忍痛拔出了插在胸前的箭镞,发现这支用精钢打造的箭头都被撞得变了形。他原本就疼得发白的脸色更加苍白起来,心中庆幸:“娘的,要不是老子一直都很爱惜自己,加强了戒备。特意在胸口一直加了一块合金板,恐怕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祭日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骂人的时候,看着来人排着几乎是标准的三角冲锋阵形在不断冲击自己面前的军阵。耿精忠心中更是大恨,他用腰间拔出了一把短铳,忍着疼痛对着前面一名黑衣人扣动了扳机。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