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共冲出九道河。历史上在三年后会出任河督的靳辅。会奉行潘季驯“蓄清刷黄”,“蓄水济运”政策,同时还会利用洪泽湖替黄河分洪,实施“减黄助清”办法。从砀山毛城铺至睢宁龙虎山沿黄等处建造四十座减水坝,当黄河暴涨。分水南下入湖,以加大洪泽湖水量,抬高洪泽湖水位,增强御黄能力。
也就是靳辅,主持挑浚清口,开挖张福口等五道引河;接着又培修高家堰堤岸。堵塞各决口,从周桥向南至翟坝接筑土堤二十五里。到了一六八零年之时也就是六年多之后,会在高家堰洪泽湖大堤上创建了六座减水坝。到那时,洪泽湖大堤就会基本定型,北起淮阴老坝头。南至洪泽县蒋坝镇,全长六十公里。历史上就是通过靳辅的系统整治,使洪泽湖进一步扩大,使洪泽湖成为一座大型人工湖。也正是由于此,洪泽湖的水位被大幅度抬高,泗州城被淹没也就不可避免!
此刻,午时初刻,抬头却不见阳光。似要下雨却天空明亮,雨也下不下来。就在长淮镇西北不远,周培公乘坐在高高的元戎车上。前方是他高大的大纛旗,后方不远,则是杆高达二十米的望杆车,然后又是一辆一辆的大鼓车。他望向窗外,透过身旁矫健的护卫营骑士,若隐若现出自己步营士兵的身影。他们正大踏步的行进。虽然个个走得汗流满面,不过仍然士气高昂。持着武器的手,丝毫不见颤抖。
虽说清军身上的盔甲不重。但全副下来,差不多也有三十斤左右,分摊到全身后,感觉并不是很轻松。尤其还是长途紧急行军,几十里路走来,这辛劳可想而知。不过这些亲卫到底还是周培公亲自训练出来的精锐,一路还是坚持下来,看他们神情坚毅,只是大步行进,各部的抚慰官不时在旁大声鼓动,每次得到的,都是中气十足的呼应。
看他们精神抖擞的样子,周培公心下欣慰,这才是自己亲自带出来的军队。其实开始出发时,周培公也想与他的士兵们步行,展现自己以身作则的一面。也有趁机活动活动,他也想看自己体力耐力有没有下降的心思,自地位越高后,整天不是乘马,就是坐车,连走路都越少了。不过他的部下却是一阵苦劝,言大将军还是安坐车内,没有任何危险的苗头,他们才好安心行军作战。又言以大将军的身份,若与普通士兵一起步行,不免有失尊贵。
周培公只好作罢,这也是符合实际,高居上位者,只要不是过份奢侈,起居饮食越华贵大气,部下越引以为荣。你若穿着起居寒酸,部下反觉得有损脸面。明显例子,周培公的大纛旗,元戎车之华贵大气稳压其他清军部队后,全军上下,从将领到士兵,个个感觉脸上有光。这个时代,平易近人,与士兵打成一片是不受欢迎的,部下跟着你搏杀奋斗,还不是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享受到这种尊荣么?
是推动人类前进的步伐,就像是马尾军当中,耿精忠也很少和普通士兵一起,只是清晰的列出战士们想要升职所需要达到的标准,剩下的就是他们自己争取去吧。大军行进时,一个个清军夜不收不时奔来前往,传递来前方的战报。烟尘滚滚,这时又有一个夜不收急速纵马奔来,在元戎车旁紧急停下,他大声禀报:“禀大将军,前面就是长淮镇淮河渡口,不过在南岸一里多处叛军正在疯狂挖掘壕沟。请大将军示下!”
周培公立时看向车内的沙盘。他这辆四大马拖拉的元戎车,外表坚固,据说是可防红夷重炮,实际上是夸张了,马尾军的一发炮弹命中也照样会报销。不过内中宽阔舒适是肯定的,中间还摆放着沙盘,一面的内壁上,还挂着地图。此时中营几个要紧的赞画,也居于元戎车之内。
这种元戎车台高达三米,视野辽阔,防护也周到,实在是大将出行征战,必备装备。
“叛军在南岸一里掘壕,对我师不利啊。若各镇渡河,兵马不得施展,就成叛军对我半渡而击。南岸之地,至少需五里缓冲方可。”周培公看了看沙盘,随即又说道:“若有十里最好。”
紧接着,他锐利地盯着沙盘几处要点,连续发出几道命令:“令,前军所部协周培公快速架炮,清理对岸叛军,辎重部队抓紧时间搭建浮桥,大军必须在今天太阳落山前打过河口。过河之后立即协守山岭,南岸要点,务必不得有失!”
依情报,他知道淮河两岸有几处是有浮桥的,但是此刻这些浮桥己经全都被毁去,南岸的马尾军也不可能继续让这些浮桥存在着。淮河说宽不宽,但是宽此处度也有二百米,他们军中随军带来了三十门红夷大炮,架在北岸,也足以掩护对岸。
当然,若是大军过河,大炮同样要推过岸去,不过若要扩大缓冲之地,需步骑炮相互配合。此时清军后面还有大部队没有到达,若是清军全数过河扩大战果,有势单力薄之虑。
周培公的命令,被部下飞快传递下去,派遣帅营的传令兵,快速前往前线。看着地图,周培公忽然问道:“神机营的火炮,走到何地了?”
负责情报的将领叫佟波,佟波听到后立时答道:“哨骑回报,己经到达李家镇,据此还有十里地。”
周培公眉头一皱,按神机营的速度,他们至少要一个时辰才能到达前线。而火炮不至,他们就没办法渡河,他可是知道马尾军的长处的,他们若是没有红衣大炮压制马尾军的火力,连河边都没法靠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