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区郊外的一幢别墅内,客厅里灯火通明。水晶大吊灯闪闪发光,沙发摆设高贵不失格调,偶尔的小装点也显出设计师的独具匠心。楼道和各个进出都口设立了守卫把手,沙发后面也笔挺地站了一排人,面色凝重地直视着正前方。调酒师正在吧台里擦酒杯,他擦得异常小心,仿佛在擦拭一件价值连城的工艺品。吧台上盘坐着一个年轻人,他目光邪恶,笑的时候更像打鬼主义,一只打火机在手里玩的滴溜溜的转。年轻人的手边放着一瓶酒,已经喝了大半,他嘴上叼着烟,鼻子里喷着烟,却始终只笑不说话。
沙发里坐着另一个年轻人,和吧台上的人长的几乎一模一样,他穿着黑衬衣,头发梳理得相当整齐,嘴角也挂笑,眼神里尽是险恶、阴戾。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酒,杯壁上爬满了水珠,被灯光照得异常闪亮,如同一件工艺品一般受人关注。茶几的玻璃和杯子一样通透闪亮,同时倒影出一排十二个人的身影,清一色的着装,看不请表情,也许和杯子里的冰块一样冰冷。“给你做保护契约,你跟着贼一起偷契约人的钱包,你怎么交代?”
吧台上的潘浩云抬起头嘿嘿地笑,他的笑声在空寂的客厅里带着黑暗般得诡异,让在场所有人的汗毛根根竖起:“我拿了一万五千,分你一半。”
“一万五能派什么用场?”沙发上的潘折冷笑:“你缺就收着吧。”
潘浩云一只脚挂在吧台外头,用脚后一边敲吧台,一边把烟直接灭在吧台上:“靠,什么木料做的,火都点不出黑点。”
“专门对付你用的木料。”潘折把脚翘在茶几上闭着眼睛说:“别扯我的吧台,说你自己的事,让老大知道你吃里扒外,会有什么结果?”
潘浩云斜看潘折,笑得邪恶。他同潘折是一对孪生兄弟,两个人长得像得几乎没有不一样的地方,如果说他们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大概就是性格了。潘折平日里西装革履,斯斯文文,说话有条理,做事稳重。弟弟潘浩云则是个暴动分子,脾气暴躁,做事不计后果。他们平日里就不对盘,桌面上对杠的事情时有发生,虽然是两兄弟却少有合作,都是各干各的,尽量少碰面,少摩擦。他们是安静和喧闹的两个极端,除去相同的长相为,他们的共性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潘浩云笑着跳下吧台,说是笑口气里却带着威胁:“想去告我秘?”
“小儿科的事我没有兴趣。”潘折闭着眼睛说:“虽然你我不对盘,我也没有幼稚到要去告你的黑状。不过我提醒你一句,那个女孩子是冯藤卓的手下,今天玩过就算了,冯藤卓和黑色本子是宿敌,老大跟冯藤卓也是从头不爽到脚的,你自己掂量着,别到时候收不了手,惹得我也受你牵连。”
“冯藤卓手下的人?”潘浩云挑眉毛:“没骗我?”
“没有利益的前提,我没有兴趣骗人。”潘折嘲笑般张开眼睛,看着潘浩云:“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我绝对会第一个和你撇清关系。”
“你说得也太直接了吧,不过,彼此彼此。”潘浩云重又坐上吧台:“既然你都不管,叫我来做什么,你这瓶酒很一般。”
“你那里太脏,我一分钟也待不下去。”潘折喜欢自己的房子干净整洁,不像潘浩云的窝,进去都怀疑是不是有人刚刚打劫过。
“你玩幽雅,还不是跟我一个身份,一个等级,你跟我拽什么?”潘浩云喝干瓶子里的酒,他看一眼茶几边的十二个人,他们全部是这次负责保护姜夫人的人员。潘浩云邪恶地笑,复又跳下吧台,随后拿起桌子上的启瓶器,走到十二个人的跟前。
十二个人如数站在原地不敢动,他们低着头,面色凝重,额头渗着冷汗,不知将会发生什么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