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一只突如其来不明的玻璃瓶子阻隔。瓶子砸在石壁上,里面液体碰到石壁立刻冒起一阵刺鼻恶臭的白烟,有毒!
“你敢乱动我就敢乱丢。”郭娉坐在黑暗中的一张椅子里,平静地说,她的手边放着整整一篮子装有液体的玻璃瓶子。
冯藤卓看一眼双目紧闭的李若融,淡淡开口:“你不是留言说找到你就放人吗?”。
“我会放,不过得等她流干血为止,”郭娉玩手里的瓶子,她把自己淹没于黑暗之中,无法看见她的表情,也无法猜测她的心情:“博克明,你可以用飞刀射我,看是你的飞刀速度快,还是我的瓶子丢得快。”
“我没带刀。”博克明手插在口袋里冷硬地说。
“如果我一定要你出刀呢?”郭娉却不依不饶。
冯藤卓知道博克明是不会出刀的,但是如果他不出刀,郭娉很有可能继续对李若融下手,一篮子的玻璃瓶,每一个瓶子里装满了她的怨恨,也许只有击碎它们,她才能得到快感和解脱。僵持了一段时间,冯藤卓不得不开口:“郭娉,其实来之前我自作主张替你问了博克明,他对我说,他的飞刀不会对着友情的方向,所以他肯定不会出刀的。”
郭娉玩瓶子的手嘎然而止,黑暗中依旧看不轻她的面目,但是她的口气里却充满颤抖:“首领,你说什么?”
“博克明说他的飞刀不会对着友情的方向。”冯藤卓眼睛看进一片黑暗之中,他的耳朵清楚听见手指大力摩擦瓶子的声音,像一种痛苦地撕咬。
“友情的方向?”郭娉的脸最终进入光线范围以内,她脸上显露的复杂、难堪地表情让冯藤卓觉得可怜,人对于失望总是不可避免,又无能为力。郭娉机械地点头说:“好、好、好,最后我就落得一个友情。”郭娉手里拿着瓶子,她的手臂在挥动,当她再次安静下来,已然泪流满面。望着博克明的眼睛,郭娉声音哽咽地吼道:“森林里的大象多我说,你很可爱,天空中的小鸟对我说,你是多么的坦诚,小溪里的鱼儿对我说,你的才华会有发挥一的天,树上的猴子对我说,去吧,去爱你想爱的人吧,他会接受你的。我来到36区,高楼里的人们对我说,放聪明点,狡猾远比坦诚重要,你不需要才华,只要有夺取财富的能力就够。爱你想爱的人?这是个可笑的想法,如果你连最后的尊严都可以丢弃,尽管去尝试失望的快感。我真的连尊严都不要了,而你却对无言以对。”
“把瓶子放下。”博克明冷冷说。
“我只是想把我爱的过程告诉你,而我的爱不过为那些爱看热闹的人们,多添了一个可笑的话题。”郭娉看着博克明的眼睛满含着伤心:“你有飞刀,可以结果我。”
“我的刀不对朋友。”博克明也看着她的眼睛。
“你想要她吗?”郭娉回望一眼李若融,带着无比讽刺,几乎是嘲笑地口吻说:“可是她不会爱你的,你对她犯了罪,而我唤醒了她的噩梦,她永远不会接受你。”说完,她挥手便将手里的玻璃瓶子扔向了李若融。
以博克明所处的位置,根本来不及救李若融,眼见瓶子即将碰触她身边的石头,只要碰到一点点毒药,都有可能毙命,冯藤卓却突然从博克明身后消失,在瓶子即将砸碎的瞬间形成防护,瓶子安然落于他掌心。冯藤卓护在李若融身前,最后劝慰道:“郭娉醒醒吧。”。
郭娉虽然失去理智,却不敢对着冯藤卓下毒药。她把目光重新对准博克明,心有不甘地说:“博克明我要你亲口对我说,你有多厌恶我、鄙视我、嫌弃我。”
“我没有。”博克明的口气里依旧只有冰冷的成分:“我们是朋友,一个团体的朋友。”
“你知道这些不够。”郭娉大声吼道。
“够了,你已经报复到我了。”博克明对郭娉平静地说:“这样也好,大家都过不好,才能达到平衡,36区的法则。”
郭娉皱起眉头,她似乎看见博克明眼里有什么,但是却一闪而过:“我想再问你一句,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你对我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我对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暗示、讨好,你对我只有朋友的情分?”
“真的只有友情,”博克明直接回答她。
郭娉苦笑点头:“说得好,大家都过不好,才能达到平衡,36区的法则,那么按照这个法则过下去吧。”郭娉踢开脚边的椅子,向着出口径直走去,当黑暗即将吞噬她的时候,她背对着冯藤卓说:“头领,我们总是不听你的话,到后来让自己难过。”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常常不听劝告,没什么好责怪的。”冯藤卓望着她的背影,有太多孤寂和失望在这个女子的身上,对于爱情的走向,他也无能为力。
“我回去整理实验室,明天回来继续接替任务,您应该没把我的分额让给别人吧?”
“没有,随时欢迎。”
郭娉最后消失于洞外的一片白光之中,她将从这一场梦魇里苏醒,却还是不小心划破了自己的心。
“并不是单纯地失血,毒还存在着。”冯藤卓拔掉李若融手壁上的管子,替她把脉。
“我们先送她去医院。”博克明横抱起地上的李若融,看着怀里的人才面色惨白,他冷漠的眼光黯淡许多,你这个笨女人,认识个熟人连防备都不要了,笨到家了,你可给我好好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