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好些日子,莫说陆静柔思念在秋水山庄的亲人,就是他也颇为想念他那相认不久的娘亲,便笑了笑说道:“是不是想家了。”
陆静柔低着头不敢看潇客燃,她知道若是他们回秋水山庄的时候那定有很多人会提及纪小可来,甚至又有人来秋水山庄问潇客燃要人了,到时候不说会有一场纷争,潇客燃也会再次因为纪小可而伤心欲绝的,可是她也真的想家了,想到她那和蔼可亲的爷爷,严厉而又慈祥的父亲,从小一起玩闹的姐姐,心中不免怏怏然,便又以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们偷偷回去一趟就好了,不要被人发现了。”
潇客燃的内功何等深厚,即使陆静柔的声音极为细碎,可是还是尽数被他听了去,心中不禁为之一颤想到了陆静柔心中所想,心中也是感触良多,想道:“她是想家了,却又如此为我着想真是难为她了。”便朗声说道:“为什么要偷偷回去,秋水山庄是你的家,什么时候想要回去自然是要光明正大的回去了。”
闻言,陆静柔抬起头来忘了潇客燃一眼,眼中放着异芒,似乎是在问潇客燃说你回秋水山庄后要面对什么你心中可曾想过了。
虽没有言语,潇客燃似乎也懂得了陆静柔心中所想,便说道:“我也很想回秋水山庄一趟,毕竟我也很是想我娘了,只是一直不敢开口跟你说而已,况且我还有好些疑问要问我娘和傅淮通,今儿个你这样说了,我们便赶紧回去吧。”
陆静柔微微一宽,原来他自己也是想要回去的,害我独个儿在这里担心了这么久生怕他伤心。
潇客燃去牵过马来,想让陆静柔先上马自己再上,忽然他脸色为之微微一变,此时潇客燃的内力深厚已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是以耳力也极为惊人,但凡百步之内有何风吹草动他都能有所察觉,此时传入耳中的却不是风吹草曳,鸟莺鸣鸣之声,而是细碎的脚步之声,还是从四面八方传入耳中,看来人数还不在少,并且声响压得甚低,不用多想也知道定是冲着他二人而来,而且个个武功了得。
陆静柔回头看了潇客燃一眼,见他神情有异,再看四周,除了林木葱郁,山石高低不平之外倒是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问道:“怎么了?”
潇客燃一声冷笑,说道:“看来还真是阴魂不散,这一次我们就是想走未必就能那般轻松了。”说着把陆静柔扶下马来。
陆静柔一阵诧异,从潇客燃的言语中她自然知道有人埋伏,可是潇客燃扶她下马似乎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不再多想站在原地静观其变。
只见不远处山坳之中转出几个人来,其身后还源源不断走出人来,陆静柔在看看四周均是一般,最后差不多有一百来人才没有再从山坳走出来人,只见他们有男有女个个手持兵刃神色冷冰冰的看着他们,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此时陆静柔忽然也想到了适才感觉不对的原因,潇客燃不是一个恋战之人,适才自己已然在马上了,若是发觉周围有埋伏的话,潇客燃一定想溜之大吉以避免不必要的争斗,可是他却是要自己下马,原来是被这么多人围住,想要脱身也走不了啊。
看这些围住他二人的人衣饰都是一般,知道他们都是一个门派的人,他们个个脚步轻盈缓缓向他们二人合拢过来,最后把他们围在垓下,只是离潇客燃他们有一丈来远便不肯多移动半步了。
陆静柔一声冷笑,上前一步,说道:“我秋水山庄跟崆峒派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敢问诸位这是何意?”
只见人群中忽然让出了一条小道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一上来先是向潇客燃两人拱手施礼。
潇客燃却也认得他来,他便是数月之前在山间小路上遇到的那个崆峒派胡翎,见他虽在这些人不算年纪最长的,但是这些人见他的样子都带有几分恭敬之意,看来此人在崆峒的武功和辈分都是不低才对,而看他们这般郑重其事,想来定是想要请他上崆峒派一趟不可了。
只见胡翎拱手施礼之后又对陆静柔说道:“陆二小姐,在下崆峒派胡翎,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在下,在下这些师兄弟不请自来是让你受惊了,还望你不要见怪。”
陆静柔脸色微微一变,她本是想要用秋水山庄的名头压住胡翎的,可是胡翎始终都是江湖老道之人,懂得避重就轻只是说让她受惊却不说自己出动这么多人的用意,便一声冷笑,说道:“受惊倒是不会,只是你带领这么多人来此不会就是想让我受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