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军军营。
韩遂意气奋发,心中的阴霾,瞬间就全部消散,看着如江河汇聚入海一样的各路援兵,韩遂的目光已经跳过眼前的金城,那颗膨胀的野心,甚至开始想象关中长安,以及更远的司隶洛阳。
中帐之内,韩遂端坐主位,左右分别是凉州别驾赵群、酒泉太守黄衍、西平太守郭宪等凉州军主要人物,其余如偏将阎行、任双等人,只能站立在帐内,小小的帅帐,俨然一个小小朝廷。
韩遂清了清嗓子,将金城之战稍微总结了一下,当然,重点是在说敌人如何狡猾,韩遂自是不会当着众人的面,揭自己的伤疤,总结完金城之事,韩遂就将话题转移到眼下攻城事宜之上。
韩遂带着些许威严说道,“镇北军杀入金城,屠戮城内百姓,罪恶多端,不容饶恕,今日我等齐聚于此,就是要立下誓言,讨伐这些戕害我凉州大地的ji人,明天,我欲攻城,诸位可愿一道?”
韩遂言毕,赵群第一个说道,“将军驱使,敢不从耳!”余者皆纷纷响应,酒泉太守黄衍甚至说道,“等夺回金城,我等当整军杀向长安,擒杀刘恪,也要让关东群雄知晓我凉人的厉害!”
黄衍这席话,自是之前和韩遂商议过的,此时说出,就是要试探其余各郡太守的反应,果然,黄衍这句话说完,中帐之内,瞬时就出现一阵宁静,而刚才还杀气腾腾的各郡太守,脸上也都流露出耐人寻味的神色。
“怎么,诸公不愿意?还是说诸公听到刘恪二字就已经吓破了胆?”看到这般景象,韩遂不由地一阵恼怒,不过他也不敢得罪这些支持他的郡守们,故而只能冷言冷语的来表达自己此时的极度不满。
“文约公!”
就在众人都保持沉默以免沾染这个话题的时候,西平太守郭宪站起来凛然直言道,“文约公,我等相聚于此,盟誓杀敌,又岂会惧怕,若真的惧怕,我等又怎会星夜领兵赶来,非不愿,而不能也!”
不等韩遂发问,郭宪就缓缓分析道,“文约公试想,眼下关东群雄,人人都知镇北军势力最大,且刘恪此时控制长安朝廷,占据着大义,我等贸然攻打长安,就是攻击朝廷,到时天下人如何看待我凉人?”
“恐怕不消天下人论说,那刘恪就会先扣我们一顶不忠不义的帽子,若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只怕人人都会说我凉人不忠不义,是叛臣贼子如何如何,试想,文约公愿意看到这幅场景吗?”
“再者,刘恪在关中秣兵历马,带甲之士不下五万,司隶诸地,更是随时可以增兵长安支援,我等如能顺利攻下长安,则是万幸,但若攻陷不了,只怕想要抽身都不行,故而还请文约公三思!”
郭宪的一席话,化解了中帐之内的尴尬,也让心头恼怒的韩遂冷静了下来。
韩遂看了看郭宪,凝声叹道,“子横(注,郭宪字子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