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开出来给晓梅的。
一旦路引暴露,那么他们的行踪也就暴露了。
“姜峰,走了!”
“来了!”姜峰抓住晓梅的手,“记住,就算你要去京城找我,也得一个月后,明白吗?”
“明白了!”
“娘,叔叔会回来吗?”一个小男孩揉着眼睛,抱住了女人的大腿,问道。
“会的,以后我们一家三口会在一起。”女人转身抱住了孩子,眼泪止不住唰唰的流了下来。
“多谢公子爷成全!”姜峰上了马,追上孟岩,感激道。
“你我虽为主仆,跟兄弟没什么两样。我总不能看着你孤老一生吧?”孟岩笑呵呵道。
“姜峰,这个女人不错,好好珍惜!”
“谢月夫人赞赏!”
“走了。注意留神,咱们这一路可能会不太平。”孟岩道。“还有,咱们改变路线,我想去边关实地的看看。”
“我们不直接去大同了?”
“就算咱们甩开了监视,人家还是能猜到咱们的走的路线,所以,咱们不走那个路线,往西走,去看一看黄河?”孟岩道。
“这样一来。咱们岂不是要多耗费半个月的时间?”
“没关系,有些东西,咱们晚去,早去都一样。”孟岩黄河一笑道。
“你是钦差大人,你去去哪儿就去哪儿!”
“那就这么说定了,过了灵丘城,咱们一路向西!”孟岩豪气干云道。
“驾!”
空山新雨,这六百年前的大环境就是跟六百年后不一样,就算是在西北偏远地区,也能见到青山绿水。还有路边的野花野草肆意的生长着。
一切都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就是道路跟后世的没办法比,对于过路的行人来说,起码要耗上几倍甚至十几倍的时间。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里并不是中原腹地,越是往北,越是感觉到一种落后和原始。
没办法,这里虽然属于大明朝,可已经是边关了,鞑靼和瓦剌骑兵经常深入腹地劫掠,老百姓居住在此地,没有安全感,自然要搬离此处了。
灵丘城是紫荆关的门户。也是此行北上大同必经之地,如果不走此城的话。那就绕远了。
第二天傍晚,灵丘城那夯土的城墙历历在望了。
“公子爷。咱们进城不?”
“进,进城好好休息一晚,补充一下物资,明天一早再出发。”孟岩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条件会很艰苦,所以得再吃苦之前,最后一次放松一下。
灵丘城虽然不属于防御鞑靼骑兵的第一线,但地理位置重要,朝廷在这里筑城,也是为了守护紫荆关以及京师的安全。
“哪儿来的?”
“京城?”
“去哪儿,做什么,看你们人数挺多的,还带了不少东西,下马检查。”
“官爷,我们在紫荆关的时候就已经检查过了,这是我们的路引和过关凭证。”
“检查过了,还要检查一遍!”守门的把总口气很横。
“官爷,一点儿小意思,您和兄弟们喝茶!”
“才这么一点儿,你打发叫花子呢?”
“那这些够了吗?”马蔚然忍着怒气,又给加了一锭银子。
“这还差不多,过去吧。”那把总把银子一收,一挥手,让孟岩等人进入城中。
“没想到这些人吃了朝廷的俸禄,还如此贪婪,设卡盘剥过往的百姓和商人。”郭小超气愤道。
“这算是好的了,给钱就放行,就怕是给了钱也不放行。”马蔚然苦笑一声道。
“那不是跟土匪差不了多少?”
“这兵就是匪,匪就是兵,你还没听说过官兵伪装成鞑靼骑兵抢掠咱们老百姓的事情吧?”
“还有这样的事情?”
“谁知道呢,鞑靼人胆子再大,也不敢轻易进入咱们腹地烧杀抢掠?”
“祸害自己百姓,杀良冒功,这不稀奇!”孟岩道。
“看来公子爷心里清楚!”
“他们连自己人都杀,何况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孟岩冷笑一声。
说起这个,众人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边关的残酷只有亲眼见到了才算真的。
孟岩知道,鞑靼每年都会排小股的骑兵南下劫掠,而且每一次都有不小的收获,其中猫腻可想而知,他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劫掠,但还知道一些内情。
鞑靼人跟边关的守将勾结,放小股鞑靼骑兵进入内地劫掠,杀死自己的百姓,抢夺粮食和财物,然后边关守将拿这些百姓的尸体冒功,换取朝廷的赏赐。
一边是得了实惠,一边是得了朝廷赏赐,升官加爵,可人还不是自己杀的,也没有负罪感。
这种事儿虽然不多,但并不稀奇。
鞑靼人一般会在秋冬交接的南下劫掠,有干一票回去过冬的意思,春季一般不会,他们兵民一体,这个时候需要放牧,关系到一年的收成。
总想着靠抢过日子是不行的,不思生产,根本抵御不了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