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月儿很聪明,但是没有历练,这对她也是一次考验。”孟岩道。
“女孩子在家相夫教子不好吗?”
“小超兄,你跟月儿从小一起长大,你认为她能安分守己的在家相夫教子?”
郭小超讪讪一笑,摇了摇头,除非心性大变,想让郭月在家相夫教子,再等上十年八年吧。
“大人,今天是否还要去县衙牢房?”
“牢房还要去勘验一下,昨天毕竟天色已晚,影响勘察,这件事交给葛法医官去做就是了,我们主要的是去那间死囚牢房后面的巷道。”孟岩点了点头。
“那我去准备一下?”
“嗯,派人去吧马县令请过来,我们一并过去。”孟岩点了点头,“还有叫上兴公公。”
“明白!”
吃过早饭后,孟岩命令张冲等人不得随意外出,在馆驿休息待命。而他则带着郭小超和四名老队员以及兴安、葛通等人前往易县大牢。
“马县令来了!”
“钦差大人派人召唤,下官岂敢不从?”马蔚然微微一拱手,欠身道。
“马县令。劳烦你带本官去那条巷道看一看?”孟岩微微一颔首,吩咐道。
“钦差大人请!”
“哎哟。这是什么味道,臭死了……”
孟岩也微微皱了一些眉毛,但是查案之人,岂能避讳这个就不查下去了?
“钦差大人,这条巷道因为封闭了,所以这附近的百姓就把垃圾往这里扔,久而久之,就成这个样子了。”
“马县令。这隔壁是什么所在?”
“这是县学!”
“县学,你们县怎么把县学大牢挨在一块儿修了?”兴安捂着嘴问道。
“回兴公公,这也是没办法,谁愿意把自己宅子紧挨着大牢?”马蔚然讪讪道。
“说的也是。”
“马县令,找人把这些垃圾清理掩埋掉,这脏东西腐烂了,容易滋生细菌,会生病的。”
“细菌是何物?”
“大灾之后必有瘟疫,这你们难道没听说过吗,为什么会有瘟疫。你们可知道?”
“不知道?”众人皆摇头。
“大灾之后,死的人畜多了,人咱们或许还能掩埋。可牲畜的尸体就未必了,尸体腐烂,滋生细菌病毒,加上灾难之后,人的抵抗力下降,病毒细菌更容易入侵,有些动物,比如老鼠,洪水过后都淹死了。携带的病毒滋生扩散,这就形成了鼠疫。所以,大灾之后。尤其是洪水、地震,一定要先消毒,将任何动物尸体搜寻集中掩埋或者火化,以断绝病毒传染源,我们日常生活的垃圾虽然没有那么可怕,但这也是一个病毒细菌传染源,身体差的人,如果长时间处在这个环境内,也是容易生病的,再说,这气味大家闻着也不舒服,是不是?”孟岩解释道。
“听大人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众人皆恍然道。
孟岩微微一笑,这在后世,那完全就是常识,只要接受过教育的人都知道这一点。
所以后世虽然也有可怕的传染病,但像历史上一死几千上万人的很少了,落后国家除外。
孟岩注意到了,马蔚然是所有人当中听的最仔细,最认真的一个,其他人,虽然也在听,却没有一个比他用心。
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了,同样的知识,也许老师早就在课堂上讲过了,可到考试的时候,为什么有的学生答的出来,有的则答不出来呢?
差别就两个字:用心。
作为一任父母官,他比其他人都清楚,孟岩所说的话中意义有多么重大。
没有人希望遭灾,但是灾后如何防控瘟疫,虽然也有不少成效的办法,可大家只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
虽然他也不懂什么是细菌、病毒,但起码解释了瘟疫是怎么来的?
孟岩的话会有人信吗?
孟岩也知道,中国人把不能解释的东西敬为神明,瘟疫也被认为是上天对百姓的惩罚。
但时代总会进步的,人们的认识也会不断的变化,也许一时改变不了,但后人会明白的。
这也不是他故意的标新立异,其实以他的地位,讲这些东西固然会被人骂,但骂又如何,他有不是靠给人看病吃饭的。
哥是什么,哥是锦衣卫!
“大人,别动!”走在前面的葛通突然喝令一声。
“葛法医,可是发现什么?”
“马县令,最近半个月,本县可曾下雨?”
“三天前的夜里下过一场小雨,不大,就是把街面上打sh了而已。”马蔚然回忆道。
“大人,您来看,这是新鲜的脚印,时间不超过半个月!”葛通蹲下来手一指地上一个清晰的脚印轮廓道。
“嗯,不错,这个脚印是最近才踩上去的!”孟岩虽然不是痕迹学专家,但基本判断还是有的,如果是老脚印,轮廓不会这么清晰,而且还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