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都吃过苦头,便笑道:“慧智师父,你不必多心,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寻访一位故人。除此之外,别无他事。”慧智将信将疑,但是话说到这样的地步也不好再行追问,便沉默不语又为自己倒上一大碗凉茶,咕咚咕咚的喝下去,向各位合十道别然后往西而去。
李重远有意多等了一会儿,等慧智走的不见踪影了这才上路。
约莫走了两个时辰,日头已经偏西,三人这才发觉已经错过了投宿,李重远见前面隐隐约约有栋房子,便招呼郝丽他们到那里去,看看能否在那户人家借宿一晚,等走得近了,才看清楚,那不是什么住户,而是废弃的军堡,
隋末时期各路军阀混战不休,每只军队都在驻地修建军堡用于放哨瞭望,等大唐建立后,日趋国泰民安,这些军堡便渐渐被放弃了。这处军堡外面的围墙坍塌了几处,但是里面的房舍还算完整,虽然屋角已经露了天,
但是用来遮风避雨还是不错的。三人眼见四下无人,便决定在这里露宿,李重远、郝丽是风餐露宿惯了的人,自然是没什么。而吴振宇却是头一次在外面露天过夜,
不但不觉得苦,反而兴奋得很。自己前先一步冲进屋里。李重远与郝丽跟在后面笑着摇头道:“等半夜里冷风吹起的时候,就有她受得了!”
话未说完,忽听吴振宇尖叫一声从屋里跳出来,直接扑进李重远的怀里,颤声叫道:“里面有死人……,吓死人了!”李重远将她推进郝丽身边,立即闪身闯进屋里,只见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汉子,手里握着一柄戒刀,旁边还丢落着一柄戒刀。
有个妇人正一手托着那汉子的头,另一只手将个七八岁大的孩子护在身后,满眼惊恐地望着来人。
李重远瞧了瞧地上那汉子,不禁大吃一惊,那人竟然是严纲!当日严纲曾与王洪智对阵,那王洪智几乎要丧命在他袖箭之下,幸而被慧智所救,其后在与慧智的激斗中落败逃走,如今却在这里出现,还被人打得重伤。
严纲听见动静,勉强睁开眼睛,他不认识李重远却认得身后的郝丽和吴振宇,立即挣扎着坐起身子,举起戒刀指着李重远三人道:“俺严纲……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为难妻儿……。”
话说到这里,再也无力支撑,手里的戒刀“咣当”掉在地上。他见自己实在是没有力气保护妻儿,转头对身边的妇人低声道:“俺是不成了,你带着孩子快走吧!”
说完双手撑在地上向前爬来,竟是要来抱住李重远的双腿。那妇人本来害怕之极,见状眼中竟然有了刚毅之色,她抢前一步将那柄戒刀捡起来,双手紧握着端在胸前叫道:“大哥,咱们死就死在一起罢了,何必怕那贼秃,只是可惜了咱们的孩儿!”
李重远后退几步道:“这位大嫂误会了,我们只是路过此地前来投宿的,并不是什么……哦……贼秃。”严纲听说他们并不是前来追杀的,心里一放松,径自晕了过去。
那妇人严纲晕死过去,急忙丢下戒刀搂住严纲大声呼唤。那孩子年龄只有七八岁,胆子却大,此时早已不再躲在母亲背后,而是上前拿起戒刀,挡在母亲身前,持刀戒备着,一双眸子里竟然不见丝毫怯意,反而射出虎彪彪的斗志。李重远看了不禁暗暗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