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内鬼,各路兵马各怀鬼胎,这次真的很有风险。
“我也不看好”杜让能叹息一声:“子涵最好能够劝一下陛下,此次讨伐可以延后再论,去东都的事情我出具文书即可”
杜让能是正确的,并不会是没有胜利的机会,只是有难度,可陈墨怎么想也没把握,这位皇帝陛下最近雄心万丈,想把他的热情压下去哪里有那么容易。
告辞而出,一边赶往太极宫,陈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给皇帝降降温。
刚刚走过翰林学士院,迎面一名有些面熟的内官看到陈墨几人,他侧身站在路旁。
“待诏入宫了,小人有礼了?”
这个人很熟悉,想了想,陈墨想起来了,这是枢密使严遵美的一名手下,双方在兴元有过接触。
“内侍这是去哪里?我去陛下那里问候一下。”陈墨已经忘了这名内官的姓名,只能含糊的问了一下。
“待诏今天没去三清殿吗?道长今天在三清殿举行法事,待诏应该过去看看。”答非所问,这名内官叉着手,但眼睛却拼命的眨动了几下。
“一会就去三清殿,陛下那里也要去看一看,你去忙着吧。”暗示太明显了,严遵美这个人不但忠心,也稳重异常,肯定有事情要找自己,陈墨放下话,头也不回的继续前行。
皇帝没有在翔鸾阁,他去了董贵妃那里。因为董贵妃再次有了身孕,这让皇帝兴奋异常,几乎天天往含象殿跑。派人去含象殿给皇帝留下话,陈墨转头就奔向三清殿。
那名内侍早已等待在三清殿的一处客房中,三清殿是无崖道人的地方,这是很好的掩护。和无崖道人扯上几句没用的废话,无崖道人也知道陈墨有正经事,他立刻让几名道童出去给陈墨望风。
进入客房,面熟的内官立刻向陈墨道明来意。杨复恭果然开始在背后开始捣鬼,他暗中派人去了河中,严遵美没有真凭实据,无法向皇帝禀报这件事,只能偷偷让人通知和自己交情不错的陈墨。
户部尚书张浚被朱全忠收买上蹿下跳,现在杨复恭又和李克用通报军情。这大唐内部简直就是筛子,无处不漏风,各种势力暗中涌动,也怪不得在真实历史上越来越弱无法维持下去。
藩镇和朝廷双方都对沙陀突厥的最终目的存有戒心,因为李克用为首的沙陀对朝廷的效劳只是在允许他们占领大部分河东的情况下才取得的,从河东他们可以威胁关中、河南与河北道。许多地方都普遍对突厥人怀有恐惧之心,这就给朝廷提供了一个极好的机会,去采取主动行动和对他们组织一场得到广泛支持的战战争,以显示皇帝的领导地位,甚至使朝廷恢复对关中以外的疆土的控制。可实际上,力量的缺失和内部问题不解决,根本就不可能获胜,这就是历史的真相。
陈墨就是让左睿拼尽全力,战胜李克用,后果也是严重的,窥视在一旁的朱全忠岂能坐视。用残兵对付朱全忠,陈墨没那样傻,左睿也没那样的能力,蚌鹤相争,渔人得利,陈墨做渔人,绝不会去做蚌鹤让朱全忠得利,现在只能劝皇帝暂时收起雄心了。内部斗争不解决,这等于要把到处透风的房子再拆去一面墙。陈墨可以理解皇帝重整江山社稷的急迫心情,战争可以开启,但绝对不能草草行事。
含象殿中,皇帝在遗憾,他遗憾怎么也听不到婴儿的胎心。
十二娘的解释根本无效,这位皇帝陛下听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肯放弃。
现在不放弃也要放弃,陈墨过来了。
任务很艰巨,想改变这段历史和皇帝的决定很有难度,劝皇帝改变初衷陈墨需要耗费很大精力。
君臣对坐,没等陈墨开口,有些兴奋的皇帝就开始分析对军事情况起来:“也该到了收回河东的时候,机会难得!周边几地支持,朝廷兵精粮足,几十万大军出动,收回此战略要地,河南、河北道与关中皆会无忧,就可以继续我们的计划。大郎你这几天未在,军事方面你可是最精通了,给朕说说如何取回河东。”
“陛下,河东之地早应收回,可是陛下真的认为我军必胜吗?微臣可不这样看。”皇帝想得过于简单了,陈墨立刻泼上小小的一盆冷水。
皇帝有些诧异,立即反问:“噢大郎难道信不过左将军,信不过朱使相,还有云州防御使、卢龙节度使,再加上朝廷的十万禁军,还有魏博的罗太尉,灵州的韩使相、夏州的李使相、凤翔的陇西郡公?”
陈墨晃了晃头:“信得过与信不过这要看战事的进展情况,微臣就和陛下说一说其中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