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黄昏,秦军纷纷又撤回了大营。
晚上,赵军将领纷纷窝囊地来到司马尚的指挥室,裨将军喊道:“大将军!秦军只在下面对我们进攻,却不派兵上长城与我们血战,而且是单独主攻一个地方,折腾我们疲惫不堪!我们就这样被折腾,士气早晚会被他们拖垮!大将军,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跟他们拼了!”
“对!大将军!我们拼了!我们再这样以守为攻的话,我们就算是不被歼灭,那么也会被秦军折腾死!”
“这个秦军主将蒙毅,就知道玩阴的。我们上次就是这样,丢了番吾堡的!这一次,我们来个突袭,打得他们措手不及,看他们还猖狂吗?”
“不要再说了!”司马尚喊道,“我知道,你们的心里很窝囊!但是,我们心里不窝囊吗?一排排弟兄在秦军的乱箭下倒下,大批大批的弟兄,被油罐子给烧成火人!但是,这没有办法啊!上将军说,要想战胜秦军,只有坚守长城。我们坚守长城,虽然会付出巨大的代价,但是呢,这必然会损耗秦军的有生力量!时间越长,他们所暴露的缺点就越多!到时候,我们就好突袭他们!对不?”
“秦军在这个地方打得我们筋疲力尽以后,又到那个地方打得我们筋疲力尽!这样,耗都要把我们给耗死啊!”
“现在,只有强力的支撑下去!他们是耗不完我们的!”
这时候,郭开秘密到赵王寝宫会见赵迁。
“微臣参见赵王!”
“国相啊!如今,我军跟秦军也拉锯超过十天了,秦军没有越过长城,这是万幸。但是,秦军必然锋芒显露,以后的战局,还充满的变数啊!国相,你怎么看将来的战局?”
“赵王!臣虽然不谋军事,但是赵王问起臣来,臣也就实话实说了!”
“国相请直言吧!”
“凭着上将军以往的战术,他一般不会以长城作为拒敌的地方,他一般会选择山谷、平地或者是竭尽秦军的地方。你不觉得,上将军有些不对劲吗?”
“怎么不对劲了?秦人狡猾,上将军及时变动战术,那是非常妥当的啊!”
“这根本就不妥当!赵王!最初,秦军王翦部主力在井陉,而赵军在邯郸北,秦军抵达井陉时,还没有准备好,上将军就率兵启程了,他原本是计划在井陉关与秦军展开大战,但是他到了东阳段长城就忽然间停下了,而且就在东阳长城扎营。上将军扎营以后,秦军来犯,他只在长城上下应战,根本就不去打他们!我觉得,这其中必然有阴谋!赵王,你不要以以往的思想看问题,如今赵国遭遇大难,任何人都有可能会变化!”
“你的意思是说,李牧与秦国有染?”
“完全有可能!李牧这次抵御秦军,一反常态,这已经从事实上说明他跟秦国有染啊!赵王,现在赵国遭遇天灾,许多人为了自己的利益都投奔了秦国,这个李牧,看起来对赵国很忠诚,实际上他早就不满我开府主政,不满大王的统治。最近,公子嘉忽然离开邯郸,到前线去跟李牧并肩作战,这说明了什么?”
“啊?公子嘉也去了!”赵迁大惊道。
“起初,我只是怀疑,李牧跟秦国有染,但是这公子嘉一去,就让我坚信,李牧的阴谋。李牧要么是暗地勾结秦国,让秦国拿下邯郸以后,废了我们,立公子嘉为赵王,他掌握赵国的实权。现在这些都没有证实,请赵王放心,我一定会想方设法为你证实的!”
“国相!如果真的如此,那这可是赵国的灾难啊!”
“我会尽快为大王查明的!”郭开拱手道。
郭开走了以后,赵迁默念道:“李牧,秦国,公子嘉?莫非,真的要以国相的推论来解释当前的情况?要是真的如此,那么以前李牧所做的,都是以护国的名义窃国?不!事实不应该如此!李牧不应该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