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和诗人当时的心境,大相径庭。如果单引“夕阳无限好”,可以。但下一句“只是近黄昏”就不合事宜了。阿伊本想改一下诗句,“夕阳无限好,笑迎金黄昏。”顾及她的情面,觉得不可造次,只好咽了回去。
阿伊悠闲地走在身旁,卞雅茹提醒说:“对了,今天晚上你请客,别忘了!”他的帅气和睿智,卞雅茹折服,他的笑,他的角色定位,他的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都喜欢,越看越觉得是旺妇相。两人在一起,优势互补,默契配合,灵魂的怡然,身心的愉悦,令她安逸和陶醉。心灵之船,仿佛停泊于一个避风港湾。她想创造机会,长时间地和他单独相处,早日俘获他的整个身心。
阿伊说:“请,只要你有时间,我求之不得。”
回到公社驻地,阿伊掏钱,安排交通员小张购置回酒菜,摆下简约的酒宴。卞雅茹的房间,外间是办公室,内间是宿舍。就座后,阿伊举起酒杯,说:“姐,敬你!我先喝为敬,你随意喝。”他一仰头,酒杯底朝天。
卞雅茹说:“怎么,你不是向我保证,戒酒,滴酒不沾吗?男子汉一言九鼎,说话不算话,先必须自罚一杯。这杯不算数,再倒满,重来。”转而笑语:“当然,特殊情况例外。但自罚,还是要喝的。”
阿伊自己打圆场,“姐说得很在理,我想和姐喝酒,另当别论,一时疏忽,认罚一杯。好,这杯,才算敬。”
等他端起第二杯,卞雅茹和他碰杯,说:“我喝!”她喝下了一满杯酒。因为她应酬接待场合多,锻炼得酒量见长,喝几杯,不怵。
说笑声,碰杯声,两人不知不觉酒意朦胧。卞雅茹说:“想方便一下,外面黑乎乎的,我害怕。走,你送我去。”
厕所在院子里,矮墙,盖棚半遮半敞,男女厕中间隔着一道薄墙。阿伊把卞雅茹送进女厕,才进入男厕。尿尿时,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发出“吱,吱吱”的间断微小声音,唯恐让隔墙的她察觉。可是,隔墙那边一阵“哗啦啦”的急流尿尿声,高而清晰。闻声,不知道是她的青春活力所致,还是她故意为之,阿伊羞得不敢吭声。
“楚伊,你听我说,我喝多了。”隔墙传来卞雅茹的声音。
“回去后,你别喝了。”阿伊劝她。
“不,喝。今晚,我们必须一醉方休!”
“好,你说喝就喝,我奉陪。”
说着话,卞雅茹提着裤子走出厕所。阿伊站在厕所外等她,看她身子发软,有点支撑不住。他搀扶着她的胳膊,一起走向办公室。她歪头枕在阿伊肩膀上,一路絮絮叨叨,说什么,“我是海量,一点也没醉。信不信,我再喝一斤,也醉不了。”走几步,她又说:“不对,有一次,我只喝了二两,就醉了。”
夜深天黑,伸手不见五指。卞雅茹抱住阿伊的腰,歪头低声说:“你是一个榆木疙瘩,不懂姐的心。你说,是不是?”
阿伊打哈哈,“是,我笨,姐聪明,以后好好向姐学习。”说着,扶她加快了脚步,“咱不说了,有话回屋里说,好吗?”她不出声了。
酒喝高,见风倒。卞雅茹真的醉了,身体疲软且沉。阿伊摇晃她,没有一点反应。他只好费劲地架她回到宿舍里,扶她上床,给脱去鞋袜,盖好被子,关掉了电灯,转身欲走。
“渴,我想喝水。”她躺在床上,念叨着。
阿伊打开灯,到外间倒了一杯开水,用嘴吹了一会,扶起她的头,说:“姐,水来了。”他把水杯放在她嘴边,慢慢地让她喝。她喝完,阿伊刚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卞雅茹紧紧地抱住了他。
“噗噗噗”,心跳加速,阿伊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