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胡乱甩丢的衣裤,不至于忙中出错。
“趁着无人,你悄悄出门,别让人发现,对你影响不好。”薛岚一边穿衣,一边催促阿伊。
“那好,我先走了。”借着手电筒的光亮,阿伊迅速地穿好了衣服,急火火地系好纽扣,戴上军帽,轻轻地敞开屋门,一闪身影地溜出了门。
慌不择路,一不小心与对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对方埋怨的声音透着女人腔:“啊呀,哪来的冒失鬼?”
“对不起,对不起!”阿伊像做贼似的,明显底气不足。
“呀!原来是楚政委,真对不起!怎么会是你?”月光或阴或暗,但相互足以看清对方的面孔。马玉琴吃惊地看着慌里慌张的阿伊,对他出现在女战士的宿舍外,感到很是意外。
“哦,是马支队长。我,我查岗路过。”阿伊慌是慌,但仍急中生智地找了个掩饰的理由。
“这么晚了,紧急集合,是啥情况?”马玉琴问。
“我也不清楚。走,我们还是先到集合地点去吧,”阿伊说着,扯身而走。
“噢。”大大咧咧的马玉琴没多想,而是紧随其后。
月光下,全身武装的女子特战队队员们列队整齐,整装待发。欧阳丹站在队伍的前列,面色严肃地发布口令:
“立正,向右看齐。以支队为单位,报数!”
“一、二、三、四……”全体队员排列成的三路横队,从右到左依次报数。
“报告大队长,第一支队实有人数二十六人,实到二十六人,全都到齐,报告完毕!”第一、第二、第三支队相继向欧阳丹报告。
听完各个支队的报告,欧阳丹喊了一句“立正”、“稍息”后,威严地说:“同志们,这次夜间紧急集合训练,行动参差不齐,很不理想。有的衣冠不整,有的装备不齐,有的行动迟缓,到达集合地的时间,前后竟然相差二分多钟。时间,就是生命。一旦遇到战事,延误一分一秒,就可能贻误战机,造成难以挽回的被动局面,甚至导致牺牲同志们的宝贵性命。因此,我在这里重申,无论何时何地,我们特战队紧急集合,最迟不能超过三分钟,这是铁的命令,谁也不例外。各支队回去后,必须认真总经经验教训,特别是查找不足和原因,落实到每一名指战员,并写出书面汇报。解散!”
半夜十二点,突然袭击的紧急集合,原来事出有因。白天,欧阳丹和阿伊闹得不欢而散后,她跑到野外的一个小树林子,偷偷地抹眼泪,一直到晚饭后,才无精打采地回到了宿营地。不过,经过一番前思后想,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失明知,纯碎是耍小孩子脾气,特别是不该撕结婚报告,说些不着捕风捉影的话,羞辱阿伊。没顾得上吃饭,到处寻找阿伊,急着向他诚恳地道歉,言归于好。不曾想,找遍了整个军营,仍没有见到阿伊的身影。她索性守在阿伊的宿舍外,守株待兔。左等不来,右等不见影子,急得她七上八下,心神不宁。一看表,已经临近半夜十二点了,仍迟迟不归。她这才向传令兵下达了紧急集合令,也算是“假公济私”的小把戏吧。当然,她是女子特战队大队长,随时查验一下队伍的临战状况,也属于战争环境下的一项正常职责和手段,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