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岂能听不出狐突话里暗示的意思,“不瞒您老,寡人也不希望再发生亲人相残的局面,但是现在寡人已经在晋国继位为君,可是重耳还游走列国寻求支持,伺机返回晋国,这分明是要挑起晋国的再一次亲人相残。寡人岂能容他这样继续下去?”
狐突终于明白了,晋公姬圉这是想从自己这里寻求支持了,“哦,老臣到是觉着有些奇怪了,重耳在外流浪几十年都没有想着回国,为何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回国呢?”
“哼——,他还不是欺寡人年轻,想趁机反扑一下,当上国君吗?寡人岂能让他如愿。”晋公姬圉气呼呼的说道。
“哎——,君上错了,一个国家的国君根本就不在乎其年龄的大小,关键在于他能不能实行仁政,为百姓谋福利,只要君上一心为了百姓谋福利,谁都不能从你的手里抢走国君的位置,这一点君上只管放心。但假如一个国家的国君不实行仁政,欺压百姓,就算是他当上国君,也会被百姓赶下台的。”狐突倚老卖老对晋公姬圉教诲道。
很显然,狐突这种语气令晋公姬圉很不高兴,“寡人能不能实行仁政那是寡人的事情,不过当下寡人还是请老大夫能够为国家着想,写信把你的两个儿子狐毛、狐偃叫回来,别再让他们跟着重耳胡闹了,他们这样下去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狐突一辈子过去,什么样的风风雨雨没有经历过,今天一个十几岁的娃娃竟要求他将自己的两个六七十岁的孩子请回来,还在威胁说他们跟着重耳不会有好结果。晋公姬圉这样的话也激怒了狐突,“咳咳——”狐突咳嗽了两声说道:“老臣还是那句话,只要国君实行仁政,自然就会天下归心,就算重耳有再多的行动也是白搭;假如国君不实行仁政,今天就算是老臣把自己的孩子叫回来,自然还会有更多人家的孩子再去跟着重耳流浪。”
“人常言:老顽固,老顽固,看来这人一老就变得非常顽固了。”晋公姬圉心中暗暗骂道,但是嘴上还不能那样说道,于是变了一种口气说道:“老大夫说的非常正确,待到国家稳定之后,寡人一定会实行仁政。但要想实行仁政,首先应该清除国家不利的因素啊!不然有这么多的不利因素,寡人将如何实行仁政呢?还是那句话,请老大夫将你的两个儿子请回来,寡人一定会给他们委以重任,让他们辅佐寡人在晋国实行仁政,你看这样如何?”
“若君上一心推行仁政,有何惧他人。话又说回来,我的两个孩子愿意跟着重耳流浪,那是他们的事情,我一个赋闲在家的老者又何必去管他们的事情呢。再说了忠臣不事二主,若我叫他们回来,岂不是要将他们陷入不忠不义的境地,此等为人不齿的事情,老臣万万不能。”说罢,狐突闭上眼睛,似睡非睡。
这样的态度一下子把晋公姬圉给激怒了,“不知死活的老东西,寡人好心好意的给你晓以利害,你竟然还如此的冥顽不化;寡人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写信给狐毛、狐偃劝他们回国,尚且可免一死,不然寡人就要将你们狐突家族满门抄斩。”
听着快被气疯的晋公姬圉的话,狐突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只是鼻子里不屑的“哼——”了一声。
这一声“哼——”彻底将晋公姬圉最后的自尊给打碎了,他面对殿外大吼道:“来人啦——”
侍卫冲进殿来。
“给寡人把这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拉出去砍了——”
侍卫上前,抓起狐突就往外走。临出门前,狐突终于说话了:“君上,臣已近九十,死不足惜。不过臣死后,你的江山也快要结束了。你等着,最多一年之后,晋国的江山将归重耳所有。”
说罢,侍卫将狐突拉出了大殿。
“嚓——”一声清脆的刀响,这位经历了晋国几代国君,见过了中原风风雨雨的老臣死在了自己曾外孙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