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没有任何愤怒的表情,甚至对这件事都没有表现出特有的情绪。表现的还没有见到自己时有情绪波动,这样的表现对于哈利-斯隆来说只有两个解释。要么,邵英雄已经彻底释然了,要么,他早就对米国的奖项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老伙计,咱们还是说说新电影剧本的事吧,我给你发的东西,看见了么?”
邵英雄竟然用一句话把这篇给翻过去了,什么都没有表示。正常的令人发指!
“哦,哦……”哈利-斯隆回应了两声,跟着转变话题道:“邵,你的剧本……”哈利-斯隆回了回神,继续说道:“我觉得很有共鸣,在那个年代里,黑奴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始终还是奴隶,可这就和《为奴十二年》这部小说相阐述有些背道而驰了,《为奴十二年》是接一个人的命运阐述一个大时代的悲哀。而你这部电影则单纯的是为了活下去,似乎,命题小了。”
邵英雄不置可否的问道:“是么?”他解释道:“人们在探讨生命的意义时。更多在乎的是死得其所,这不是我要的东西,我站不到那样的高度,因为我没有经历过为了时代而牺牲自己的时刻,完全抓不到自己心里的感觉。而且,我觉得《为奴十二年》并没有你说的大时代的悲哀,当时所罗门眼里的世界已经快要被他给恨死了,对么?他从一个音乐家变成奴隶,他眼里有多少其他人的悲哀。他自己的悲哀还悲哀不过来呢,恐怕那时候他在无数个晚上诅咒过奴隶主当天晚上就‘马上疯’而死。”
“在我看来。所罗门想要逃出奴隶世界的心态在后期已经不明显了,如果不是巴斯的出现让他又有了希望。他会认命,为了能活下去也必须认命。”邵英雄看着哈利-斯隆说道:“我希望我的电影按照我的理解来,千万别抬到根本就不属于它的位置上,观众能看出什么,理解出什么,是观众的事情,我们就安安稳稳做自己能理解的东西。”
“ok。”
哈利-斯隆看着变化非常大的邵英雄答应了这句话,他发现邵英雄的从容中,真正的出现了一种叫做‘自信’的东西,这‘自信’会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他。
“我好想听到了妥协的味道,哈利,你别说是因为我是老板。”他开了个玩笑。
“有一部分原因,更多的是你的成绩从来没让任何人失望过。”哈利-斯隆面对这个玩笑的时候也不否认,露出微笑回答着。
哈利-斯隆眼看着邵英雄一举一动的改变开口问道:“邵,难道演话剧真的可以让人改变这么多么?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整个人都和以前不同了?”
“怎么不同了?”邵英雄好像对这个问题更加感兴趣。
“我也说不出来,就是感觉你的脾气比以前小了很多,你的耐性增加了,甚至在不符合心意的事情发生时,没有了平常人的意外感,对任何事情都有一定的宽限度。”哈利-斯隆慢慢总结着,还想补充的时候,却思前想后的放弃了。
邵英雄不太敢肯定的说道:“演话剧肯定是有一部分原因,因为舞台剧不可能没有任何一点意外发生,在我们排练的时候,很可能因为一个人出错,所有人都要重头来,演出的时候还有过因为紧张一些演员在公开演出的时候抢了别人台词的现象发生。慢慢的,你在一个仿佛永远掌控不住的世界里就会学会将一切放在一个可以容忍的范围内,而不是放在一个点上,或许我的容忍度提升就是这么来的。”
“至于耐性,我想我不用解释了吧?如果你会在半年内只排一出话剧,又把同样的一出话剧整整演了一百场,恐怕任何人的耐性都会提升,这可比钓鱼管用多了,毕竟答应了观众的事情是不可疑更改的,观众可不管你是为了什么而演出,反正他们付了钱、买了票要看的就是这出戏,你就算是恶心了,马上要吐了,有一段时间演的看见台词就想把台词本撕掉也得在大幕拉开的时候走上舞台,情绪饱满的站在观众面前。”
“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只要不是故意捣乱,你的任何情绪都赖不着观众,这就是舞台剧对我的所有帮助。”
哈利-斯隆恍然大悟,‘啪’的一下拍了桌子说道:“我总算知道该怎么对付我那个正处于青春期的女儿了。”
“什么意思?”邵英雄问了一句。
哈利-斯隆心有不甘的说道:“我养了她整整十四年,小时候抱着我的腿说什么都不肯松开,可是当已经十六岁的时候,我却总是看不到她的影子,她还会趁我们睡着时偷偷一个人跑出去和一群不三不四的鬼混。邵,你知道么,我现在连和她在一起吃顿饭都很难,她会用‘我们每天都在一起,为什么不能给我一点私人空间’来应付我。前些天……”哈利-斯隆看了邵英雄一眼,有些家丑不可外扬的没面子,低声道:“前些天你还在华夏的时候,她回来抱着我痛哭,说……她怀孕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我就不明白,我是她的父亲,为什么不能在平时给你父亲一点关爱,总是在感觉到整个世界都让你无法呼吸的时候才想起我来?”哈利-斯隆咬咬牙道:“我已经想好了,等她到了18岁就把她从家里赶出去,任何费用都不会再给她,不然就是害了她。”
“那你打算怎么对付你女儿?”邵英雄很奇怪的问着。
哈利-斯隆说道:“我打算让她去学话剧。”
邵英雄一仰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哈利,我必须正式提醒你,这完全是两回事。舞台剧,是对一个演员最好的磨练,可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教育家。”
ps:手滑,把十二写成了二十,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