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是农历正月二十五，卫默然在事先没有打招呼的情况下，突然来到海湾市。他先是来到海湾市政府，要求见王海，说有要事相告，正在主持政府常务会议的王海，不敢怠慢，赶紧跑出会议室，接见了卫默然。
见面之后，卫默然却要求王海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里，说要见我。
王海不明就里，但又不能不按照他说的办。于是，王海就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里，说卫厅长专程从省城赶过来找我。
那天，我正在钢厂，查看迎接环保部专家的准备工作。听说卫默然来了，我心里很奇怪。自从我来海湾投资钢铁厂之后，卫默然还从来没有踏入钢铁厂一步！今天这是怎么了，他怎么会跑来见我？难道也是来查看我的准备工作的？还是另有别的事情？
我对卫默然一向是有成见的，不过，自从他非常痛快的给我出具了二期环保评估文件，我对他的看法就有所改变，而且，我也正打算找个机会去感谢一下，没想到，这个时侯，卫默然却自己主动上门来了。
听说我正在钢厂，卫默然就要求来钢厂见我。
我跑到钢厂大门口，迎接市长和厅长的到来。
卫默然一下车，抬眼望了望钢厂，感慨的说，哎呀，真没想到啊，这才是几年的时间啊，这里就变成一座钢城了，还是你钟老板有能力啊。
我无法判断卫默然这句话的含义。究竟是讽刺我的呢，还是褒扬我的。我只好干笑着。
在向办公室走的路上，我把海湾钢铁的大体情况做了一番介绍。卫默然一边听着。一边四下里张望着。他还不时的用手捂一下鼻子。每当这个时候，我心里就不是个滋味，说不出来是反感，还是不安。
王海不时的插话，说钢铁厂这几年在治理污染方面是下了本钱的，效果有目共睹。
进了我的办公室，大家刚一落座。卫默然就问王海，王市长啊。最近有没有群众到市政府上访，反映钢厂的污染问题？
他的这一句问话，让我和王海都感觉很不自在。我和王海互相不安的看了对方一眼。我有点厌恶。说实话，我一听到这样的话题。我就提心吊胆，就很反感。
卫默然为何一见面就问这样的问题？他该不是来找事的吧？
就见王海干咳一声，非常镇静的回答，卫厅长，是这样的，钢厂呢，自从投产以来，市政府对钢厂的污染治理工作，非常重视。一再强调，一定要严格按照环保部门的要求，做好排污工作。确保零排放，零污染，钢厂这方面的工作也做的非常到位，在环境治理方面，投入了巨额资金，购置了最先进的除污设备……
卫默然打断了王海。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王市长。你用不着做报告吧？我可不是来听报告的啊。
尽管在级别上，卫默然和王海都是正厅级，但在资历上，卫默然要比王海强，卫默然曾经领导过王海，而且，卫默然是省直部门的一把手，因此，卫默然在王海面前，多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