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送终来了。
“听说宁家大房一个孙子生气之下推了如夏一把,”齐伯继续道,“如夏的脑袋磕到棺材角儿,流了好多血,晕倒醒来后却因祸得福,不傻了。”
“……”知若瞪大了眼睛,如夏这波操作也太……那什么了,难怪齐伯骂她装疯卖傻,之前齐伯和强伯见过如夏在公堂之上流口水的样子,还一直觉得她应该是真的傻了。
更重要的是,知若皱紧眉头,前世那宁老太爷可是活得挺久的,直到宁家倒台前急怒攻心才猝死,也就是她死的前一年,今世怎么就生生提早了七八年?若说这其中没有如夏的手笔,她还真不相信。更别说那如夏还来个神转折,这么巧合地因祸得福恢复了神智。
不过,如夏什么时候,又为什么买了长生家隔壁的院子?巧合?只要那个人是如夏,她还真不敢相信任何巧合。
“你们今天见到如夏了?”知若问道,“她离开宁府了?”
齐伯摇头:“没有,听说她是今天一大早住进小院了,但因为要养胎还有养伤,至少三个月不能下床,我看见的是她弟弟牛家宝,还有那一日在公堂上照顾她的小丫鬟,今天听一个媳妇子叫她玳瑁。如夏那个小院子里有一个丫鬟一个媳妇子,还有一个做粗活的婆子。”
“养胎?”知若再次瞪大了眼睛,真是宁老太爷的?如果不是……,这如夏……,她似乎低看了这个做了她两世丫鬟的女子,心计和手段或许都不在如秋之下。
齐伯倒是没想到那么多:“是,快两个月了,听说是宁老太爷很宝贝这个还在娘胎里的老来子,所以给孩子买了一座带铺子的宅子、还有百亩田地,都放在如夏名下。但宁家子孙不承认这个孩子,将如夏赶了出来,还签了断绝关系的契结书,交换条件就是让她带走名下的财产、自己院子里的东西、还有身边侍候的人。估计也是担心事情闹大了影响宫里的宁嫔。”
“不止,”知若摇了摇头,“应该是如夏手里还抓住了宁家的什么把柄。”否则宁家怎么可能如此良善放过她?一个突然有了身孕的痴傻侍妾,宁家有一百种方法对付、甚至弄死,也影响不到宁嫔什么,宁家后院都不知道死过多少女人了。
这就是皇权社会的悲哀,不知何为人权,尤其可以被随意买卖、处死的家奴。签了卖身契的妾室其实也是家奴,只是受宠时吃穿用待遇好些罢了。
齐伯惊讶地张了张口,最终没有说什么,大姑娘的推测是对了,那如夏还真是有些手段,还能忍,太可怕了!
“不行,”齐伯马上反应过来,“如夏如此狠辣,又怨恨我们当时没有救她、帮她摆脱被她爹娘送去宁家的事,她特意买了那个宅子接近长生一家,肯定有所图谋。我得去找莫忘,让他派人盯着。”
知若深以为然:“盯着也好,防范于未然,还要提醒长生叔和阿娟婶一下,别遭了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