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只有二两五分白银。
朱慎銶本人吃不了苦,根本拉不动犁。所以他只能用每天六十文的价格租用三娃子的毛驴。
“老皇爷,你可要好好伺候这头毛驴。如果这头驴出了问题,你可是赔不起。小心吃官司被抓到筑路营。”
朱慎銶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辈分却很高,算是来还是崇祯皇帝的祖父辈。所以才会被相邻戏称为老皇爷。
朱慎銶出身宗室,在刘宣治下天生就低人一等。面对三娃子这个残废伤兵的调揩,朱慎銶猥琐的低下了脑袋答道:“三哥放心,出了这院子,这头驴就是我的爷爷,我一定将它像祖宗那样供起来。”
送走了朱慎銶。三娃子拄着拐杖回到家中。这时候他的娘子已经起床做好了早饭。早饭非常简单,只有两个杂粮面窝窝。一小盆稀粥,粥里面几乎看不到多少米。
尽管早饭非常简单,但是三娃子与娘子还是吃的津津有味。像这样的早饭,对于五牛庄这个村子来说已经算是非常丰盛了。除了三娃子、郭坨子这种家底丰厚的伤残兵家庭,普通的百姓根本吃不上早饭。
大部分人家每日只吃一顿午饭,到了夜间更是只有清汤寡水的稀粥。
等吃罢了早饭,三娃子的婆娘收拾了碗筷,壮起胆子说道:“当家的,这几天,我准备让驿总捎一封口信,将我婆家的兄弟父母接到庄中。”
“这几天我跟着郭老叔去庄外犁田,发现村西高坝子上还有上百亩荒田。前些天听郭老叔说,何乡长已经颁布了开荒法令。只要开垦无主荒田,就能归自己所有。第一年还减免赋税,以后的农税也只收二成。”
三娃子听了自己婆娘的话,点了点头说道:“你能确定那是无主荒田?千万不要弄出争地官司。”
“我听郭老叔说过,高坝子本是汾州城牛财主的家产。因为最近几年缺少雨水,高坝子那里也打不了多少粮食,所以那里已经撂荒四五年了。”
“去年刘元帅打下了汾州,牛财主也被刘元帅砍了脑袋。现在牛家人也早已经落败,田契也不知道在不在手中。”三娃子的婆娘有些急切,毕竟他的娘家人还在太岳山上受苦。
“何拴虎我也算是认识,一两天我去求求他,看看这事能不能成。只要何拴虎点头,乡中就能发放田契,以后也不怕牛家人找后账。”三娃子失去了左腿,生活上也依靠婆娘照顾,所以面对婆娘的要求,他也不可能彻底硬气起来。
“我家还有兄弟两人,都算的上壮劳力。有了兄弟帮衬,也不必事事麻烦郭老叔。”三娃子的婆娘害怕丈夫不愿意,赶紧接着说道。
虽然三娃子与郭坨子仿佛骨肉至亲,两人之间的交情也是过命的战友。但是如今他与郭坨子都已经成家,也确实不能事事麻烦郭坨子。
三娃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也好,现在春耕时节已经过去了大半,要来就让他们早点来。等他们来了,也能借一借郭老叔的耕牛,尽快将粮食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