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阳看向有些忐忑不安的杜青衣,杜青衣朝他羞涩一笑,小声道:“这位大人,还请您入座。”
顾阳斜了眼已经准备敞开肚皮豪饮的李先知,再看一眼对杜青衣负重却毫无感觉的杜元,深知要想让杜青衣在这里占一席之地是不可能的,只好对杜青衣说了句“抱歉,辛苦了。”之后,正襟危坐,坐在两人的下首位置。
“唉唉,这不对啊!”杜元看到顾阳坐的位置居然是倒酒的,瞪向李先知,“老不死的,你不是叫顾小友来喝酒的吗,那应该你替我们倒酒才是,你怎么好意思坐在客人的位置上。快快,不想干活就滚出我的酒庐!”
“不用不用,”顾阳连忙道:“我身为晚辈,替两位前辈倒酒是我的荣幸,我酒量不佳,陪着喝两杯就行。”
顾阳说着,直接从杜元手中接过酒坛子,飞快的替两人倒满身前的酒杯,先端给杜元,再递给李先知。
李先知朝顾阳露出赞许一笑,嘴唇对着杯沿轻轻抿了一口。
“嗯~爽快!”李先知轻轻一点之后,就直接将酒杯里剩余的酒全部一倾倒倒入口中,嘴里的酒还没咽下,就朝着顾阳伸出手去,“快快!再来一杯!”
顾阳朝着杜元望去,只见杜元轻轻抿着酒杯,并没有像李先知露出猴急之态,但从杜元闭着眼摇头晃脑享受的表情来看,这酒确实是佳酿。
既然杜元没有反对,顾阳自然是照顾李先知,又替其倒了满满一杯。
李先知再次将酒倒入嘴里,接二连三的朝着顾阳伸出手来。
顾阳看了眼李先知嘴里含着的酒水,不明白李先知这么做的意义,他想得也简单,只当李先知将酒暂时存起来,是为了一会儿慢慢品味其中滋味,于是便马不停蹄的将酒往李先知递来的酒杯中倒。
大约倒了七八杯的时候,顾阳正轻车驾熟的给李先知斟着酒,忽然听到杜元惊叫一声。
“怎么少了这么多!”杜元瞪着顾阳,质问道:“你究竟给这个老不死的倒了多少酒!”
顾阳看了眼他们手中二两半的酒杯,再想想李先知这几息功夫里就喝完的酒,认真计算后,答道:“算上这一杯,应该是两斤半。”
“我ri你个仙人板板!”仙风道骨的杜元突然爆了粗口,“你个瓜娃子,老子辛辛苦苦酿造的酒,就浪费在这老不死的身上了!你是聋子啊,刚才老子不是说过,只给这老不死的老家伙喝一斤酒,你丫倒这么多,你你你!!!”
杜元指着顾阳一连声说了数个你,气得脸色酱紫,要不是知道这些修武界大能已经将身体修炼到极致,顾阳真担心杜元会不会心脏病发,忽然突然抽过去。
尽管有这个担心,但是想到这种担心是多余的,顾阳立马反驳道:“杜老,我记得你刚才说的话,只是刚才我问您要不要继续为李老续杯时,你明明点头了啊。所以我才认为是你允许的。”
“你哪里……”杜元刚要反驳,忽然想到自己沉醉在美酒时的神态举止,打了个愣后,直接将手指指向李先知,“你个老不死的,一定是你趁着我陷入酒香中时,控制我的身体了,老不死的,为了喝口酒,你也是铆足了劲儿啊。”
“过奖过奖。”李先知对着杜元抱了抱拳,手掌一摊,自掌心处凭空冒出一只洁白透明的玉壶。
李先知右手抓过玉壶,轻轻摇晃,随着他的摇晃,玉壶由白色变成了翠绿色,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有液体随着李先知的摇晃,而慢慢的从壶底向壶口上升。
顾阳不由得想到刚才李先知牛饮喝下的竹叶青,壶中的液体与竹叶青的颜色一般无二,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刚才李先知储存没喝的酒竹叶青了。
而杜元看到李先知手里的玉壶,已经气得七窍生烟,可偏偏那玉壶在李先知手里,杜元深知入了李先知的手,这竹叶青是别想拿出来了,只能一边暗中诅咒这个老不死的喝酒醉死,一边对着顾阳招招手,“顾小友,你快别端着那酒坛子了,来来,陪我喝两杯。”
对于杜元一下子气消又恢复成如常状态,顾阳表示十分理解。
这个在俗世里就是酿酒大师,到禁地之中也是能工巧匠如鲁班似的大能,有点怪脾气很正常,只要对他没有暴脾气,别因为一斤酒和李先知动起手来,就是大善。
但顾阳显然是高估了杜元对酒的重视。
他刚落座,杜元就直接近乎于抢的从他手中将数十斤的酒杯拎在了自己手中,虽然试图借给顾阳斟酒来掩饰他的意图,但顾阳还是能够感受得到,杜元手里拎着的不是酒坛子,而是命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