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强和兔子最后一遍检查装备,看着那盖格计数器上的扇形窗口里那根细细的指针,如同患了帕金森的晚年老人一般上下颤抖的时候。他们俩头顶的地面上的战斗,正进行的如火如荼。
依照最初的计划,雇佣兵的第一波攻击是分别乘坐两辆改装过的装甲车,从营地大门的两边发起攻击。如同螃蟹的钳子一般划出一个弧线,最终在大门处汇合,两边同时加力撞开大门。
计划倒是挺好的,实行起来一开始也挺顺利。
当两辆装甲车后面喷着炙热的火焰,在土造的固体火箭发动机的推动下,如同被烧了屁股的疯狗一般一头撞进去之后。
看着大门右侧被顺便挂倒的那个装备了重机枪的塔台,在后面临时改装成指挥车的一辆集装箱货车上的几人就知道成了。
按照计划,第一波攻击一旦撞开大门,不管里面的人是否能活着下车展开。第二波的雇佣兵们应该分乘两辆卡车,在前导的机枪皮卡的掩护下进行第二波次的攻击。
如果说第一次攻击是要突破大门,第二波的攻击就是进一步的压迫营地内守军的神经,让他们不知该是先清缴内部开花的,如同疯狗一般的乌合之众,还是先把另一波人给打散在门外。
这波攻击一开始挺顺利的,前导的机枪皮卡到达了距离大门二百米左右的预定位置之后停了下来。这个距离对皮卡上装载的双联装23高射机枪来说,就跟顶着人脑门开枪没什么区别。
受过简单培训的四个雇佣兵,第一轮直瞄射击就有如神助一般,掀飞了大门另一边没来得及倒下的塔楼的顶盖。
车里的老傅他们可以通过长焦镜头拍摄回来的即时影像,清晰的看到在爆炸的火光中,一根扭曲的长枪管从里面一路飞了出来。
可能是一开始的火箭车突击和皮卡的神助射击消耗了雇佣兵们太多的运气。当速度比较慢的卡车接近到被撞开的大门约一百米左右的距离时,守军突然激活了埋藏在公路下的炸药。
这些炸药应该是在建筑外面那条石子路时就同步埋设在了下方,坐在车里的老傅他们只看到那路面突然隆起了一个巨大的鼓包,接着就是冲天而起的泥土构成的‘巨浪’。
到了几秒后,他们才听到了那震耳欲聋的巨响,又过了半秒的时间,整辆车才感觉到地面传来的震动。
坐在车里的老傅和老张他们抓住旁边的东西扛过了第一波震动,然后直接开门就下了车。首先映入他们眼帘的,就是远处如同乌云一般正在缓慢散去的烟尘团。
他们拿过望远镜仔细寻找,最终在距离烟尘团下方十几米的位置,找到了其中一辆卡车的破碎残骸。上面那些本来搭载的雇佣兵则早就不翼而飞,或者说,他们被均匀散布到了冲击波所在的每一处地面。
而另一辆卡车则直接消失了,等到被掀飞到头顶的泥土悉悉索索的落下,烟尘消散到能直接观察地面的时候。老傅他们看到环绕那个营地大约一百米外的位置,被炸药开出一个好几米宽的壕沟来,而被炸断的公路位置还散落着一些细小的金属零件。
看样子那就是另一辆车剩下的东西了。在初步估计至少成箱爆炸的tnt威力下,能剩下这些残骸已经不错了。
因为距离和高度的关系,几人没办法估计那坑的深度以及宽度。但从堆砌在两边的土石来看,别说卡车了,估计连坦克开过去都得咣当一声头朝下栽进去。
看这情况发生,三个人一下就急了。
他们着急的不是对基地的进攻,而是眼前这次爆炸打乱了他们计划上的时间表。
要知道越是精密的作战计划就越需要一个精确的时间表。
往往能严格按照时间表去执行的计划,会给人一种环环相扣无法打断的感觉。到了计划的后期,这种用一些不起眼的方式,就如同蚂蚁搬家一般堆积起来的优势,会成为像是雪崩一般从山顶奔涌而下的泥石奔流!
这种如同自然的伟力一般无可抗拒的优势,会把一切妄图挡在前面的家伙,碾的跟被压路机压过的耗子一样,最后只剩下一层薄如纸片的残骸。
可这就产生了一个相对论,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坚固的。
就如同盖得如同碉堡一般的围墙上,也会有一个脆弱的夸克点一样。过于精密的计划,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脆弱的如同挂着秤砣的头发一般。
就比如现在这种情况,那爆炸的巨大声响,不但摧毁了第二波进攻,还导致无法扩大第一波的优势,并且会因此过早的惊动了不该惊动的人。
之前已经说过,这次进攻的时间并不长,因为前面通过一系列手段积攒出来的时间窗口就这么多。
再加上当地势力的问题:外面小打小闹开个枪,可能那帮满脑肥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