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探路的两个人,一个叫做田雷,乃是从边军中选出的低级军官,年纪约有三十多岁。( )另一个则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名字叫做谢松,是宁城驸马谢俊的远房侄子,这次能进入讲武堂是他叔叔的大力举荐,不过本身倒也是有能力的,也有幸被施天羽选入了特战队。
这时候就能看出來这两人还是有些不同。那田雷脸上并无惊慌之色,毕竟当年在边军中也是见过阵仗的,燕胡都见过,哪里怕这些乱匪。而谢松却是有些紧张,他虽然有武勇,有胆气,可是毕竟自幼生活优越,从未见过这种场面,此时乍一遇上有些惊慌是免不了的。
二人飞马來到施天羽和夏平近前,甩镫离鞍下了吗,抱拳禀报到:“前方有股子乱匪,看样子是刚劫掠了村镇,此时正向我门方向过來了。”
“哦?”,施天羽在马上向远处望去,此时太阳刚刚落山,天色还亮,远远的只见一道烟尘正向自己方向移动过來。
“有多少人?”施天羽凝神问道。
“嗯,至少有四五百人,”田雷说道。
田雷此言一出,顿时引起那些车马行伙计们的一阵骚动,人们交头接耳,面现惧色。这边除去施天羽的十几人,再就是车马行的伙计,老少加起來也就是不到五十多人,还大多数是些老实巴交的汉子,此时听到有这么多贼寇,怎么不害怕。
“都是些什么人,能看出來吧,”施天羽淡淡的问道。
“看穿着打扮,当是些灾民为盗,手中拿的也多是些木棍农具之类的家伙,”谢松抢着答道,他第一次遇上此事,虽然有些惊慌,可是却并不代表这他沒有眼光,也不代表着他怕事。
“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呢,只不过是群逼急了跳墙的乌合之众罢了,”施天羽笑了笑,看了看身边的学员,大声问道:“就这些人,你们怕么?”
“不怕!不怕!”众人齐声吼道。这些人自信的心态顿时也感染了车马行的伙计,让他们脸色好了不少。
“他们离着我们还有多远?”
。”
“哼,來的正好,就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也让我看看这半年你们训练的如何?”施天羽傲然一笑,伸手点指前方,“我夏朝的军功一向是靠战场上获首级的多少來评定,此时前边是什么?那是四五百个斩首,这是多少的军功?如此多的军功,这仗下來,大家升个几转是沒有问題的了,大家还犹豫什么,速速备战。”
大家齐声应诺,纷纷将装备披挂整齐,在施天羽身后列好队形。施天羽怕夏平有失,派了两个人贴身保护他,众人刚刚列好队,就见远处尘土飞扬,一群人乱哄哄的跑了过來。这些人衣着褴褛,手中的武器也是各式各样,眼见着这边的车队,顿时爆发出一阵的欢呼声……
梁都乃是济州府任城县一个小武馆的教头,自幼习枪棒,也算是勇武过人。这次济州府大旱,任城县更是重灾区。再加上去年济水泛滥,任城县也受了灾,可任城县的县官却沒把这些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赈灾也不得力,早就是民怨沸腾。
这些日子粮价又是飞涨,许多百姓早已经无饭可吃,靠着树皮草根填肚子,眼看着就是要易子而食。而武馆这两天也是断了粮,任城县城中,那些无良富商又是囤积居奇,不但每日限售,更是一日一涨价,如今斗米已经是卖到了一两银子。梁都所在武馆的馆主李昇,本也不是个善茬,看到这种情形,跟梁都几个教头一合计,不如反了。武馆中连弟子带家人,加起來也有五六十号青壮,这些人怀揣利刃,直接杀进县衙,杀死了县官,杀散了衙中的衙役捕快,看到他们造反,衙门中一些跟他们相熟的捕快也跟着反了。
他们首先攻下了军备库,选了精壮装备起來,短时间竟是被他们装备了百十号装备精良的精壮汉子,靠着这些人,在短短的时间就占了县城。他们这一乱,本就处在爆发边缘的民怨顿时被点燃了,李昇可以说是“登高一呼应者云集”,短时间内,竟聚集了四五千人。李昇占了县城,一边纵兵劫掠城中大户,一边又派亲信之人四处到各处村镇劫掠,梁都也被派了出來。
梁都纵马疾驰,不过他的这匹马也只是平常的驽马,也跑的不甚快,在他身后一个个衣衫褴褛的饥民正在拼命的跟上他的脚步,这些人个个面有菜色,可是这些饿的眼睛都红了的饥民,只要有口饭吃,他们就能红着眼睛往上冲。他们刚刚劫掠了附近的一处大的集镇,又裹挟了些青壮,队伍已经是由当初出來似的二三百人,扩大到了近五百人。而在队伍最后,被裹挟的青壮正拼命地拉着车,车上放的是这次抢來的粮食等物资,而一些年轻的女子也是哭哭啼啼的被绑着跟在最后,一队身着简单皮甲,手拿刀枪的贼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