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的看法。”
“谁有不同看法?”
房玄龄苦笑道:“主要是在下。”
“为什么?”
“三州叛乱虽然总的来说是朝廷的错。但杨盛野心勃勃,一直想一统僚人部落也是事实。即便没有此事,他也会起兵反唐,只是没有这么大声势罢了。所以。光招抚恐怕不行。”
孔颖达道:“那又如何,只要陛下下了《罪己诏》,再宣称所有参与反叛的军民一概赦免,叛军大部定然散去。剩下的小部分叛乱分子,定难当朝廷大军一击。”
房玄龄冷笑道:“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
“三州糜烂,数州被波及。即便这场叛乱镇压下去,也是近几十万人生活无着,赈济的钱粮你来筹措呀?”
“那当然是朝廷供给。”
“问题这是蜀中,道路难行。剑南道为什么铁钱泛滥,还不是铜运不进去吗?铜都不好运,何况需要的赈济粮饷?”
孔颖达怒道:“那总不能把被叛乱波及的百姓全杀了吧?房丞相,你这是要鼓动陛下行桀纣之事?”
“孔尚书你扣什么帽子呀?我说全部杀光了马?在下之所以说那番话,是想告诉大家,蜀中一乱,平叛非常不容易。当然,该花的钱还是得花。不过,这钱一定得用好了,永绝后患!”
郭业一皱眉,道:“官逼民反,这种事也能永绝后患?真要达到了这个目的,我大唐恐怕就真能永世长存了。但问题是……可能吗?”
“我的意思当然不是永绝官逼民反这个后患,而是绝了僚人反叛的后患。朝廷对僚人一直优容,就是因为改土归流花费巨大。这次反正要花大钱,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连僚人一起解决。”
李道宗说道:“房相这话我赞成。僚人穷,税收可以减免,但是一文不交算怎么回事?如此一来反而显得陛下厚僚人薄汉人,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恐非国家之福。”
孔颖达冷哼一声,没理李道宗,反而对房玄龄道:“古人云,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江夏王是个武将罢了,你房仆射也不懂这个道理?”
房玄龄寸步不让地说道:“孔尚书太迂腐了。这个说法,也就是三皇五帝的时候还能凑合凑合。哪怕是到了商周之时,就已经完全不顶用了。商汤周武哪个不是凭征伐取天下?”
“那是因为治乱世要用重典,可如今是太平盛世。僚人就不是陛下的子民?说什么永绝后患,哼,你打算杀多少人?”
“陛下认僚人是他的子民,可人家僚人未必承认!”
“子非僚人,你怎么知道僚人是怎么想的?”
房玄龄正色道:“武德二年,集州僚人反。武德三年,开州僚人起兵陷通、信二州。贞观七年,东西玉洞獠人反;贞观十二年,巫、钧、明、巴、洋、集、壁八州僚人又叛!贞观十四年罗、窦诸州叛。”
他顿了一下,嘲讽道:“僚人总共才多少人?我大唐立国又才几年,他们都发动叛乱多少次了?这次可以说朝廷有些责任,那前几次呢?”
然后,他跪倒在地道:“如今我大唐君贤臣明,府库丰盈,将士勇猛。可即便如此,僚人都时常叛乱。一旦我大唐衰落,恐怕他们更加难制。为后世子孙计,请陛下下旨,彻底平定僚人,改土归流。”
孔颖达也跪倒在地,道:“僚人虽时常叛乱,但不过都是疥癣之疾。陛下若是听了房仆射的主意,恐怕会逼得僚人皆反,后果难料。另外也有伤陛下的仁爱之名。还望陛下三思!”
李二陛下没理他们俩,对郭业道:“你瞧瞧,为了这事,二位爱卿都吵了半天了,难分高下。所以,朕才命人把你请了来。对于此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