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影道:“此事尚有两点费解之处。pb其一,自然是那国史修书一事。既说田大人每每因为修书一事同皇上起争执,未必不是皇上生了忌讳,拿此作伐意欲除之。又或,也难保不是有人不喜田大人,或是谄媚事主,做下无中生有之事。”
昭岚点头道:“我倒疑心乃是前者。毕竟,那卷册上的疏漏之处不好解释。”
丹影未应,伽蓝阁里那份批奏上有熙阳帝的字,她自然知道熙阳帝何故不欲提及景家,只没想到连史书上也不愿留下一笔。这一点,她是不能如上次在伽蓝阁里那般报以理解的,心中多少生了怨气。
“其二,方才提到田大人曾翻过一桩旧案,而后才去二度修书。我以为,或许这其间,还有不为人道的隐晦关联也不一定。只不知,这桩所谓旧案又是何事,关涉何人,又该去哪里获悉”
未等丹影说完,田田急道:“怎么又扯出一桩事来?!家父是被冤枉的总错不了,何必管他子丑还是寅卯!我只管找那害他蒙受不白之冤,致使我田家上下枉死的人报仇就好!反正那老贼和皇帝老子,一个也别想跑!”又对昭岚呼喝道,“你说帮我报仇,怎的至今连究竟如何行事都没个定数?可见你是吹嘘唬弄我的!真正白收了你这个徒弟!”
“师父,徒儿欺哄天下人也不可能糊弄于您的,这帮忙的人不都找来了嘛!您别急,徒儿此时费些唇舌,为的不过是寻个最佳的契机行事。pb我早答应过你,事情若无进展,我便拼着身败名裂、小命不保,也给您取了焦安师的项上人头来。您再不满意,我便进宫行刺,将那熙阳帝给您捆了来。您是要问个明白,还是要一剑恩仇,随您当面痛快。”
丹影有些同情地看着昭岚挨骂还得反去劝慰田田,举止形态皆非平日,连措词也不忌讳在场还有第三人在,忽然觉得这人竟是也有纯善一面的。不欲再见那师徒二人纠缠不清,随口便朝田田打岔问道,“田大人兼修国史,那他本职何任?”
田田丢下昭岚,回道:“门下省谏议大夫。”
丹影心内一紧,诧异看向田田。她不是正要找寻旧任门下省之人呢么?立时便追问一句道:“那,元和十年,他在任上不在?”
昭岚在旁不由疑惑看她。
田田闻言却又激动起来,跳起身,扯着丹影的胳膊连连追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是不是?元和十年,正是我家出事的前一年!我爹正是在元和十年显得古怪,而后翻过年节便出了事的!”
丹影彻底呆住,不知该如何回应田田的问话。田大人出事的前一年翻过一桩旧案,其时正在门下省供职。而这“前一年”便是元和十年。伽蓝阁里藏着一封残缺的批奏,元和十年门下省递上的折子,关涉景家。田大人主修国史常惹皇上不悦,如今的国史卷册,没有景家一言一句。难道田家,真的是受景家之事所累?!
“喂!你说话呀!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