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姑娘藏得太深了,怕是难辨真性情。”
丹影眼底泛起一丝警觉,佯作无事问道:“那么,现在呢?”
“现在嘛——,证明在下当初并不曾想错,姑娘果然藏得深。”
丹影不语,借着提箸吃菜掩着片刻的默然,心中暗暗琢磨池固伦这话里的意思。他究竟是瞧着自己性情有哪儿不妥,比如,无意间撞见了自己同蓝翎一起,故而生了误会,来替池凤卿叫屈,从而说出这讥诮的话?还是,果然瞧出了自己的底细?又到了哪一步?
放下筷子,丹影自嘲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会突然冒出来个当官的爹,更不知道皇上这么赏脸,我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个孤苦无依的人呢。”
池固伦闻言勾了勾唇角,执壶再次斟满了彼此酒杯:“姑娘不必紧张,在下无意要使姑娘难堪,也无心要逼姑娘和盘托出自己的底细。在下今日请姑娘来,是为凤卿。”放下酒壶,看着丹影郑重其事道,“不论姑娘当初对凤卿,是因性情之故自然而为,还是有意接近而欲擒故纵,今日看来,你对凤卿无论是真是假,倒也未见对他有害。”
丹影不置可否,轻挑了一下眉梢:“你能够作如此想,倒见虽对我另有评价,也确实不是来针对我的。既如此,你又究竟想说什么?不防直言相告,无需兜兜转转。”
池固伦笑道:“虽不知姑娘这潭水究竟什么颜色,只这脾性倒确实不错,倘若姑娘对凤卿动了几分真心,倒是凤卿有福了。行,我也不转弯抹角了!今日欲谈之事乃——,在下想请姑娘劝谏凤卿。”
“他做何不妥当的事了?还是,你觉得他将要做什么不妥当的事,想我去拦着他?”丹影不解道。
“不,在下不是要姑娘拦着凤卿什么,而是想你去劝他做些该做的。”
“什么是他该做的?”丹影越发不解,又问道,“你同他交情匪浅,又对我并不怎么信任,为何反而辗转要我去同他说?”
“哎呀,这话问的好哇!”池固伦叹了一下,“吃醋拈酸”地戏谑道,“因为——此刻他重色轻友、见色忘义,恐怕,唯你的话才听得进去。”
丹影面色一囧,轻斥道:“有事说事!你必是在他跟前吃了灰,这会儿来拿我打趣。他既不肯听你的,想必也不是什么一定该做的。未免你嫌我不近人情,且先听听再说。你到底想要我劝他去做什么?”
池固伦收了嬉笑,换了一身正色,端起酒杯来凝眉犹豫半天,然后放下酒杯,看着丹影的眼睛,神色严肃地从口中低语吐出两个字。
丹影听了那两个字,目瞪口呆。
池固伦面色整肃地吐出二字,惊得丹影怔然当场。生恐自己一时耳背听岔了,难以置信地再问了一遍:“我好像听得不真,你能不能再重说一遍,究竟要我劝凤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