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此语一出,丹影顿时如遭雷劈,怔然当场,险些失手砸了掌中之物。待到缓过神来,本欲揪了冯良工来厉声拷问,转念思及他在皇上面前的言行,知其并无恶意,随即收敛神色。掩下心中滔天巨澜,故作镇定,佯作无知地淡然否认道:“我听不懂你这是问什么。”
丹影虽是矢口否认,冯良工却早已将她的神色变化收入眼中,轻轻摇头失笑。
池凤卿佩那匕首上殿早朝、在外行走时,冯良工本就瞧着有几分眼熟。等出了事,听人提及那是凤家之器,这才想起旧事。前思后想,猜疑了大半,故而才能横下心跑去宗正寺冒险。等到握在手中辨认,证实了匕首果是故人之物时,心下已然有了定论。因此,在丹影否认血痣、胎记一事后,才能进一步果断要求滴血认亲。此刻见她神态变化,更是毋庸置疑。
心知她是因为不识自己而有顾虑,便坦言道:“李家本有谋逆大罪未洗,你谨小慎微,不敢承认也属常情。但是,正如你所料,老夫与你非有亲缘关系。跑去皇上跟前同你滴血认亲,皆是因为沧澜。你就不想知道事情原委?”
丹影闻言蹙眉,反问道:“口口声声提这名字,你又究竟同他什么关系?”
冯良工闻得这话,便知她是默认了,也对自己信了一半。继而便将往事和盘托出:“李家曾有大恩于老夫,老夫也懂知恩图报,助过沧澜。当年,老夫边关任职,某日见沧澜带着一个襁褓女婴狼狈而来,曾收容了他半日。后来为他假造度关文牒,助他北去。当时,沧澜与那孩子具是有伤在身,老夫曾亲手为那孩子清洗、上药,故而知道她肩上有痣,腰有胎记。”
又对丹影笑道:“你再矢口否认,老夫也不疑有他。你便是那孩子,是也不是?”
丹影垂眼低眉,未曾接口。
冯良工便又自顾自接着将当日情形娓娓道出:“沧澜当日伤得厉害,却不肯多做停留,执意要赶着上路。为了叫伤口早些结痂,便在火上熏烤利器以用。我同他递接时,不慎叫刀刃将手划破,滴血入盆,竟与那孩子的融到了一起。沧澜当时大呼,说我与那孩子有缘。我知他当时亡命奔逃,心存担忧,说出此话是恐我怕惹是非,不肯倾力相帮。不想,这话居然应验在了今日。”
说到此处,眼见丹影脸色渐变,对自己的质疑之色尽去,却难掩一股哀痛流露眼角眉梢,冯良工不由心内蓦然一紧,犹疑问道:“沧澜他——”
丹影忍不住有泪落下,摇头哽咽道:“他拼死救我,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我而去。”
冯良工顿时心气一泻,身手狠狠一颤,颓然阖目许久才叹道:“我早该猜到了。当日那般模样,将你看得比命还重,如何肯任凭你陷入危难?那柄匕首更是刻不离身,又如何肯人物两分?”又问,“他是如何出的事?”
丹影不肯细说,只是一味啜泣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