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时半会还不行。”
鬼眉看看一望无际的冰川,凝眉想了想,问道:“改用马车过去,行不行?”
那汉子吓了一跳,惊诧道:“姑娘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
“我没同你开玩笑。”鬼眉指指冰面道,“这么厚,踏马过去有何不可?”
汉子无奈道:“这里离岸边不远,水浅流缓,自然容易冻上。再往中间去,那湍急滔滔如何能够冻住?便是结了冰,也是薄薄一层。莫说马儿踏不得,恐怕还未近前,早就被震得自己裂开了。咱们这里虽比南边儿冷些,到底不如北国寒冻厉害。”
鬼眉嗤笑一声,道:“若是再往北,都是陆路,我也不得这样麻烦了。”
汉子嘀咕道:“您也不早些使人传话过来,否则,咱们就是一日凿个尺,您这一路过来,我们也得给您凿开一段路了。”
“废话!有那叫人来回传话的工夫,我早到地方了。”
汉子只得闭嘴,埋头继续干活。
鬼眉算算日子,一路出来也有几天了,除去开头打马疾行赶得快些,眼下这样拖拖拉拉,何时才能到得了地头?莫说还要花些时间去明查暗访,找寻有用的线索。
正不耐烦着,只见远处起了一道白烟,有人从岸上拍马过来。到了堤上,急急翻身下马后,也顾不得拴马,将缰绳往一处冰坨子上随意绕了两绕,便一路跌跌撞撞从斜坡上滑下。然后向岸边的船家要了块舢板,匍匐一趴,使人在后一推,就往前跐了过来。到得冰花碎裂处,眼见着不能再往前了,便朝鬼眉挥挥手,然后指指自己。
鬼眉觑眼看看,然后点点头。那人便从后腰处摸出一把小弩,又从怀内摸了两摸,接着就张弩朝鬼眉射了过来。眼见弩箭出了射程,乏力下落,鬼眉一个翻身飞出,接了弩箭在手,捡了块坚冰处撑掌一点,再折腰翻了回去。
落回船上,鬼眉将那弩箭上的套筒取下,磕开盖子,伸指抠出一封短信。扫了两眼便沉了脸色,然后咬牙切齿道:“我的人也敢动?作死!”继而吩咐那汉子停了手头的活计,转舵回头。
汉子只得悻悻起身,暗自嘀咕道,这信也不早些来,白忙活一场!
鬼眉看着那冰面上的人,忽然眼珠一转,朝汉子道:“我借他的马走一段旱路,你若有法子朝回传消息,就让他们在前头另备了船等我。否则,你还给我照着原计划前行,尽量地凿开一条道。说不准,过几就得回来。”
汉子的脸顿时又一耷拉。这两样,都不是好差事!
鬼眉也不等他应话,朝冰上的人招招手示意一下,然后就翻了出去。让人瞧着心惊胆颤地起起落落几下,险险躲开冰洞,落在了那人跟前。扯过那块舢板,又指指岸上的马,对那人道:“借用。”然后也不用他帮忙,将那舢板朝前一扔,再翻出去踏上,便一路往岸边急速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