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话呐,哑巴啦?这儿是什么地方?再不说话,干脆让奚官局的拔了你们的舌头,罚去给宫女们倒恭桶去!”
那个小点的一吓,当即跪地:“不知是哪位主子,冒犯了。回主子的话,这儿往前走是御书房。”
另一个也跟着行礼赔罪,将另几处方向也一并指了。
“嗯!这么着当差才有前途,好好干!回头历练历练,指不定就升了做常侍了。”丹影虚张声势一通,乘着两人没明白,迅速转没了影儿。
垂头跪着,估摸丹影走远了,二人方敢起身。其中一个对同伴嘀咕道:“咱们虽不在这里当差,但是既瞧见了生人闯入,是不是当和上头报一声?”
另一个道:“既是路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得惹祸上身。”
“可是,若出了事,回头查起来,说是咱们知情不报,岂不还是躲不过?你看她,这个天儿还穿这么单,别是哪个宫里刚进的新人吧?这新人最易闯祸,少不了要沾带上咱们。再说了,咱们进来也算有了两三年的经历,被个新人这么呼喝着,以后谁还求着咱们办事?谁还抬举咱们?还要不要有个盼头了!”
“你白混了!瞧没瞧出她身上的衣裳什么料子?还有那头上,三圈两绕的,你以为那是什么鸭子毛不成?那是火狐腋下的细绒!还有,扣着火狐头套的是海珠。这样大的海珠,市面上是不允许卖的,只有皇上赏赐才能得。便是这宫里,好似只见皇后娘娘有一颗,说是镶在了那凤钗上头。”
那一个顿时讶异失声:“感情方才那位还是个和中宫平分秋色的?也是,虽没敢细瞧,大略模样却是世上少有的。可是,我怎么没听说哪位新晋的少轻主子这般得宠啊?”
“呸!你个眼皮子只能盖住脚下一块地方的呆货!论尊贵,除了几位有家世的娘娘,这宫里吃闲饭的女人还能比得上前头帮皇上分忧的劳苦功高之人?!今儿不是有宴,来了好些女眷入宫,他们都去伺候了么?否则,咱们哪里有空在这儿闲嘴磨牙?瞧她年纪不大,必是第一次进宫贪玩迷了路。说不准就是哪位高阶大人家的千金或是孙女儿。”
“你们都瞧见什么了?”一道喜怒不明的清悦嗓音低低乍然而来。
两人半垂着脑袋边说边走,不期然一双男子的脚撞入眼帘,也不用抬头,看那鞋的式样便知贵贱,并那颜色与众不同的袍角,也知道究竟是谁。当即双双跪下,额头点地颤声道:“回主子,奴才什么也没瞧见。”
“嗯,那你们方才在议论什么?”
呆的那个早就哆哆嗦嗦不敢出声了,只剩了机灵的那个小心翼翼地回话道:“回主子的话,奴才们是说,皇恩浩大,今儿又请了这么些夫人、小姐赴宴,大人们必是感恩在怀,来年要更尽心尽力为君分忧的。奴才们也跟着忙得开心,虽不敢同各位大人相提并论,但也要更加卖力当差才不负皇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