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皇宫里的那次事件之后,虽然皇帝没有明言,但几次与几位内阁大臣商议政事,崇祯皇帝都有意无意地透露出,虽然由于誓言的约束,崇祯皇帝不能明着对付许梁,但皇帝是绝对不能容忍许梁的势力再插手进内阁中来。pb
所以,尽管徐光启有些无奈,然而皇帝,温体仁,孙承宗等人的意见无疑是相当一致的,在候选入阁的三个人里面,黄道周是绝对没有机会的。
王承恩刚刚跑到内阁向三位阁臣转达皇帝的旨意,三位阁臣领旨之后,还没有说两句话,便见屋外走进来一位司值郎,恭敬地朝三位阁老拱手:“徐阁老,孙阁老,温阁老,都察院佥都御史黄道周黄大人求见。”
三位阁老不由得感叹:说曹ca,曹ca便到哇。
由于徐光启是次辅,论地位,以徐光启为尊,是以,温体仁,孙承宗都等着徐阁老拿主意。况且,三人呆的屋子原本便是内阁次辅徐阁老的值房。
“让他进来。”徐阁老说道。
不一会,都察院佥都御史黄道周大步走了进来,身后,紧跟着铁头,铁头手里提着三份精美包装的礼品。
黄道周抬脚进了屋子,抬头便见三位阁老如同三尊菩萨一般,端坐着,正对首黄道周。
黄道周微微一愣,随即嘴角抽do几下,暗想:这下好了,温体仁和孙承宗也都在,省得另外再跑两趟。
如此想着,黄道周脸上便浮现起真诚的笑容,朝三位阁老拱拱手,笑呵呵地道:“下官都察院佥都御史黄道周,见过次辅大人,孙阁老,温阁老。呵呵,三位老大人都在呢,这可真是巧了!”
三位阁老个个面无表情,黄道周说完,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阁老开口回应,这让黄道周很是尴尬和恼怒。然而想到临行前,自家大人的特意交代,黄道周一身的火气,便又慢慢压了下来。
我忍!!!
徐阁老端详着眼前这位年近四十的中年官员,目光再落到黄道周身后,铁头手上提着的三份礼品,徐阁老不由得一阵心酸。
凭心而论,徐阁老还是很欣赏黄道周的。黄道周登上都察院佥都御史的高位,虽然主要是许梁在背后使了大力气。然而黄道周担任都察院佥都御史这两三年,论执政能力,论考评业绩,论为人品性,黄道周都是上上之选。
更难能可贵的是,黄道周虽然是许梁的嫡系,但在许梁离开京师这两年,黄道周的的确确是一心扑在工作上,做出了不少实实在在的成绩。不然的话,就凭着皇帝对许梁的不待见,黄道周这个佥都御史早就被拿下了。然而也正因为他是许梁的人,即便黄道周做出了再大的成绩,最理想的结果也就是原地踏步。想要更进一步,难上加难。
庭推阁臣的日子临近,内阁也听到有人说起过,作为候选人之一的佥都御史黄道周居然不顾脸面,不顾身份,拎着礼品招摇过市地上那些大人府上游说说情,拉支持!这等ji商行径,令内阁大臣温体仁差点笑掉大牙!
这么优秀的人才,却不能为朝庭所用!徐阁老心里一阵暗叹,摆手道:“黄大人,不必多礼了。pb如今庭推在即,内阁里也是忙得一团乱麻,黄大人有什么事情要禀报吗?”
黄道周微微一愣,摇头说道:“次辅大人,下官此闪前来,其实是想当面跟三位阁老表明一下,下官入阁的迫切心愿。还请三位大人看在下官这么多年为大明朝忠心耿耿的份上,给下官一个为朝庭效命的机会。哦,这是下官特意准备的一点心意,请三位阁老笑纳。”
黄道周说着,铁头便走了过去,将三包礼品轻轻地放到桌上。
温体仁一声冷哼,睥睨着黄道周,阴阳怪气地说道:“黄道周,你想当内阁大臣是想疯了吧?连串门送礼这一套商人用的绝活都用上了!哼哼,老夫不妨明白地告诉你,后天的庭推,你黄道周根本就没有成功的可能!你的名字出现在候选人名单里面,只会是我大明朝的大笑话!识相的话,便尽早弃权!”
黄道周生硬的语气回道:“庭推的结果没有出来,谁上谁下,谁也不知道。温阁老断言下官不能上位,未免言之过早。”
温体仁啐口冷笑:“你跟着许梁这些年,旁的没有学会,狂妄自大倒学得挺全面。先不说你黄道周能不能获得朝中大人们的半数支持,即便你通过了,最后能不能上位,还得皇上点头恩准才成。你自己想想,以皇上和许梁之间的关系,皇上可有半成可能扶你入阁?!”
黄道周眉头皱紧了,倒也不想在内阁值房里与温体仁起争执,平静地抬头,朝三位阁老拱拱手,平静地说道:“总之,这是下官一生的夙愿,还请三位大人支持。”
“哼哼”温体仁冷笑连连。还待再讥讽两句,不料黄道周说完这句场面话,居然转身就走出了内阁值房,离去的脚步比进来时还要快上几分。
“这……这便是黄道周上门求人的态度?!”温体仁气呼呼地指着黄道周和铁头的背影叫道。
徐阁老和孙阁老都没有说话。孙阁老看着留在桌上的三盒礼品,问道:“这些东西怎么处理?”
徐阁老皱眉说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既然咱们已经决定放弃黄道周,那这些东西还是退回去的好。”
孙阁老赞同地点头,招手叫过一名司值郎,让他把礼品送回东江别院。
黄道周的态度让孙承宗陷入了沉思,他琢磨一会,忽然抬头问徐阁老:“徐大人,你有没有觉得黄道周的到来有什么不妥之处?”
徐阁老想了一会,愕然说道:“孙大人是说……?”
虽然徐阁老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显然孙承宗听懂了,他表情凝重地点头,道:“黄道周此来,可以说是上门求情的,然而黄道周从进门到离开,他倒一点求情的表现都欠奉,从头到尾,倒像是在应付差事,走走过场而已。这种表现,未免太反常了。”
徐阁老缓缓点头。
一旁的温阁老不屑地笑道:“以老夫看来,两位大人都多虑了。黄道周刚才这个态度,老夫倒了一点也没有感到惊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