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传令下去,发动所有人,就是挖地三尺,也经把这老东西找出来!”
“是,是!”王武连滚带爬地又赶了出去。
屋内安将军急忙跟了出去:“末将也带人出去!”
洪承畴长叹一声,忧心忡忡地道:“千算万算,还是被许梁钻了空子!万事休矣!万事休矣啊。”说罢,洪承畴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长叹着,慢慢地往外走。
余化田在后面连叫了几声,洪承畴都没有听到一般,不作理会。屋里只剩下余化田和宋档头的时候,宋档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厂督大人阴晴不定的脸色,小心地问道:“督公,咱们怎么办?”
余化田神情变幻,见宋档头用探询的眼光看着自己,忽然想到自己和洪承畴辛苦布置的这一切都是听信了眼前这位信誓旦旦的保证,说什么许梁已经被天杀干掉了,这才做下了这番布置!
结果却证明,许梁不但没死,还极有可能通过那位老巫师与陕西省内的嫡系人马联系上了,相信用不了几天,巡防司和梁军的大军便会赶到肃州关,到时候自己和洪承畴的阴谋便会暴露无遗,以许梁的狠厉,别看自己是东厂厂督,许梁绝对不会让自己好过的。
一切的错误,都是眼前这个杀才谎报军情造成的!
指着宋档头的鼻尖,余化田恶狠狠地威胁:“若是本督逃不过此许梁的报复,本督必先把你大卸八块!”
宋档头惊恐地看着余化田,内心哀叹:我真不是故意的……
余化田原本想狠狠地收拾宋档头一顿出出气,然后想了一会,忽然又改变了主意,朝宋档头冷声喝道:“把咱们东厂的人都召集起来,本督要事要你们去做。”
宋档头惊魂甫定,“督公,要小的们做什么?”
余化田狠厉地道:“许梁不是要借着这个老巫师传递消息么?哼哼,肃州距离长安可不近呢,那老神棍老胳膊老腿的,能不能顺利走到长安还是个问题呢!他能逃跑,咱们东厂便不能截杀吗?哼哼!”
洪承畴原本心灰意冷,就想打道回固原,不料听了东厂厂督的一席开导的话,便又活泛了些,依旧尽起手下八千洪兵,朝长安开进。同时东厂番子全部出动,沿肃州到长安的道路上一遍一遍的彻查!
然而那个老巫师似乎是突然从人间消失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直到三天后,东厂番子在一条小河旁捡到了疑似老巫师的长袍,呈报上去,余化田才懊恼不已:他这才想到,这位老巫师既然是替许梁送消息的,那么就极有可能是旁人假扮的!自己手下那群蠢才还一人手里握着份老巫师的画像在四处寻找,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五天之后,巡防司衙门里,巡防司提督铁头和陕西参政王启年两人正在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那商议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接到巡抚衙门来人通知,说是陕西巡抚许大人有请。
两人呆呆地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顿时欣喜若狂地狂奔出门,一路以百米冲刺的程度奔进了巡抚衙门。进了后院,才被许府的三夫人楼仙儿拦了下来。
“二位稍等,相公正在沐浴更衣。”楼三夫人如此说道。
铁头和王启年听了,顿时表示理解。看情况许大人该是匆忙从肃州关外赶回来的,一路风尘仆仆,加上天气炎热,又是汗水又是泥土灰尘什么的,是该好好洗一洗。
铁头和王启年便走到巡抚程门的会客厅里,坐下来耐着性子等候着。
这一等便是一个多时辰,两人眼前的茶水换了四五遍,依旧不见许梁出来。铁头忍不住便跑到内院询问情况,却见内院的丫环,依旧在一桶一桶地往屋里提水,看样子,许大人的沐浴还没有结束的意思。
铁头不禁乍舌:这么长的时间,就是现杀一头牛,连剥皮带剁肉,也足够了。自家三少爷这澡洗得时间是不是也太久了些。
铁头和王启年又耐着性子等了半个时辰,才看见陕西巡抚许梁穿了蓝色锦服,一脸舒适地走了过来,他的脸上,手上,白里透红,也不知道搓了多少遍。
铁头和王启年连忙向许梁见礼。
许梁摆了个舒服的坐姿坐在太师椅上,然后问道:“本官回趟长安,可真是不容易哪。铁头,启年,如今陕西省内是什么情况?”
王启年便道:“大人,您率大军出征土鲁番之后,原本陕西一切正常。直到十多天前,忽然从肃州关传回消息,说大人您在攻取沙州城的时候,中了土默特骑兵的埋伏,与秦王朱存枢一道,战死在沙州城外了!”
“嘿嘿,这种消息想必你是不会相信的了。”许梁冷笑道。
王启年笑了笑,点头道:“大人英明神武,武艺不凡,启年是绝不相信大人会有不测的。原本属下与铁提督是不相信的。只是过了三天,巡抚衙门便接到了三边总督洪承畴的敇令,说巡抚大人已经战死,总督府要接管巡抚衙门,要求巡抚衙门交出课税司的库银!巡防司官兵移防汉中府等等要求!”
许梁回想着在肃州关内看见洪承畴的情形,也不难想到,洪承畴会这么做。
他看着王启年,示意他继续说。
王启年道:“有关大人战死的谣言,下官是断然不信的。接到总督府的敕令之后,下官便派人前往土鲁番,试着联系大人,核实消息。只是没想到,边关居然封闭了!肃州关不放进闲人进出!而且,原本驻守在肃州城内的运粮队伍也被肃州关守将安将军扣押了。”
铁头接着说道:“少爷,我和王大人发觉边关封闭之后,便觉得此事不周寻常,为谨慎起见,我便让巡防司加强巡防长安城,又集合了长安,平凉等地的梁军,与巡防司官兵一起驻守长安城,以防有变。不过对于要不要派兵前往肃州,却一时拿不定主意。”
“哦?这是为何?”许梁微笑着问道,对于铁头和王启年的处事方法,许梁还是比较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