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军汉还真是一动都不敢动,眼看着李瑾猫一样窜到了自己面前,秦观又是点着头陪笑着问道:“太子爷,您有什么吩咐?莫非想去宫里哪个地方玩玩?”
已经不是男人了,秦观这货脸上居然还能流露出男人都懂的那种猥琐笑容,献宝一样小声对李瑾嘀咕着:“这宫里,老奴是门儿清,伪帝的几个妃子哪个最漂亮最有韵味老奴知道的清清楚楚,这夜也深了,要不要老奴领太子殿下那个宫转转?”
然而没等秦观献宝一样的说完,李瑾忽然劈手从这太监腰间撤出一杆烟枪来,两块晶莹如玉的不规则碎片散发着淡淡的乳白色光芒,恰好两个吊坠儿那样挂在烟枪底下,恰是贞观二年,流星一样从天而降,分别落在长安,还有突厥的玉玺残片,李捷要找的东西!
猛地一拍脑门,秦观这才想起来,自己掌内库那一年,做烟枪正好缺俩吊坠儿,在皇家内库看到这两块碎片能夜明,而且质地温润坚硬,就顺手给偷来了,那还是十多年前,后来李捷五千铁骑入长安时候曾经专门派人来找,却没找到。
找了一夜的东西没想到就在自己腰上,秦太监忍不住兴奋的一拍大腿:“哎呦,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工夫!”
刚兴奋的叫嚷玩,秦观的笑脸却是僵在了惨白的老脸上。表情无比难的瞪着他,平白无故冻了半夜的李瑾双眼冒火,怒气冲天的叫嚷道:“你敢偷孤要找的东西与你同行!!!”
脸一瞬间变成了苦瓜脸,秦太监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个耳光,贪什么不好?这回脑袋是铁定贪没了!
…………
折腾了半个晚上,虽然大明宫还是一片倒塌毁坏的迹象,尸体却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千里迢迢赶来的京师将士终于住进了北衙禁军的营房,当即就是一片鼾声。
将士们能睡,李瑾反倒是睡不着了,戴至德还有李治留守长安的大臣还有六部官员如今全都被他堵在中书省之中继续熬夜,李瑾干脆在中书省外厅摆上了茶,一面自斟自饮,一面摆弄起新的到的两块碎片来。
在李瑾手里,这两块就是大的玉石破碎的碎片,翻来覆去好几遍,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特别的,看的李瑾喃喃摇头:“大父为什么就对这东西念念不忘?”
一旁的程伯献却没想这些高深问题,仗着自己是李瑾的爱将,混的脸熟,干脆把大胡子脸凑了过来,双眼发直的盯着两块碎片,瓮声瓮气的询问着:“太子,这东西真能让陛下龙颜大悦?”
“谁知道?反正大父找了这俩东西十多年了,要我说,这东西远没有传国玉玺价值大!”随手扔了两块碎片,李瑾伸手抓起一旁从中书省抄出来的和氏璧传国玉玺,就算他,也忍不住心头悸动了下。
程伯献是个粗人,倒是不懂这两种玉器之间所代表意义的重量,不过能有功勋把焚毁大明宫的事儿搪塞过去,保住小头就是善莫大焉了,胡子嘴一咧开,程伯献乐不得的拱拳恳请道:“太子,那就让末将赶快把这两块碎片赶紧给陛下送去吧!”
“不!”
谁知道李瑾却是忽然把两块玉佩给收进了囊中,揣进了怀里,弄得程伯献一愣。
“太子,这…………”
“不是孤想私吞下这两颗东西,想吞也是吞这个!”权利这东西太诱惑,抓着传国玉玺,李瑾足足抓了好一会,这才不舍的伸手递给程伯献:“陛下有令,这两枚东西找不到便罢了,找到也不用送来!陛下自己来取,不过为人子为人臣,传国玉玺不可独占,程伯献,孤命你明日快马加鞭,将玉玺送至西州,告诉陛下,关中已定!”
“嗨!”
心气一下子提了起来,程伯献嘹亮的双手捧起玉玺,重重跪下接令。
…………
李瑾昨日的大屠杀虽然残酷惨烈,但仅仅一日而收,而且主要波及的是皇宫区,斩杀的也是世家大族,公侯将相,动乱并没有波及整个长安,所以当第二日的太阳隆隆从东方升起的时候,度过了最初的惊恐,这座有百万人口的大都市又一次活了过来。
而且李瑾下狠手的骁果也显示了出来,留守朝廷的各级官吏无不是尽心竭力,不敢有一丁点差错,而且野心勃勃的一些世族也开始掂量起来,如果要是趁机起事,后果是不是他们所承受的住的!
闽唐的双头黄金龙旗帜开始烈烈飘荡在长安上空,清晨,禁闭了一夜的长安西城门轰然打开,亲自怀抱着一个盒子,程伯献率领着千余精骑,扬鞭跃马开始直奔西方而去。
地图上,随着程伯献的骑兵步伐,从长安到西州几千里江山,沿途的州县亦是如同多米诺骨牌那样,纷纷对闽唐敞开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