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的确让人不得不深思他的政治布局。
老三李恭则封为福王,这个封号倒是没有太多的出人意料,这位皇帝三子一直在南洋跟着皇妃秦卿忙碌大闽商会的生意,把距离近的福州作为他的封号名至实归。
至于李捷的其他叔伯辈亲戚,除了在天竺的李元景被正式封为荆王外,剩余的倒是没有多提及,李捷的亲属大多在大唐已经是王了,用不到李捷再去多费俸禄。
宰相们多是提了两级爵位,为开国公,六部尚书则按照功勋,封国公与县公不等,群臣中大闽共册封了三十九家国公,六十四家侯爵,至于县伯,县子,县男上千,授予勋位的也有万余人,这个数量虽然庞大,对比大唐却也差不多,而李捷统治的人口国土已经是中原一倍还多,这个数量却也是刚好维持大闽的统治。
终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功臣分封,多年戎马与功勋得到了报酬,整个大闽朝廷都是喜气洋洋的,长长的分封诏书念诵了快一个时辰,却没有一个人觉得厌倦,都盼望着多听一遍才好。
不过登基大典可不止是称帝这么简单,称帝之后李捷还要率领群臣去都城南郊祭祀皇天后土,亲耕亲农,同时大闽重商,李捷之后又要去金角湾的码头亲自称起第一杆秤,然后还有祭祀太庙,到新落成的学宫中祭祀孔孟,一系列仪式足足需要三天去完成。
御史还有礼部官员开始呵斥其余六部官员,足足五万人,由官员,禁军,闽王铁林还有番邦使节组成的硕大队伍缓缓成形,由大皇宫出发,向南郊开拔,按照礼制,这一段路皇帝也需要步行,故而李捷也没有搞特殊化,在皇亲与宰相们的簇拥之下,步行赶往君士坦丁堡南郊。
然而在这个大喜的日子中,没等队伍走出皇宫大门口,阵阵抽泣声忽然从李捷身后不远处传来。
微微皱了皱眉头,李捷下意识就往后队走去,想要去看看谁人在他称帝之人居然是如此悲伤,然而在皇亲组成的队伍后面,看到那个哭泣之人,李捷却是由衷的叹了口气,沉吟的说道。
“高阳!”
终于如愿以偿,穿上了属于郡王王妃的华服领章,可是拥着继承房遗爱夷陵郡王爵位的房勋,高阳公主的双眸却红肿的如同桃子一般,哪怕这个时候都不能抑制住悲伤,听着李捷的呼唤,她将头深深的低了下去,眼泪却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不断低落在胆怯的房勋头上。
对于自己最娇惯的妹妹,李捷竟然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评说,走到如此地步,怨她?还是怨自己?
“妹妹,还有什么愿望,与哥哥说吧!能答应你的,我就一定做到!”换了个称呼,李捷真切的按住了高阳的肩膀,低下头询问着,这个足以令大闽所有人激动不已的承诺果然也让高阳猛地抬起头,如同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李玲猛地抓住了李捷的衣袖,可是却殷切的提出了个令李捷为难的请求。
“能把遗爱还给我吗?”
见到李捷皱眉,高阳公主又是疯了一般抓着他的手祈求着:“什么夷陵郡王,什么高阳公主的封号我都不要了,公主府,商会,封地,我都不要了,只要把他还给我!还给我!呜呜呜呜~”
听着她的哭泣声,好久,李捷方才感叹的摇了摇头:“帝王权倾四海,唯一管束不了的却也正是这生死,哥哥做不到……”
如遭雷击般的僵在了那里,许久,高阳却是表情木讷的对着李捷行了一礼:“陛下抱歉,臣妹身体不适,不能陪陛下亲农,先行告退。”
拖着长长的礼服,高阳捂着脸颊,急促的退出了队伍,只留下手足无措的房勋还在那儿进退不得,拍了拍这个外甥的头,看着高阳离去滑落在地上的一滴滴泪珠,李捷又是深深叹了口气。
对于房遗爱的死,他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甚至痛惜中还带着一丝轻松,房遗爱太爱高阳了,甚至达到了溺爱的程度,为了她,房遗爱可以拼上一切,性命自然不在话下,历史上的房遗爱也正是因为受高阳的撺掇,这才铤而走险走上了谋逆的绝路。
如果有一天,高阳看上了自己的位置,房遗爱会如何选择,李捷也无从把握,与其无法面对的那一天到来,如今,也许是个最好的结局吧?
没了刚刚登基时候的兴奋,随着亲农的队伍慢行出城,李捷亦是多出几分感慨来。
帝王至尊,也难逃七情六欲的折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