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全身蒙在黑衣中的矮子不知道从何处现身,恭敬地跪伏在地上叩首鞠躬之后,又是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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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偌大的闽军军营到处响了起来,一块块规整硕大的木板被从福船上运下来,装上已经配置好的铁部件,拼合起来,解释的攻城车,巨大的箭楼,云梯开始一点点露出了雏形。
既然不能用奇计取城,便也只好用正途堂堂之阵强攻君士坦丁堡,李捷这也是在为用强做准备。
夕阳的余晖照耀在大地上,利用华夏特有的鲁班锁一样技巧榫接,大闽的攻城器械打造的飞快,不到三天时间,三座攻城塔,十几个撞城冲车已经露出了端倪,庞大的塔身遮住了半边阳光,巨人一样在大地上露出了大片的黑暗。
工匠正在沉重的攻城车上忙上忙下,最后粘贴着防火用的牛皮以及石灰,一面欣赏着自己匠人的杰作,一面李捷却是领着长孙织还有安娜去送别他的大侄子李承。
“闽王叔军务繁忙,送到这里即可了,小侄祝愿王叔早日击灭胡虏,一统江山大业!”
开始在倭国时候,李承还对自己父亲极其推崇闽王而不以为然,可是一路从福州出海,穿越了庞大的闽国国土,他已经被震撼的无以复加了,尤其是看到闽军与罗马军团史诗般的对战,他更是觉得自己之前与虾夷土著那些战斗如同过家家一般,不值一提了。
此时李承对李捷也是打心眼里敬佩了,如果不是齐王家族还需要自己,他真想留在闽国,如此宏伟的事业,哪怕做一个马前卒也甘心啊!
看着李承这后生恭敬的模样,李捷倒也是心里暗爽,随手从衣袖里摸出了一封写好的羊皮卷递给他,说道。
“这封信回去你路过福州时候,交给福建总督王怀仁,让他把八闽今天督造的二十条海魂还有十八条大福船都交给你,如果你父已经发兵鸭绿水,就用这些船保证后路,一旦情况有变,还能退回来,如果你父没有发兵,力劝他,不要趟半岛这趟浑水。”
“渊盖苏文已死,没人拦得住唐军步伐,用这批船守好对马,自然能保证他齐藩不失,还有,老十李治毕竟已经是大唐皇帝,让他别那么执拗,写两封降表哄他开心,又不会少块肉!”
“不,小侄心中,闽王叔才是真正的大唐皇帝!!!”
收起了羊皮纸信,李承却打算了李捷的话,很是真诚的重重一鞠躬,让李捷愣了片刻,旋即,一丝笑容却是在他脸上流露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李捷满是笑意的点了点头。
“用不了多久,就是了!”
送走了这个顺眼的大侄子,李捷又一次变得斗志昂扬,带领禁军回到闽军城寨的时候,他忽然雄心大发,指着那些攻城车还有塔楼就大声的命令道。
“来人,讲这些家伙事儿都退出城寨去,就放在君士坦丁堡城下,让他君士坦丁看看,寡人就是要用这些东西打下他的城市,取回寡人与安娜应得的皇位的,吓尿他裤子,哈哈哈哈!”
闽王笑的开心了,负责监工的宰相宇文节却差不点儿没哭出来,没等李捷命令完,就气急败坏的从监工塔楼上跑下来,有些急促的劝建道:“陛下,不可啊!”
“这些攻城利器脆弱怕火,是我大闽攻打君士坦丁堡的重宝,如果君士坦丁贼狗急跳墙,派兵偷袭,损毁了,对我军士气将是重大的打击啊!”
“无妨!我上国,就该有上国的气度!有此利器,就应该光明正大拿出来!说不定罗马人吓怕了就出来投降了!”李捷居然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大大咧咧的挥着衣袍。
不过眼看着宇文节还是不为所动,一副苦相,李捷不得不郁闷的对宇文节眨了眨眼,小声说了句:“假道灭虢!!!”
“真没默契!”
郁闷的嘟囔着,李捷大摇大摆的领着他家俩漂亮妞又会了中军帐篷,留下宇文节一头雾水,闽王这又是想的哪一出啊!
不过李捷的意志就是闽军的意志,命令下达后,寨墙还是被推倒,几千个闽军拉着沉重的器械从大营中,喊着号子推到了与君士坦丁堡相隔的平原之间。
看着这些精良的攻城器械,君士坦丁堡城墙上,本来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守军果然又是一片哗然,拿着望远镜观望着,君士坦丁四世瞳孔中再次流露出了尤为的狠戾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