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阵阵,细雪纷纷,不知不觉,现在已经是初冬,然而荒野上行走着两个人,这两个人乃是一男一女,天寒地冻,男的冻得像是个龟孙子,女的也冻得像是一个龟孙子,两人都尽力让自己的脸缩进衣领里。
“啊啊啊啊,好冷啊!”
毫无疑问,这两个人不是别人,这其中一人正是柳风,然而那个女的,当然就是那个誓死要跟着柳风,给柳风当丫鬟使的姑娘。
虽然两人都尽力的把脸蛋往衣领里缩进,但是两个脸蛋依然被动的绯红,远远看着两人,两人正是一瘸一瘸的走在荒野上。
女孩子永远是需要保护的对象,柳风每走几步,就会停下来等她,姑娘跟了上来,便说一些奴婢拖累了柳风的话,但柳风却说道:“不打紧,你再坚持坚持,等我们走到有人的地方,我就给你买一件狼皮袄子。”
姑娘从前在大户人家,虽然说水饱饭足,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柳风这样关心自己、体贴自己,当下感动的一塌糊涂,忙点头称谢:“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公子对奴婢的大恩,奴婢永生不忘。”
柳风见这姑娘一副羞答答的样子,倒是蛮可爱的,他的心也乐开花了,倒也说道:“你不需要这么客气,对了,我们都走了两天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颤抖的身子,且说道:“我自小被父母卖进大户人家做丫鬟,到底有没有名字,我也不清楚,不过他们都叫我小可怜。”
“小可怜?”柳风一听,方且一怔,觉得这个名字太难听了,于是乎问姑娘这名字取义何为。女子便颤抖的说道:“我在六岁那年就被父母遗弃,当时那大户人家有个姐姐。她看我可怜,于是就收留了我,让我做她的贴身丫鬟,秀人很好,对我也好。但是好景不长,秀染上了风寒,于是就死了,自此以后我的靠山没有了,那户人家的其他下人就经常欺负我,直到现在与公子相识才结束了那个噩梦。”
柳风听得眉飞色舞,当下问道:“那你那位姐姐没给你取名字么?难道她也叫你小可怜?”
姑娘的泪水流了下来。说道:“自从到她身边给她做丫鬟,她就从来没有叫我小可怜。”姑娘又抽泣了起来,然而柳风却道:“那她把你叫做什么?”
姑娘卷起袖子擦拭着眼泪,眼泪却是温热的。她一边擦,一边抽泣的说道:“她说我是她妹妹,她要和我姐妹相称。以后的日子,她就叫我妹妹。”
柳风这便点了点头,且道:“恩,那她的人品倒是好得很呀,可惜了,红颜薄命,若不然。这样奇特的女子,我定要见上一见。”
姑娘闻听柳风这么一说,忙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一个白色的手帕,并且递给柳风,柳风见了,便问道:“这?这是什么?”
姑娘便道:“公子,这是我给秀绣的,我把秀的样子绣了出来,请公子过目。”
柳风一听,当下对面前这个姑娘刮目相看,实在没想到这丫鬟也会绣花,当下伸出手,且从姑娘的手里接过手里的事物,怔了怔,便展开手帕。
展开手帕,不过一看,他就惊住了,且道:“怎么是她?”
姑娘见柳风如此惊讶,她也被惊住了,且道:“公子,公子,怎么了?”
柳风一看见手帕上的女子,他毫不犹豫的想到了在夏州城那个姑娘,那姑娘一身绿衣,跟在一个手里提着二胡的人后面,于是乎惊了,大叫了起来:“是她,是她,我见过她。”
姑娘的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且狐疑道:“什么,公子?公子真的认识我家秀?“
柳风当下回忆起那夜,想起那女子的容颜,这手帕上的女子分明就是那个女子,当下神情激动,且道:“我和她有过一面之缘,最后,最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了?”
姑娘且道:“我家秀在我八岁那年就死了,公子,莫非记错人了?”
柳风本来正在高兴,不料,此刻这姑娘这般一说,他脸上的笑容就僵在脸上了,且怔了一下,忙把目光落在姑娘的身上,且道:“那么,那么你现在多少岁了?”
姑娘且道:“回禀公子,奴婢今年十六岁。”
柳风一听,心里一阵雷动,且道:“我靠,死了八年了,你家秀死了八年了?”
姑娘见柳风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她也有些害怕,且道:“是啊,我家秀死了是有八年了,所以我说公子说的那位姑娘定不是我家秀,一定是公了,记错了!”
柳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颌,沉思半响,且道:“不会错的呀,那姑娘和你家秀的样子、身材简直是一模一样,难道,难道我是见鬼了?”
由于天气深寒,一说到敏感话题,柳风和女子都全身一阵乱震,尤其是柳风,他的眼睛左斜右斜,仿佛是担心自己的身旁就有千万只鬼在盯着他一样,不过他仔细一打量,身后只是一片凄凉。
细雪纷飞,冷风做作,柳风二话不说,当下把放在雪地上的一口袋金银珠宝抗在背上,一手拉着姑娘,且道:“我们,我们还是快走,这里有些阴森。”
说实话,柳风方才一看到那手帕上的女子,他就万般感动,不知道意yi了多久,如今一看到背后的冷雪凄凉,一股邪恶的寒气沁入心底,他一边走,一边嘴里暗暗祷告:“好姐姐,好姐姐,小风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亵渎姐姐,求姐姐不要跟着我。”
柳风一边走,嘴里一边在祷告,然而他一脸的为难,姑娘也看在眼里,当下说道:“公子,你在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