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好喜好功,但是对于他而言。他也是即喜且犹。
然而刚才逢候丑所说的三个事项,虽然听起来都是多此一举的,但是相对他此刻策划的事件,那是很有帮助的,因为在他这三个事项里,隐隐的含有杀气,然而究竟是什么样的杀气呢?念狐可就没想那么多。
当然,念狐又不是傻逼,所以心中也隐隐不安。他曾也想过这封信到底是不是如逢候丑所言,里面乃是写给故人施计解丹阳被秦所围之事,倘若逢候丑不是军中大将,他早把信拆了,看看里面到底写的是什么。
想来想去,这信中必定玄机颇深,倘若有什么闪失,那该如何是好。既然逢将军已经看好自己,自己只要把信按时送到小风坡。那便是立功一件,所以他信誓旦旦的上了马。
来到门前,此刻还未到四更,现在还是两更,所以他来到城门就站在那儿,如一个要饭的一样。坐在街道旁边。
“当!”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四更到了,念狐就像是一个赶着去投胎的冤魂,一下翻上马背上,地噶地噶的来到城门下。且高深叫道:“开门!”
有个看城门的便高叫道:“屈将军已经下了禁城令,禁止进出城,你以为你是谁啊,有屈将军的手令么?”
念狐便按照逢候丑叮嘱,丝毫不漏声色,便从怀里拿出了那个写着大大“通”字的令牌,那看门的守卫一见,忙变了一副嘴脸,高声笑道:“哦!原来是屈将军的通关手令,我这就命令守城的开城门。”
“开城门!”
城门的吊门“哐啷”一声,便平铺在地上,而此刻的念狐看到这人刚才还牛逼哄哄的给自己摆脸色看,没想到转眼见了逢候丑给的令牌,就变了一副唯命是从的嘴脸,他便哈哈笑道:“狗眼,怎么也不看看我是谁?”
然而对于念狐的骂声,这守门的却也不敢反驳,只是畏畏缩缩的像是照顾仙女过彩虹桥一样,嘿嘿恭维道:“原来是屈将军身边的红人,念狐将军啊,方才天色漆黑,有些没看清楚,请过吧!”
念狐哈哈大笑一声:“下次把你们的狗眼睁大一些,小心眼拙,得罪了大爷我,大爷便让两位大将军把你们皮给拨了。”
守城的楚兵当着面儿,不敢和他硬来,但是他一离去,守城门的楚兵就各个气愤填膺的不悦道:“什么玩意儿,不就是一个爱拍马屁的人么?成天得意啥玩意儿呀,你以为你是什么,说的好听一点,和我们是一样的兵,说的不好听一点儿,你他妈就是一只会摇尾巴的哈巴狗。”
守城的楚兵,皆是嘴里一边骂着,手里一边搬动着吊门的板卡,只听那门就像是洪水破堤一样,发出哄哄的轰鸣声。
夜风吹,夜风寒,丹阳城城门前的十几颗大树撒落着秋叶,让这个晚上多了一些萧瑟、多了份凄凉孤寂。
城墙的吊门正在执行关城门的机动运动,但是令人想不到的却是一个黑影忽然从黑树林中蹿出,这人手里持着一把明光闪亮剑,并且以最快捷的身法,忽如惊电闪到城墙之上。
人影蹿过的地方,碧血横飞,孤独凄凉的秋夜,顿时被死亡的气息弥漫。
城门之上站着二十个人,里外各十人。
外面的十个人顷刻死了,便像是高山滚石一样,纷纷落到了城门之下,被正在执行关闭的石门压成肉饼。
外面站立的十个人死了,现在轮到里面那十人,他们听见身后有异动,只是他们方转身,但是还不等看清楚眼前所发生的事情,眼前就一道血光长长从他们颈脖上拉过。
“额!”
“额!”
一个个就像是放牛娃闲着无聊从山顶滚下的石头一样,重重的落在了城门之下,和刚才外面那十人一样,似得擦不忍赌。
城门上的异变,城下的人看得清楚,当城下的人拔刀上前迎敌的时候,只怪他们武功太垃圾,纷纷不敌,那黑衣人一剑射过,皆是纷纷倒下,就像是放在斜坡上的钉子一样,皆是从城墙的台阶上往下滚落。
“额!”
“额!”
冷夜风吹,碧血横飞,就在一盏茶的功夫,城门所有士兵都被杀,而这个黑衣人却扯下他面上面纱,扎眼一看,这人不是别人,他竟然就是丹阳城的大将军逢候丑。
倒在地上的还有个还能喘气,不过也是因为他看到了黑衣人的真面目,所以他咽气了以后,还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来是死不瞑目。
小风坡,荒草凄然,送信的人已经独马站在小风坡的一处荒野上,然而这荒野上正站着一个人。
此人不男不女,就是那个说非要杀死柳风的金剑刺客,念狐见此人站在马道上,他便道:“找死啊,还不快闪开!”
念狐的话刚说完,金剑映着西边残月的光华,竟然从他面前一闪而过,马上的念狐登时从马上滚落在地上。
“你!”
金剑之人露出一丝丝冷人的目光,走到念狐的身边,掏出了念狐怀里的竹签之信,这才淡淡的说道:“屈将军办事果然奏效!”
“你!”
再笨的人听见金剑之人的话,也都想明白了,所以就在念狐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念狐便心有不甘的说道:“原来逢将军是让我来给你送信的,原来你不是楚国人,你更没能力解决秦军围攻丹阳城一事。”
金剑之人看到念狐久久不愿断气,他便冷声笑道:“你这个愚蠢的人,现在知道的也太晚了!”
说罢,金剑从念狐的心口插ji。
“噗呲!”
“额!”念狐一声呻yi,就像是一条死狗,倒在荒草上一动不动,满口留着殷红的鲜血,鲜血正一滴滴滋润着枯黄的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