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权重,宾客盈门,是正常现象,我认为你应该把注意力放到第一次前往周公馆的人里面。”
影佐祯昭看了看手表,说道:“不用猜了,郑桑,找个借口,把周佛海接待那名可疑人物的秘书叫过来,讯问即可。”
倪新提醒道:“这样好吗?万一怀疑错了,怎么交代?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
心绪极差的影佐祯昭打断了倪新的话,冷笑道:“什么交代?难道我没有权利讯问可疑人物吗?周佛海?最好别做出见风使舵、利令智昏的事来!位高权重?那是皇军给他脸!如敢不识抬举,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郑敏答道:“属下这就去办。”
郑敏走后,影佐祯昭对倪新解释道:“倪桑,我们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机会,请来周佛海的秘书。”
“属下明白。”
“万恒被释放后,我想这么办……”
倪新脸色一边:何必多伤人命?正想说点什么,影佐祯昭脸色一肃:“倪桑,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倪新叹了口气,答道:“万恒是军人,将军做主即可。”
川崎哲也进来汇报:“将军、倪局长,奉命监控邵东书的人主动回来了,当班的两个人见邵东书进了银行,一个人去办私事,另外一个途中和人发生纠纷,解决后就找不到邵东书了,只得向巡警打听,才发现邵东书出事了!”
影佐祯昭大怒:“如此懈怠,该死!来人,把这四个混账都给我抓起来!交给政保总部,让万里浪看看他的下属,都是些什么货色!倪桑,你去忙吧。”
倪新暗叹:政报总部的主要职责就是对内部的控制,监控是最枯燥的工作,邵东书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派出的人也都是泛泛之辈,两个月了,没有任何发现,疏忽是难免的。至于途中和人发生纠纷,自然也是军统计划的一部分。唉,士气低迷,很多人都抱着混日子的态度,更有人萌生退意,大厦将倾……
他没有多说,带着川崎哲也来到牢房。
二十二日午夜被捕,不到四十八个小时的时间,万恒左腿骨折,五官浮肿,左眼肿胀的有婴儿的拳头那么大,想来已经失明,体无完肤!他半靠在墙角,呼吸急促,时不时咳嗽,喷出的吐沫夹杂着血丝。
倪新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同来的川崎哲也厉声呵斥:“万恒,倪局长亲审,是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最好老实一点!”
万恒艰难的睁开右眼,扫了倪新一眼,声音沙哑的答道:“倪新?久仰了,大汉ji,出卖良知、灵魂的畜生!”
川崎哲也大怒,叱道:“你活腻了?”上前两步就想动手。
倪新摆手制止了,命令道:“给万先生搬张凳子,倒杯水。”
在川崎哲也眼中:倪新有点“伪君子”的做派,对被审讯的人犯,那怕是私交颇密的刘泽之,用刑毫不手软,却经常施些怀柔的手段。他见惯不怪,依言照办,走出牢房,在外边守候的盛丰栋递过一搪瓷缸温开水,说道:“局长命我准备的。”
不明就里的川崎哲也并不多问,接过搪瓷缸,先送进去,又搬来一张椅子,请倪新坐下,把一张三足圆凳,远远在放在房间的另一头,扶起万恒,让他坐下。
被捕的那一刻起,万恒就决意殉国。他并不抗拒,心道: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他坐在凳子上,拿起搪瓷缸,喝了两口,一阵剧烈的咳嗽后,又喝了两大口。
倪新落座,说道:“万先生,你到淞沪后,见过刘泽之吗?”
忍住全身的剧痛,强打精神对付倪新的万恒一愣:倪新怎么问了这么一个出乎意料的问题?他没有回答。
倪新又道:“我估计还没有见过吧?刘泽之那个人,我还是了解的:善解人意。当初万先生是青浦培训班的教官之一,刘泽之是你的学生。世易时移,现在的他是军统上海分局的上校副局长,而你,不过是名少校。师生见了面,难免尴尬。”
万恒没有搭理倪新。
倪新笑笑,继续说道:“可我就想不明白了:到底师生一场,他为什么任由其他人把你安插在正金银行,承担如此危险的潜伏任务?难道他也不愿意有这么一位教官部下?所以任由你自生自灭?”
倪新的挑拨并不高明,万恒当然不会理睬,还是一言不发。
倪新命令道:“有一个故人,你一定想见见——来人,请盛处长。”
川崎哲也叫进盛丰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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