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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是只狼第8部分阅读

存在,心情甚好地招手唤道:“登徒爱卿,你来得正好,这位玉爱卿推荐的琴师勘称一绝,你也来一起听听。”

    闻言,登徒子抖得越发厉害。自己进来前,明明请公公通告说有要事详谈,可见到王,他却一味想着听曲耍乐,为此,宋玉必再加一条罪名“引荐小人,使王纵情娱色!”而且,什么叫玉爱卿??玉,这样亲昵的称呼,难道……难道自己真的猜对了?大王他和宋玉——

    登徒子再也按捺不在,哪还肯移动半步,扑哧一下就地跪下,顷刻老泪纵横,抱着视死如归大义凛然的忠臣之心,铿锵有力道:“请王立刻挥退宋玉也!”

    楚襄王、宋玉二人皆是一怔,琴师识时务地断了琴声,立于角落不言语。宋玉精致的眉毛打了结,美眸辗转流光,心中也大为困惑。

    登徒子不等楚襄王来扶,洋洋洒洒就把谏书添油加醋地说了遍,每道“宋玉为人体貌闲丽”之时,登徒老夫就狠狠剜上宋玉一眼。言毕,楚襄王知这位老臣又在忧国忧民,操些不该操的瞎心后,终于吐了口舒心气。

    话说登徒子这个士大夫,自楚怀王时期就开始做官,父皇走了,自己继位,他还是不上不下的一个士大夫。原因不为其他,只道此人唠叨操神在朝廷内出了名,今早上朝时大殿的梁柱似乎驻了个虫洞,不知会不会倒下来砸到大王;昨晚下了雨,路滑而湿,不知轿夫会不会摔倒惊吓了大王;那新进宫的宫女貌若天仙,会不会和谁勾搭上,祸乱后宫……这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统统都是登徒子操心的对象,“忧民”至此,“忧国”就更甚。

    父皇在位时,就曾被登徒子一大摞一大摞的谏书烦死,操的全是不该操的心,什么齐国某某王妃的岳父做生意做到了楚国来,肯定是间谍;秦国最近在搞水利工程,会不会由此污染水源云云。对于这样唠叨烦人的大臣,于帝王而言,打不得、骂不得,面上还得做出一副谏言纳受的模样。这世道,做大王,难啊!做楚国的大王,更是难上加难啊!

    今日,好不容易找小辈文臣一起赏赏乐,谁知登徒子又来这套。楚襄王坐在上座额头突突发疼,正踌躇怎么打发这个老匹夫,余光却凑巧瞥见淡然处之的宋玉。

    灵光一转,楚襄王咳嗽声,佯装困惑道:“玉爱卿,恰好你人在此处,可有话说?”其实,楚襄王想说,宋玉,刚好你在这,这烂摊子就自己收拾了。

    宋玉扬扬眉,神采飞扬地鞠了鞠躬道:“身体发之父母,体貌闲丽不是臣能左右的,口多微辞,是跟老师学的,臣亦无法左右,至于好色嘛……臣没有!”

    楚襄王盯住宋玉灼灼发亮地黑眸子,要不是因为老匹夫登徒子在场,真想拍掌,唔,说得好,说得有理有据。可是,楚襄王出口却道:“你说自己并不好色,可有证据乎?”

    话音一落,登徒子终于肯抬头凝视二人了。楚襄王手中捏了把冷汗,玉爱卿,你可要加油啊!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赶快把这个老匹夫给我弄回去。

    宋玉颔首,朗朗而言:“说起好色二字,不过皆因美女所致。这天下美女,莫过于楚国女子,楚国女子之中,又以我家乡美女为甚。且说我东邻那位小姐,论身材,若增一分则太高,减一分则太短;论肤色,若涂上脂粉则嫌太白,施加朱红又嫌太赤,真是生得恰到好处。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这样的美人,趴在墙角窥视小臣整整三年有余,而我至今仍未答应与她交往。如此光景,登徒大夫何以扣我‘好色’的罪名?”

    楚襄王泪流满面,说得太好了,下来以后寡人一定问问宋玉这东邻之女的具体家庭住址。可这边,登徒子闻言却眼窜小火苗,噌地蹦跶了起来,指着宋玉鼻子就大骂:

    “你,你,简直一派胡言。按你这么说,这宫中女子还不如你乡野之地的农家女?”顿了顿,登徒子脑袋冒烟地又向楚襄王拜了拜:“大王,你看宋玉如此言语,还不是油嘴滑舌、口多微辞吗?你听她把那农家女形容如此光鲜动人,若他不是也暗暗观察,能描绘得这般详细上口?还有,你不掰着指头算,怎么知道她看了你三年有余?你,你——”

    楚襄王抚额蹙眉,这个老匹夫怎么就这么难缠?!

    宋玉听登徒子一席话,也不火不恼,只勾勾唇道:“登徒大夫莫急,若真说起好色,我倒可以给你举个实例。”

    登徒子傻眼:“什么实例?”

    宋玉笑得牲畜无害,低沉惑人的声音再次在大殿内响起:“且说登徒大夫你那位夫人,蓬头垢面、弯腰驼背,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如此货色您也能与其诞下五位子女,可敬可佩,可歌可叹!论起好色,我又怎敢与您老相比?”

    “………”

    沉默,沉默。

    寂静的沉默。

    登徒子转了个弯,反映道:“你说我好色到饥不择食?”

    宋玉一脸无辜,惶恐地摆手,“切莫所言,这可是登徒大夫自己说的。”

    “哈哈哈!”楚襄王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末了,又加了句:“说得好!说得好!玉爱卿不用退下,我们继续听琴。”

    登徒子气结,发出如野兽被伤的惨烈叫声:“大王!”

    楚襄王依旧憋着笑,本想给这位老臣留足面子,谁知他仍不肯离去,只得自发地做了这次谏言的总结辞。“那个,登徒爱卿,何必认真至此?难道真想让寡人以‘好色’之名治你的罪?”

    言下之意,宋玉比你说得有理。登徒子两眼一翻,厥过去了。当其被轰轰烈烈抬出大殿之时,王宫内又传出了婉约动人的琴音,其他大臣们远远见了,只叹息一句:

    这年头,谄言告状的j臣不好当啊。

    第二日,登徒子因气倒,生平第一次请假未上朝,楚襄王与大臣们却觉得,今日没有呱噪之声的清晨天很蓝、风很清,早朝很祥和。再一日,《登徒子好色赋》不知被何人所书,流传于楚国街头小巷,添油加醋说得,正是登徒子当日谏言当“j臣”之事。但赋上纂名却赫然落着“宋玉”二字,不知是真是假,当事人宋玉一直保持缄默,让这《好色赋》更平添一份神秘色彩。不出两年,其他六国也早已明闻“登徒子”好色的大名,“登徒浪子”的典故就此渐渐传播开来。

    是以,登徒大夫的操心排行榜上,又多了一件关于名誉的烦心事。每每郁结之时,必咬牙切齿唤上上两声“宋玉小儿”;是以,宋玉这两年,往往莫名打上两个喷嚏。

    朝中大臣们见了,又评语道:这年头,能言善辩的文臣也不好当啊!

    第二十五章

    ( )因为老婆大人忽然公务缠身,文奕不得不一个人回娘家孝敬丈母娘。

    饭后妖孽面似虔诚地听太后唠叨,心里正掰着指头算计神马时候能脱离魔掌,回家见老婆,颜笑的电话倒是如期而至了。两人婚后相处这段时间,其实感情已算突飞猛进,文奕见来电显示以为笑笑忙完工作终于想起自己了,开心跳跃地接起电话,还来不及甜甜地喊句老婆,就听震耳欲聋的狮吼传来:

    “说!!!你在哪!!!!!”

    文奕抖了抖,差点把手机甩出去。而与此同时,本来在削苹果和看股市的岳父岳母也微微朝妖孽这边看,因为某人的声音实在太大,已穿透了手机盘旋在屋内。

    妖孽抹了把汗,细细回忆确定今天没得罪过颜笑后才道:“在咱妈家啊,不是说好了今天回来看二老的嘛。”

    文奕一边说一边故意作委屈状地撅嘴看丈母娘,太后心领神会地起身,呵笑着拍了拍乖女婿的肩就把电话夺过来,大声嚷嚷道:“喂?咋啦?你个死丫头现在在哪啊……”

    太后一壁说一壁就往卧室去了,关门的瞬间文奕还隐隐听见太后絮叨,“你管老公管得紧是对的,但太凶狠了要不得要不得。来,老娘教你两招——”

    妖孽闻言瑟了瑟,颇为无辜地坐到老丈人身边,还未启齿肩又被重重拍了次。妖孽回头,便见老颜同志一脸“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表情瞅他道:“小奕,你有没有听过那句老话?”

    “什么?”

    老颜同志仰天长叹一声,“你娶笑笑那天我心实在太痛,没来得及跟你说这句话……”

    妖孽转了转眼珠,猜测说:“我就把女儿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

    老颜同志苦巴巴地摇头,欲哭无泪,“不是,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其母必有其女啊!”纵使颜笑有他老颜家淳朴、老实的优良血统,但在太后的教导怂恿下,驭夫术肯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念及此,老丈人又情不自禁用过来人的身份提点女婿,“还有,记得私房钱不要藏家里!”

    “…………”妖孽无语望天。哥啊~您能不能别说得那么悲愤,弄得我都有点后悔结婚了。不过,笑笑舍得打电话来查岗,是不是说明,她已经开始接受自己了?

    ————————我是河东狮吼的分割线————

    颜笑和妖孽通完电话,微微放下心来,但麻烦接踵而至——夏何夕喝醉了。

    宴会接近尾声之时,夏何夕便已经在众人的猛烈攻势下,蜷在沙发床上睡着了。夏何夕大概天生有股难以匹敌的控制力,纵使喝醉亦没有半点失态的言行,只闭着眼乖乖地睡,嘴角似乎还挂着莫名的淡笑。

    虽然这样好是好,总比某妖孽喝醉了就又哭又笑来得听话,但问题是……作为同行者,颜笑要怎么把这位夏总弄回去。不论颜笑怎么问夏何夕,醉酒后的他就只会红着脸傻笑,一语不发。

    他到底住哪,家里有没有能来接他的亲人或朋友,皆一问三不知。最后到曲终人散,宴会人走得差不多,颜笑依旧在花园的木椅上陪夏何夕吹冷风。拨华姐的电话关机,夏何夕自己的手机也不知所踪,颜笑崩溃至极,只得给妖孽又播了个电话,让他开车来接两人。

    文奕闻言微微冒酸,“接我老婆天经地义,你们公司那个夏总……”

    颜笑翻白眼,“那你接不接?你不接我叫计程车就是了。”

    “接了然后怎么办嘞?难道把他带回咱们家?”

    颜笑叹口气,妖孽问她她问谁去,正欲发火就听身后传来沉稳的男声道:“你在跟谁打电话?”

    闻言颜笑惊了惊,回头果然见夏何夕没事人地朝自己笑,哪里有半点醉态?顿了顿,只得默默挂掉电话咋舌道:“你——”

    夏何夕摇头,“说好了今晚给你答案,怎么可以醉?所以,刚刚稍微休息了下。”颜笑顿悟,稍微休息了下,然后避开敬酒?夏何夕这么会演戏,甚至故意看着她着急把自己扛出来,又是找人又是找车,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颜笑蹙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当初要把我招进正威?”

    夏何夕眸子含笑,“正威是你自己投的简历,我也只是凑巧不太满意应聘者,又在以前的简历里淘了淘,这么巧就看见你了。”

    听了这话颜笑还是抓不住重点,“看见我就叫我来面试?就这么简单?”

    夏何夕颔首,“就这么简单。我也不算徇私枉法,只是想先见见你,就算你真的笔试没通过,以后我们也算有一面之缘,私下联系你也不算太唐突,对不对?”

    这么说,从一开始夏何夕就在算计自己?就算她没通过笔试进入正威,他也会想法设法接近她?颜笑咬住下唇,如果她猜得没错,那个放在办公室的相册也是夏何夕故意让自己看见的。

    可问题的根本是——

    “为什么?”颜笑静静凝视夏何夕,“我们是故友?同学?你为什么会有那张球队的合照?”

    听了这话夏何夕似乎不好意思地埋头勾唇,片刻才抬头眼眸闪亮道:“在到那个地方之前,我不再回答你问题了。”

    “那个地方?哪里?”

    “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夏何夕弯眼,温柔伸手到颜笑面前,“我想趁着酒劲,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帮你开启回忆,颜小姐有没有兴趣?”

    颜笑:“………”

    十分钟后,颜笑跟着夏何夕坐上了出租车,出于安全起见,还是悄悄给妖孽发了条短信。短信内容很简单,只有五个字:“学校球场。”

    ————————我是开启记忆的分割线————

    颜笑和妖孽读的中学是所百年学校,学校分初高中两部。因为师资力量强大,颜笑和妖孽升高中时完全没考虑地报了直升生,当然,毫无悬疑。读书天才颜笑以免三年学费为条件进入高中部,而妖孽……则靠着外公的关系打拼也进了高中部。

    因为在学校待了六年有余,两人都对这里很有感情。偶尔周末没事时还会回来玩玩,打打球什么的。所以颜笑对这所学校并不陌生,但她奇怪的是,夏何夕怎么知道她是在这里毕业的,带她来这里又要干什么。

    时值深夜,看门人自然不会行方便放两个成年人进学校,颜笑正想提议走偏门,夏何夕已经轻车熟路地带着颜笑到了学校外葡萄架走廊的深处,在一处看似的无异的地方掀开藤条,两人便见藤条后面有个一米高的绿色木门。

    颜笑见状心往下沉,还没开口说话,夏何夕已经摸出旁边的钥匙打开小门,弯身进去后这才回头看颜笑。这个木门颜笑实在太熟悉不过了,初中时孩子们调皮,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偏门,后来才得知是学校园林的园丁的专用通道。

    当时也不知妖孽用了什么旁门左道骗了把木门的钥匙来,悄悄藏在葡萄藤的花架下,方便球队的人随时进入学校玩耍。每一个情景和细节都很熟悉,此时此刻颜笑脑海里甚至响起了篮球场文奕飞扬跋扈的笑声和传球的叫喊声,球员们的打闹声……

    如果不是球队的人,夏何夕不可能知道这个密道,明明那么熟悉和亲切的感觉,偏偏她还是记不起夏何夕这个人。

    夜晚的学校操场别有一番风味,两人在月光下慢慢围着操场转圈,直到走得累了夏何夕才在树下的凳子上坐下,指着前方道:“笑笑你还记不记得,那张合照就是在乒乓桌旁边那个位置拍的。”

    颜笑沉默不语,挨着他坐下来。她当然记得,只是当时年幼,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在月光下再重新欣赏次母校。

    夏何夕又道:“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也是在那个位置。当时你和文奕正在吵架,到底吵了些什么我不记得了,可是我记得很清楚大家都在笑你们。他们说,这个女孩子是文奕的青梅竹马,从小就吵到大,肯定是喜欢文奕?”

    “我当时就想,这么凶这么厉害的女孩子,谁会喜欢呢?可能是这个问题在脑海里想的次数多了,后来渐渐,也就也喜欢你了。”

    听到这颜笑心里咯噔一声响,几乎已经断定夏何夕是谁地看他,张了嘴想问却有无力出声。

    夏何夕勾唇,依旧娓娓讲自己的故事:“很俗套的故事是不是?我也这么告诉自己,年少轻狂,谁没暗恋过几次女孩子呢?可我还是对你那个竹马嫉妒得发狂,我嫉妒你只和他吵架,嫉妒你只给他踩他的球衣,踩脏后又默默拿去洗干净,嫉妒你和他一起回家,嫉妒你给他作业抄……嫉妒你们的一切一切。”

    夏何夕说着说着忽然笑出声,星眸盯着颜笑微微闪亮,“我以为过了这么多年,我都把这些忘了。看,你不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吗?可是我第一眼看到你那张贴在简历上丑得要死的照片,我就认出你了。”

    说到这,颜笑实在不能装傻了,终于惊呼出声,“你是……”

    夏何夕那张安静的俊脸折射出奇异的光彩,点头一字一句道:“是,是我。你终于想起来了,笑笑。”

    “我离开这里时曾经发誓,一定要再回来,象文奕一样肆无忌惮地喊你一声‘笑笑’,现在我做到了,笑笑。”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更新,嘿嘿~

    还在的亲们冒个泡嘛~~

    其实我蛮喜欢夏何夕的,要是没有妖孽作怪,笑笑就送给他了。

    第二十六章

    ( )“我离开这里时曾经发誓,一定要再回来,象文奕一样肆无忌惮地喊你一声‘笑笑’,现在我做到了,笑笑。”

    听了这话,颜笑背脊僵硬地坐着,终于想起夏何夕是谁,终于!

    那年夏天,颜笑和妖孽正读初二,恰是青春?br />免费小说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