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伦天回过头,冲她嚷道:“你来干嘛?出去。”
崔燕妍说:“我不能来吗?”
华伦天有些恼怒,他知道崔燕妍为什么进来,只有他和崔燕妍自己心里是明白的。他说:“我们在谈论要紧事,你出去。”
有那么一刻,崔燕妍想我就站着不走,看你怎么撵我。什么要紧事,我还不知道你个老东西,你的要紧事儿都会在床上的要紧时刻办了,在这办公室里也不是没和我做过要紧事,怕的就是你的要紧事儿,你关了门,要是和路水莲在这屋里做起了要紧事儿,我又怎么能知道呢?但她害怕华伦天的目光,他的目光犀利凶狠。她在那目光中找不出任何熟悉的东西,找不出他曾趴在她身上时的柔蜜。就好像我不曾和他生过关系,崔燕妍想,就怪那表子养的,她没来他不是待我很好吗? 她恨死了路水莲,她不能被路水莲抢走快到手的猎物。她要给点颜色路水莲瞧瞧。她冲进路水莲的办公室,路水莲正在埋头写着什么,崔燕妍像鸵鸟那样高高地扬起头,用鼻孔哼了一下,阴阳怪气地说:“某些人别太得寸进尺,别忘了自己才刚刚出道,还嫩了点。”
路水莲懵懂,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她,说:“你在说什么呀?莫名其妙。”
崔燕妍见路水莲竟敢冲撞自己,就凶相毕露,两手很威风地往腰间一叉,薄薄的嘴皮子透出一股杀气,说:“你说谁莫名其妙?”
“那你说了些什么呀,我听不懂。”路水莲现在还是一头的雾水。
“哼,别装蒜了,你心知肚明。”崔燕妍可不是那样想,她想路水莲是在装蒜。
崔燕妍这只是警告路水莲,警告之后还必须采取些行动。要不然她会以为我只会恐吓,崔燕妍想。她得付诸行动。一天上午,华伦天没来上班,崔燕妍正在经理室搞卫生,路水莲撞了来。
“华经理不在吗?”路水莲小心地问,她近来已经感觉到了崔燕妍的强烈不友好态度。
“找他干嘛?是不是又想勾引他?”崔燕妍张口就来。她可是撒泼惯了的,怎么会把路水莲这样的良家女子放在眼里。晾她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崔燕妍想。
她原以为至少路水莲会忍不住回敬她一句,那样她就有理由狠狠地扇她耳光。然而路水莲却不跟她一般见识,扭转身走了。就像是一块儿石头狠狠的砸在了一堆棉花上,没处用力。崔燕妍无形中失去了“给点颜色她瞧瞧”的机会。但她不死心,她还要继续寻找机会。
路水莲通常中饭在食堂吃。公司里加上临时的劳动力,大约有一百多号员工吃食堂,没人维持秩序,便很乱,又吵又挤。不知怎么,食堂里的饭菜经常准备得不充足,那些晚来的或是挤在后面的就只能饿肚皮。于是所有的人都朝那打饭菜的小窗口拚命地挤,唯恐落后。路水莲力气小,挤不过人家,便看好手表,一到时间赶紧拿起盆筷去食堂。来得早,人少,便免了疯挤的苦头。路水莲来到食堂,那窗口已经给好几个人堵住了。路水莲掏出小面额的钞票,排在他们背后。轮到路水莲打饭菜的时候,食堂里就一下子涌进许多人。经常是这样。度之快,让人难以想像。于是整个食堂大厅乱糟糟的,你挤我抢,好不热闹。只是路水莲不用担心,她已经把盆子递了进去。她比他们早来一步,占据了优势。几步之外,崔燕妍在心怀叵测地注视着她。路水莲打好了饭菜,好不容易从人群的包围中脱出身来,猛然间手腕不知被谁使劲撞了一下,猝不及防,手一松,饭盆和菜盆便砰地掉在地上,饭粒汤渍溅了一身,也溅到了别人身上。别人火:“你手上没长脶?连个饭菜盆也端不住?”她只好低声下气地赔礼道歉,说是不小心给人撞的。给谁撞的呢?她没看清。是有意还是无意?
路水莲把盆筷拾起来洗干净了再来打,已是最后一个了,只打到个饭,没菜。路水莲端着白饭走出食堂,无意间瞥见崔燕妍在冲自己讪笑。
没办法,路水莲只好买来一袋榨菜将就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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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浪费资源
浪费资源
路水莲本想对崔燕妍表示些友好,崔燕妍这浪蹄子跟华伦天关系不一般,她看得出,她不是瞎子,只是她不愿意多深究而已,她现在得靠华伦天吃饭,崔燕妍这个小浪人还不能得罪,得罪了对自己不利。然而崔燕妍这个小浪人总与她格格不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试图跟崔燕妍接近,无一例外,崔燕妍总在拒绝她。崔燕妍嘴里爆出的话总带些刺。几次三番,路水莲也灰心了,心想我靠,我也没必要巴结你,我只要不惹你,你又能拿我怎样呢?你浪你的你马蚤你的,即使你和华伦天再怎么干,那也是你们之间的事。
路水莲对从事的这份工作已有些习惯,她现做经理助理或者说叫公司策划并不难。她只是随意冒出的一些念头,拿到华伦天那里,就给欣然采纳了。公司最近的形象就是按照她的思路推上市场的,居然还很成功,一个礼拜之内就收到将近三十万的业务订单。
“看来我们第一步走得很成功。”华伦天高兴地说,“我们有理曲相信公司这块牌子一定能打的更响。”
华伦天满除笑容地看着路水莲,他就是喜欢看这个水灵多汁的,但他惊异地现路水莲竟苦着脸,一副哀愁的样子。
“你怎么不开心呢?”华伦天不解地问。
“没有呀,我很开心,在这工作很愉快”路水莲故意搪塞。她知道华伦天可定还会继续问,她越是这样他越就会往下问,这一点路水莲相信自己的判断,做为一个过来的女人,对付男人,这一点经验她还是有的。
“那你干嘛愁眉苦脸?”华伦天这老男人果然继续了。
“我愁眉苦脸了?”路水莲能装的很,装作像是自己也
不知道。
“你别瞒我了,你肯定有什么心事。”华伦天急急
的说,表现出很关心的样子。这女人不高兴,他也高兴不起来。
“没。我会有什么心事呢。”路水莲把女人特有的娇柔不经意的流露了出来。
“是不是在想你老公的事?”华伦天一针见血地说。
路水莲一惊,她没想到把他引到这条路上来了,她的原意是想引到崔燕妍那浪蹄子身上的,她只好用一双勾人的眼眸盯着华伦天看了看,随后低下了头。心想是不是习美娟已经告诉了他?她不是答应要为我保密的,哼,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你老公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的确,这很伤脑筋。你很不幸。”华伦天表示无力的同情。
“有什么办法呢,碰上了这种事,逃是逃不掉的。”路水莲只好再次哀叹,楚楚动人。
“我也为你感到难过。你年纪轻轻就遇上这种事,太叫人伤心。”华伦天同情地说。其实他心里是很高兴的,在听习美娟说了这个情况后他就已经很高兴了,他觉得他现在完全有机可趁,他完全有很大的把握把这个想了很久,费了很多心思的女人弄到床上去了。她的老公是同性恋,真是他妈大傻蛋,放着这好的美丽尤物不用,却去搞什么同性恋?这真是标准的占着女人不放炮。这边是华伦天急呵呵的想不到手,而另一边,做为路水莲的合法老公,他却暴敛天物,资源闲置。不过这也好,华伦天想,不用的女人时间长了就会想让男人用的,而那个时候,就是他最好的空子。
路水莲不说话。她在接受同情之际,更多地是感到羞辱,人格的羞辱,以致觉得矮人一大截。
“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你只管说,我会尽一切力量帮助你的。”华伦天表现的对她很关心。
“谢谢,”路水莲说,“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看
下班后,路水莲回到家,李炳辉已经把晚饭烧好了。失业以后,李炳辉就很勤快,总把饭菜烧好了等她回来吃。她放下背包,换上拖鞋,在饭桌边坐下,李炳辉象个尽职的男仆一样把饭端给她。
“今天去了哪些地方?”路水莲开始盘问。
“就只去菜市场买了些菜,其它什么地方也没去,一直呆在家里。”李炳辉老实地回答。
“你别骗我,你要是去了什么地方,我会知道的,我有办法了解你的行踪。”路水莲诈他。
“我真是什么地方也没去,我一直呆在家里的,先是洗衣服,衣服洗好了看电视,五点钟的时候开始烧饭。”
路水莲现在下班回到家经常要盘问李炳辉,她十分担心他又去和那些鬼男人瞎混。她明确警告他,“记住,我要是再现你和别的男人瞎搞,就跟你离婚,说离就离,你再怎么哀求也没用。你要不信可以试试。”李炳辉当然相信,他不敢象路水莲说的那样“再试试”。路水莲能够做到现在这样,在李炳辉心中其实是已经很感激了。他的内心里是想改掉做那件事的毛病的,但他在身体行动上却不能摆脱已有的惯性,这就是通常情况下所说的身心不一,很多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脑子里想的和行动上做的经常是大相径庭,甚至于背道而驰。李炳辉轻轻说:“我信,我不可能再那样了,我想改。”他的样子像是下定了决心,但路水莲总有些怀疑。
他以前也是一心想改,并且也似乎努力的去做了,可最终还是不知为什么又犯了,路水莲不知他的决心究竟有多大。只是她没有往深处想,李炳辉现在的麻烦在于不是他想不想改,而是他能不能改的掉。那种习惯已经深入到他的骨髓里去了,并不是随着意识的灭亡就能消声匿迹的。哪一个吸毒的人不知道毒品的危害呢?可为什么在沾染上毒瘾以后都痛不欲生的想改又没改掉呢?李炳辉现在正是这样一种状况,他有瘾,这瘾是很不容易戒掉的。
晚上睡在床上,路水莲忽然想,他的确是很长时间没犯了,一直很规矩很本分,看来他是真心想改,他真能改好吗?改不好我就跟他离婚,她主意已定。可万一他改好了呢?万一他真是下定决心要改了呢?他们毕竟是夫妻,她觉得自己有责任帮助他,既然他想改,她就应该帮助他。她想,我何不带他去小镇看看家全呢?这样兴许能唤起他的责任感,好对他有些帮助。这样想着,她便渐渐地睡着了。她一人睡一张大床,虽然孤独寂寞,但她也没有再邀请李炳辉的加入,她认为李炳辉现在是已经对女人没有了兴趣。李炳辉还是睡在隔壁房间。
翌日,路水莲来到公司,找到华伦天说:“我想请三四天假回去看儿子。”华伦天一愣,说:“干嘛要三四天?”他现在已经非常的渴望得到这个女人,就像是一件你非常喜爱的物品,你已经看中了很久,但一直没有机会得到,那你的占有也就会越来越强烈。他不愿意在三四天的时间里连路水莲的面也见不到,那在他看来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可路水莲以为他的意思是说她请假的时间太长,于是笑着说:“也可以少一点。要不两天也可以。”
华伦天还是认真想了想,随后说:“好吧,反正这几天没什么事。”华伦天问她哪一天回去,路水莲说:“如果可以我现在就走。”华伦天只好无奈同意了。
路水莲这是抱着最后一次的心态帮助李炳辉。如果有救,则最好。没救,她也就死心了。她骑着自行车回到家,李炳辉正准备去买菜。
“别买了。”路水莲冲着正要出门的李炳辉说。
“可家里一点菜也没了呀?”李炳辉很奇怪。
“我要带你去明港看儿子。”路水莲说出了原因。
“去明港?”明港二字给李炳辉说得很陌生。
“对。是明港你不想去?你不想你儿子?”路水莲斜着眼睛问。她老是弄不明白,为什么李炳辉总不爱去她父母家呢。
李炳辉用手挠了下后脑勺,说:“就现在去?”
路水莲不想再多说,就简单的回答说:“是的。”
路水莲和李炳辉来四一路中段的汽车站,坐上开往明港镇的中巴。中巴缓缓地驶出了这座城市,驶向明港小镇。
“你已经很长时间没去了,好像还是春节那阵子去的。”坐在车上很去聊,路水莲想和李炳辉说说话。
“嗯。”李炳辉象是兴趣不高。
“想家全吗?”路水莲继续。
“能不想么,说不想是假的。”李炳辉嗡嗡的说。
“那你怎么一直不去看他呢?”路水莲好奇,她觉得似乎在现在看来,她对这个男人了解的真的不多。有很多他的内心世界她靠近不了,这些只是现在才现的,以前没有。
“你又不带我去。”李炳辉这个理由就显得太蹩脚了。
“你不认识路?要我像带小孩那样带着你去?”路水莲有点儿火,盯着李炳辉说。
李炳辉扭转头望着窗外,躲避着路水莲的目光。
“家全已经长得很大了,我上次去,就觉得他比以前长高了许多。”路水莲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儿子,这个家现在可以说在很大程度上就是由儿子在维系着,也许李炳辉还未意识到这一点。
“真的?”李炳辉很高兴听到家全的事,那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
“现在的小孩都长得很快,一天一个样,今天去见他肯定又和上次不同了。”路水莲看李炳辉来了兴致,也就继续着这个话题。
“我可能要认不出他了。”李炳辉在脑子里回忆着家全的容貌,他对儿子的记忆可以追忆到一年前了,家全的样子在他的脑海里只剩下模糊的印记。
“还好意思说。你觉得自己像个做爸爸的吗?”路水莲问。
李炳辉再次躲避路水莲的目光,扭转头看着窗外。
“他还听话吗?乖吗?” 李炳辉觉得现在很想马上就能见到儿子。
“很乖很听话。比你要听话的多了”路水莲话里有话。
“现在会说许多话了是吗?”李炳辉没有理会她,继续按自己的思路说。
“什么话都会说,像个大人。”
“走路还摔跤吗?”
“早就不了,走得很稳了。”
李炳辉笑了,一双眼睛还是望着窗外。“我其实很想他,他长得还像我吗? ”李炳辉小声说。
“像,就是太像了。你的儿子不像你像谁呢?”
43. 依夫携子是幸福的
43. 依夫携子是幸福的
路水莲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家全,一生下来她就觉得他是陌生的一个,没半点她的影子。家全无论长相还是性格都令她失望,太与李炳辉相像了,天生一副娘娘腔,这是最叫人讨厌的。路水莲忍心把他放在小镇由父母抚养,出了经济原因外,这也是一个主要因素。
中巴小客车开得很快,快到明港的时候,李炳辉不由得一阵紧张。“我害怕看见你父母。”他竞毫不掩饰说了出来。
“他们会吃掉你?”路水莲瞪了他一眼。
路水莲想起第一次带李炳辉回家见父母,李炳辉也是这样紧张,好像比这还厉害,吓得直抖索。“我怕,”李炳辉结结巴巴地说,“我不敢见他们。”“可你早晚要见他们的呀?” 路水莲说。路水莲一路上给他打气,说他们肯定很喜欢你,你是大城市的人,他们就希望我嫁个大城市的人。在路水莲的父母和她老家的那些邻居眼里,郎舟市就算是个大城市了,不过,郎舟市在这个省来说,也真的算的上是个大比较大的城市,除了省城,下面也就数它最大了。路水莲还唱歌给他听,唱“心里有眼里有口中没有/妹妹的心思猜不透/红萝卜的胳膊白萝卜的腿仡芯芯的脸庞红嘟嘟的嘴//妹妹与情哥哥一对对/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悔。”路水莲这是第一次把未婚夫带回家,她只顾高兴,没有过多地考虑李炳辉干嘛那么怕。直到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他是同性恋。但现在明白似乎已经有些晚了。
下了车,路水莲走在前面,李炳辉走在后面,走进那条熟悉的小胡同。“快点呀。”李炳辉在后面磨磨蹭蹭,路水莲冲他叫道。李炳辉只好紧走几步赶上来。路水莲听见了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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