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撤了下来,讪笑着:“斐总早。”
早个毛线,都快能吃午饭的时间,还睡眼惺忪。
“斐总,我刚刚忘了跟您说,会客室有客人。”前台小姐扭着翘臀一路走来又翩然离去,还不忘对小张抛个媚眼。
真伤眼,斐磊使劲眨眨眼皮又揉揉太阳|岤,他是该好好考虑一下不顾及情面直接炒了这堆蛀虫。
打开会客室的门,斐磊没有迟疑半秒钟立刻把门关上,继续揉太阳|岤。
大规模杀伤力超强的生化武器驾到,他的眼睛涩得想淌血。
“这么怕我?”龙隋自动自觉的开门,笑吟吟的说。
“龙先生你是不是跑错上班的地方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斐磊认命的跨进去,把门关上。
龙隋态度恶劣的无视他的话,指指点点:“这公司不行啊,要倒闭的啊,怎么还不倒啊,是不是一直在亏损啊?”
真心讨厌此人,斐磊面色铁青:“还不劳烦龙先生前来指教。”
“换种说法,我吞了它,你介意吗?”龙隋的口吻陡地变得神秘兮兮。
斐磊不吭声,他这人郁闷到极点就开始无语,只是眼神犀利起来,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气焰。
这公司的确是烂,但就算烂出风格烂出个性也是他的心血,他不会轻易放弃,更容不得别人来觊觎,尤其无法容忍别人上门挑衅。
最最重要的——来挑衅的人是龙隋!
“敢问一句,龙先生看上它的什么?”斐磊忍着脾性问,他不记得这家公司有任何值得别人惦念的地方。
“你不需要知道,我就一句话,”龙隋站起来,字字铿锵,“明年年初我等着看战绩,如果今年它的价值排名,没有在本市十名以内,不好意思,我要下手了。”
“你,到底想怎样?”斐磊恼羞成怒。
“没想怎样,你还剩四个月的时间。”龙隋挥一挥衣袖,带走了桌上的一个橘子,笑眯眯的剥着出去了。
半小时之后,前台小姐慌慌张张来报告:“斐总,刚刚从龙盘地产送过来几张东西说是油画,庆贺我们即将重新开张,我们要挂起来吗?”
“拿来我看看!”斐磊忿忿的决定,今天就辞退这个女人。
前台小姐唤来小张帮忙,两人手忙脚乱的撕开包装纸的一角,斐磊觉得血液都凝固了,亲自上前执住破开的地方,哗啦一声撕得完整。
真相大白。
市上空响彻斐磊愤怒的咆哮:“龙隋!!!”
所谓的油画里,龙隋正心情大好的揽过一身吻痕用被子草草盖住的秦孟,专注的凝望。
龙隋开心的一路蹦跶,蹦跶的进了鲜花店,然后绷紧脸,嗓音低沉的对店主说:“给我来点玫瑰。”
“要多少呢?”店主在旁边忙得马不停蹄。
“两斤这样。”龙隋神色严肃的比划了个二字。
店主一头黑线:“这位客人,花不论斤卖。”
“难道,”龙隋仔细想了想,“按千克对不对?”
“客人,你说你要买多少朵。”店主觉得自己的手好像在剪断花茎时,轻微抖动了一下。
“这个有讲究?”龙隋素来没买过花,这些事情要不就是助理去做,要不到了他手里直接递出去。
店主叫来一名小工,让她跟客人坐下慢慢聊,然后继续手里的工作。
龙隋头昏脑胀的听了半个小时,完全得不出确切的结论。
一朵两朵太普通,九十九朵太庸俗,九百九十九朵有铺张浪费的嫌疑可能遭反感……
红玫瑰是经典但已经烂大街,康乃馨那是送给老妈的而不是情人,白玫瑰的花语是天真纯洁跟秦孟不搭……
最后龙隋只能要了一捧无比灿烂的非洲菊。
但愿秦孟能读懂它的意思——神秘兴奋。
激动但是不得不掩饰心情的龙隋小声哼着歌回到家里,手里的花直接掉落在地,他亲爱的老妈大人正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手机。”龙妈妈不怒而威的朝他伸手。
犹豫片刻,龙隋还是顺从的上缴。
龙妈妈掂了掂手机,丢给旁边的福伯,福伯用了五秒不到的速度完成解锁——关机——拆盖——扒电池——把电池和手机分开两个不同的保险箱的一系列复杂高难度动作。
“给我买的花?”龙妈妈的笑容让人瘆得慌,示意福伯去捡起,插到客厅的花瓶里。
“他人呢?”龙隋就知道暴露了,这才悔恨自己不该没有多加思考就把秦孟带回来。
“人?什么人?”龙妈妈装傻充愣,然后莞尔一笑,“我逗你的,人还在你房间里好好的。”
龙隋急急忙忙跑回房间,身后传来龙妈妈悠悠的声音:“福伯,上锁。”
耳膜传来嗒的落锁声,还有眼前莺莺燕燕的招呼声此起彼伏:“少爷好,给少爷请安了,龙先生你好,龙先生原来这么帅比照片好看多了……”
他情不自禁惨叫出视频中经常出现的那句:“呀~~~咩~~~爹~~~”
门下的缝隙中适时出现了一盒东西,龙隋只是用眼角余光瞥见就惊得魂不附体。
大力逍遥丸。
作者有话要说:没啥好说的了,福利三更
第三十四章
( )每个被人上了又被那人的亲妈赶出来的小受你都伤不起。
秦孟知道福伯也是不忍心,福伯轻手轻脚的扶他进去出租车时,悲悯的说了句:“秦先生,别怨夫人,她心里苦。”
她心里有多苦,秦孟知道,就算是见到自家老太太的白发,他都觉得愧疚,更别说独自把龙隋拉扯大的龙妈妈。
因此今天龙妈妈对他说的话,他都一点一滴铭记在心。
“若他真的爱你,那么下辈子,我不是他亲人的话,随便你们怎么相遇怎么折腾,可我没法眼睁睁看他往火坑里跳。他心底还是个孩子,他不脆弱,我却担心,你能让我不担心吗?”抛却了那些坚强,少许霸气,半分的柔软,剩下的仅仅是为人母亲的情怀。
秦孟无以反驳,他做不到据理相争,自己尚且是个不安稳的存在,不确定何时会再度陷入无法逃脱的纠结中,也不确定是否真有某天亲手伤害龙隋。
司机却口音里夹着方言自作主张的开始劝慰他:“老事了咩,莫往心里头克,你们妈是爱你哩,想通哩话就快点肥家嘛。”
秦孟心想这司机也够唠叨的,但是他在哪里看见自家老太太的。
忽而回想起刚上车的时候,从后视镜瞄到门边站着龙妈妈,他没仔细看神情,莫非是龙妈妈的眼神让司机误解了。
他又不是龙妈妈的儿子,倒是不速之客,犯不着的。
本该犯不着的,偏又想起一句话:谁家的儿都是儿。
瞬间头疼难抵,秦孟只好闭上酸涩的眼睛倒在后座上休息。
中途车猛然刹车,似是遇到了阻拦。
“突然跑粗来,你想搞嘛卵?”司机骂骂咧咧起来,打开车门正欲下车理论。
秦孟先他一步下了车,头皮发麻的看着眼前的光叔,他没料到,光叔不会善罢甘休。
“忘了和你说,酒的后劲可不小。”光叔话中有话,笑得一脸邪气,“走,叔带你去见个人。”
司机在后头似乎嚷嚷着要车费,被小喽喽们拦下。
秦孟默不作声的绕开光叔,掏出钱包,给司机付了钱,目送司机离去再回头。
他知道,此次跟光叔走,必定不易脱身。
龙隋倒不是诚心要跟亲妈过不去,只是这次太凶猛,萝莉御姐一起来,他手里还颤颤巍巍的拿着盒大力逍遥丸。
有位欢脱少女因为没能挤到前排位置,所以四处翻阅龙隋的东西,被龙隋从一堆欲火喷张的夹缝中窥见,他高声叫嚷:“别动我的东西!!!”
少女撇撇嘴,鄙视的说:“一柜子的笑话书,有什么好看的,让妹妹来教你养成游戏怎么玩不是更好。”
当中一位御姐冷笑一声:“费什么事,都给我排队去,我还等着回家做面膜。”立马将缩在角落的龙隋拖了出来,推倒在窗台上。
“青天大白日的,拍《西游记》的盘丝洞?”不想斐磊那张铁树不开花的脸映在窗户后面,甚是惊悚。
顿时尖叫声四处拔起——“衣服!”“变态!”“死男人!”
而且其中好像混入了奇怪的粗嘎的声音:“你们这些臭不要脸的!”
现场立刻冷静,然后所有人再次兵荒马乱:“人妖!怎么会有人妖!”
天啊,他亲妈饥不择食放进来奇怪的物种。
一群人往门口冲过去,却发现门被人从外面上锁,于是龙隋寒光扫射,射向斐磊,瞬间变成谄媚嘴脸:“斐少侠您行行好……”
门口无救,只能靠窗台。
斐磊冷着脸,打定主意他就是要看戏,索性拉过椅子坐下,从容淡定。
于是有人开始拨打龙妈妈的电话,发现占线,再拨打福伯手机,发现关机,长吁短叹外加叽叽喳喳之后,有人选择拨打110、119、120。
龙隋一脸惊魂未定,却发觉自己手机在震动,他才不会告诉亲妈他今天还顺路去买了一台手机以防万一,而且对之前的手机设置呼叫转移。
看到来电显示后,龙隋神情凝重的突然站起,对那群莺莺燕燕大吼:“闭嘴!”
按下接听键,龙隋还来不及说话,那边就传来了孱弱的说话声:“该死……你别来……千万别……”
虽然断断续续,但龙隋听得清清楚楚,旁边还有人在冷哼,他立刻升起不好的预感。
“琥珀之光酒,他等着你哦。”猛然插入一个成熟沧桑质感的声音
电话被掐灭了,龙隋能分辨得出,秦孟嗓音里的哭腔,当下攥紧手机,他心急如焚。
“斐磊!你现在必须帮我!”龙隋左脚跨上窗台,准备一跃而过。
“说服我。”斐磊冷静的说。
“说服你妹!秦孟有难,你去不去?!”龙隋咬着牙说。
斐磊霍然站起,恨意连连:“我明明让你看好他……”却自发的拿起外套摔门而出。
龙隋没时间质疑他这话,赶紧翻跃窗台,快步跟上,他已经沦落到必须依靠斐磊掩护才能顺利的离开家的地步。
琥珀之光酒的包厢里,弥漫着一股萎靡之味,当中混杂了香烟、香水、酒气、呕吐物,以及男人特有的雄性麝香气息。
秦孟吐过几轮,因为他被捆着丢在旁边欣赏眼前所谓的表演。
他不愿看,冷汗已经将他浸湿,但总会有人来掰开他的眼皮,强迫他看,为此他故意把头扭开,而落得下巴生生被勒出青痕的下场。
他能预料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灯光恰到好处的打在桌上,那整整一瓶的药反射出妖媚的光泽,堪称毒药。
中间地板上,两名少年正匍匐在地,仰首吞咽着活物,发出滛靡的泽泽声音。
他的胃又是一阵抽搐,种种恶心之意涌上喉咙,只得哇啦哇啦往旁边吐。
当真是做得却看不得也听不得的人,他知道这样的事情不是没经历过,但被人以这种方式展现出来,未免太赤裸裸。
光叔不敢伤他,留了七分颜面,不然场上已然眼神迷乱的少年,应该就换成他了。
该感恩么,秦孟吐了一口唾沫,苦笑着。
“别介呀,这小眼神,恨我的?”光叔调侃他。
“不敢……”秦孟早已有气无力,被人上了一晚,今天滴水不沾粒米没进,还被强迫看这样的戏码,他不脱水就奇怪了。
“你还知道不敢,早上跟你出酒店的的新欢,来头可不小。”光叔瞅瞅他一身的青紫,“挺恩爱。”
秦孟无话可说,说什么都是错,他只能等着被奚落。
“说过不为难你,等会给你制造机会,懂么,”光叔用指尖划过他的脸庞,“难得搞了份量足的药,又通知了当事人,不好好恩爱一番,就太对不起我了。”
心中一惊,秦孟以为只是被强迫看戏,不曾料想光叔这般狠辣,他眼睁睁的看着旁边的人走过来,拿起药瓶就要开启,更是有人摁住他强行掰开他的嘴。
“唔唔……呜……”秦孟拼命挣扎,手腕被绞出红印也挣不脱,头上滚落豆大汗珠,心里凉意森森。
心想着就这样完了,他一直试图遗忘的过去,非但过不去,还将迎来更耻人的未来,他明明想过如果是和龙隋,说不定能试试,虽然这样的想法在今早又夭折了。
“放开他。”一道轻薄而有力道的声音响起,熟悉得小喽喽们全都虎躯一震,顿觉腋下汗湿。
光叔则是撇开脸,不甘心的说:“靠!”
所有人马上四散开来,低下头默默靠到墙边去,剩下场地中央迷茫的两个少年。
“滚!”来者正是斐磊,他似是阎王附体,面目憎恶。
他的身后忽而闪过让人产生移形换影的幻觉的人,龙隋跑了过来,接下秦孟,心疼的给他解开绳子。
“让你别来……”秦孟的刘海滑落到脸颊,遮住了他的眼睛,也遮住了那里的星星点点,他轻颤着身体往沙发深处缩。
“我艹你个死老头,居然敢打他的主意!”龙隋没有多加思索,转头就冲光叔恶狠狠的骂。
斐磊站了出来:“这是我的家事。”眼色复杂的扫过秦孟身上的伤痕,不由得瞳孔一缩。
光叔完全不反驳斐磊俨然族长的说话风格与内容,只是抽着闷烟。
这熊孩子,又摆出残念的脸给他看。
龙隋义愤填膺的指着秦孟:“这也是我的家事!”
霎时间,飞沙走石的架势完全显露,天地黯淡无光,只听得见小喽喽们抱作一团瑟瑟发抖的牙齿打颤声。
事件中心点的两位主角目露凶光,越逼越近,就在众人觉得他们会互咬一口或者“汪”的异口同声时,他们选择了:“哼!”
一个是嗤之以鼻,一个是面若冰霜,然后扭头走开,龙隋抱起秦孟决绝离去。
斐磊淡定的坐下:“不跟我说说,你在做什么?”
他就是太宠这熊孩子,全家上下都把他宠坏了,不然不会敢这样跟他说话,光叔懊恼的举起手,眼中凶光掠过,却在半空迟疑,然后往自己后脑勺挠挠:“你看见的,就是喝酒。”
旁边的小喽喽们纷纷在心底叹息,他们就知道老大会这样。
“你倒是挺开心。”斐磊也不多废话,“有事没事都别找他,我跟他分了。”
“这算什么?”光叔忍不住发牢马蚤。
意味深长的望了光叔一眼,斐磊避开话题:“相应的,给你个情报,中山路59号,那里有你想要找的人。”
“谁?”光叔瞪大眼睛,他的心里隐隐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却不确定,因此他几乎没有察觉自己的指尖颤抖。
“五年前被你从这里丢出去的服务生,别告诉我你忘了,你明明找得很勤快。”斐磊拿起桌上那瓶药,想了想,往自己兜里揣,起身出门,“再联络。”
一时间光叔思绪凌乱,他吱唔着:“早忘……你拿它做什么……”
却不得不作罢,这熊孩子从他这里顺走的东西多得数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不算福利了,停了一段时间了,忙乱过后会恢复正常的,耐你们=3=
第三十五章
( )道路两旁遮天蔽日的榕叶中,透进稀稀疏疏的阳光碎片,掉落在车窗上,却映不进他的瞳孔,秦孟不愿让龙隋碰他,斜倚在车窗旁,两眼无神。
墨黑色柔软的发梢盖住了他眼中所能投射出的余光,于是他的视线一直陷于幽暗的阴影之中,就这么深深的被吞噬。
他突然的就想这么沉默下去,永生沉默下去,或许不让别人察觉自己的存在,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秦孟。”龙隋十分担心的看看他。
他却轻轻撇开脸,望向街道旁的行人,树底下有嬉戏的少年,有热情洋溢沿街叫卖的商贩,有守在校门等候学生放学的父母,有懒洋洋围坐在店门口打麻将的大叔大婶……
可秦孟觉得这些都跟他隔了十万八千里,此生再无瓜葛的陌生之感油然而生。
车窗外一晃而过一名妇人的身影,秦孟下意识的将手贴在玻璃上,又讪讪落下。
他无颜叫声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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