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无辜的摇了摇头,白嫩的俏脸上还留有一道灰烬,看起来俏皮可爱。
“我哪里做过饭,只是看府中丫鬟们做,所以就学着她们做了,你尝尝味道怎样?”
李文才盯着面前的鸡汤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就像小白鼠一样,不过怎么说也是人家的心意,堂堂郡主竟为自己做饭,这可不是一般的待遇,要是不喝后果很严重。
李文才喝了一口,砸吧了两下嘴,眉毛一挑叫道:“味道好极了。”
“真的,我第一次做啊。”天心如释重担一般的欢呼雀跃。
“那个,就是忘了放盐了。”李文才话锋一转,道出了残酷的现实。
“我说郡主大人啊,我这段时间觉得自己遇到了劫数,所以只有一个办法能够躲过此劫。”李文才一边喝着汤,一边正经八百的说道。
“劫数?什么劫数?”天心担心的问道。
“桃花劫,此劫凶险无比,一不小心便性命不保,唯有闭关静养,除去心中欲望之火,方能化险为夷。”李文才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感觉身上罩着江湖术士的光环。
“既然是桃花劫,就把桃花一把火烧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天心替李文才排忧解难。
李文才大惊失色,郡主做事都是这么果断吗,于是委婉的说道:“郡主过滤了,这次回去,我估计再和郡主见面了,因为我准备闭关一年半载的,我的伤没有大碍,希望郡主不要有什么牵挂。”
“闭关?”天心郡主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就这么一个贪财好色之徒,竟然说要闭关。
李文才郑重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说道:“出了这村子,朝西便是南京城,朝南就是城阳地界,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无期了。”
“你,你这厮真的就把我扔在这里不管了。”天心郡主气的跺着脚,一副委屈的模样。
李文才叹了口气,南京城如今暗流涌动,自己参与其中,只能沦为炮灰,而郡主不同,就算是寿也不敢拿她怎么样,顶多就是把他作为一个棋子,如此一想,李文才便下定了决心。
宿老牵来一头青牛,青牛后面拉着木板车,虽然简陋,但这在村里已经是最豪华阵容了,另外有两名壮年作为护卫,配套很齐全。
离别之际,李文才将自己亲手的飞机放在了板车上对郡主说道:“这是你让我造的会飞的机,现在我就把它送给你了,你也可以把它献给皇上,让皇上龙游九天,一去不返。”
“胡说什么呢,你真的不去南京城了?”郡主眼神中竟然有些不舍。
“拜拜了您呐。”李文才潇洒的背对着天心挥了挥手,踢脚便走。
明朝后期战乱不断,内忧外患,所以马匹相当稀缺,村中没有一匹马,李文才只能找了一头驴作为代步工具,将身上所有的纹银都给了宿老,毕竟都是穷苦百姓,一头驴对他们来说那都是宝贝。
骑在驴背上,李文才慢悠悠的沿着田野的小路朝着城阳的方向行进,从这里到城阳并不远,用了半天时间李文才终于到家了,李文才骑着驴来到酒庄的大门口,发现老张竟然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看到李文才立刻一脸惊喜的迎了上来。
也难怪老张反应这么大,其实在昨天天心郡主追击程铁的时候,朱景天为了保护郡主的安全,带着手下从后面追赶,但是一直追到悬崖边也没有找到两人的踪迹,只留下一只马,所以朱景天以为李文才和天心郡主遇到了不测,所以就派人来告诉此事,老张一脸的悲痛欲绝,少爷大风大浪都过了,结果却在这里翻了船 ,谁能知道现在少爷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李文才看到老张,总算是松了口气,外面风浪太大,还是回家过安慰日子吧,老张不知道李文才到底有什么遭遇,竟然骑着一头驴回来了,而且还带着伤。
南京城遇袭的事情错综复杂,连李文才都没有太明白中间的细节,于是对老张问道:“派你去苏州老家接我爹和老婆的事情如何了?”
李文才这么一问,老张立刻把头低下了,一脸为难的说道:“我和大傻两人日夜兼程,总算是赶到了苏州李宅,可是李宅早已经人去楼空,不见一人,后来打听才知道,原来因为战火,村中老幼全部逃离了,他们偕老带幼朝南京城而去了,至于老爷和夫人有没有到南京城就不可而知了。“
老张说完,发现李文才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缓缓说道:“看来我是逃不过应天劫数了 。”
老张不能明白李文才话中的深意,也只有李文才明白,如今南京城不太平,而自己也得罪了权势遮天的东厂,应天无疑成了危险之地,但现在李文才没有选择。
“胡大哥在庄中吗?”李文才回过神来,对老张问道。
老张点了点头说道;“那大胡子如今每天都来,一副郁郁刮欢的样子。”
李文才当然知道胡旱三郁闷什么,眼看着烤鱼店的招牌越来越响亮,葡萄酿也要上市,本来是要大干一场的,结果最关键的人物消失了,这能不郁闷吗。
李文才会心一笑,朝着酒庄走去,来到酒庄中央的泳池边,李文才看到一个粗犷的身影在泳池中搏击风浪,胡旱三黑黝黝的身躯如一条大鱼一般在水里游来游去,这让李文才很不爽。
李文才有洁癖,像胡旱三这样的壮汉,一脸络腮胡,在自己水池里折腾,不知道留下多少细菌,于是来到池边对胡旱三叫道:“胡大哥快上来,水中有蛇。”
一听水里有蛇,胡旱三从水里跳了起来,三两下便游上了岸,然后惊恐的观察这水中的动静。
李文才哈哈一笑走过来说道:“开个玩笑,别当真。”
胡旱三这才醒悟过来,扭头一看竟然是财神爷回来了,于是胡旱三也不顾自己赤条条的样子,张开双臂将李文才一下抱住叫道:“老弟终于回来了,哥哥我想死你了。”
这下把李文才恶心的要吐,这是搞基的节奏啊,于是李文才使劲挣脱胡旱三的双臂,伸手说道:“咱们还是保持距离,老弟我扶伤在身呢。”
“老弟受伤了,看来这次去应天,凶险至极啊,是哪个龟孙子那么大胆,敢对老弟动手。”胡旱三抱着粗壮的胳膊,信誓旦旦的说道。
“对方来头很大,咱们招惹不起,所以只管做好咱们的生意就行了。”
“老弟这么想甚好。”胡旱三一脸欣喜,冲身边的随从挥了挥手,然后坐在一张躺椅上,随从端过来两杯葡萄酿,胡旱三拿起一杯喝了一口,一脸的享受。
李文才更不爽了,这是鸠占鹊巢吗,自己不在,这货成了酒庄的主人了,简直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于是李文才对胡旱三说道:“胡大哥,别忘了咱们的约定,酒庄的生意我才是掌柜的,你是我的手下,凡是听我差遣,你都忘了么?”
胡旱三这才醒悟过来,于是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说道:“老弟提醒的事,我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李文才瞥了胡旱三一眼,这货胆子够大,要是不在,他会不会把人家老婆当成自己老婆呢。
“现在烤鱼生意在南京城已经很有名气了,酒楼茶肆都希望和我们合作,正是时候把店开到南京城去,那可是一个庞大的市场,另外葡萄酿的事情,因为上次送给各官员的酒被南京城的不少官宦之家知晓,如今很多人都打听这酒的来源,我看时机也到了,咱们是不是该行动了?”胡旱三滔滔不绝的说了一番,跟着李文才之后,谈起生意来头头是道。
生意做到南京城是难免的事情,而且李文才决定要到应天搅弄风云了,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于是点了点头说道:“选好店铺,三天后,咱们的酒庄在应天开业。”
鱼店酒店都在南京城打开市场,这是李文才早就计划好的事情,但意料之外就是得罪东厂,而东厂的身后站着寿,接下来会面临什么谁都说不好,而李文才觉得自己还是有的一搏,毕竟自己有这百十号人,还有郡主和小爷撑腰,如何运筹帷幄就看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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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章 重返应天
“现在烤鱼生意在南京城已经很有名气了,酒楼茶肆都希望和我们合作,正是时候把店开到南京城去,那可是一个庞大的市场,另外葡萄酿的事情,因为上次送给各官员的酒被南京城的不少官宦之家知晓,如今很多人都打听这酒的来源,我看时机也到了,咱们是不是该行动了?”胡旱三滔滔不绝的说了一番,跟着李文才之后,谈起生意来头头是道。
生意做到南京城是难免的事情,而且李文才决定要到应天搅弄风云了,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于是点了点头说道:“选好店铺,三天后,咱们的酒庄在应天开业。”
鱼店酒店都在南京城打开市场,这是李文才早就计划好的事情,但意料之外就是得罪东厂,而东厂的身后站着寿,接下来会面临什么谁都说不好,而李文才觉得自己还是有的一搏,毕竟自己有这百十号人,还有郡主和小爷撑腰,如何运筹帷幄就看自己的了。
从老张口中,李文才得知了老爹和老婆大概的情况,去应天也算是有两重考虑,一是找回亲人,而是将红酒生意进一步扩大,但此去定不会太平,但是李文才已经打定了主意。
看着李文才从来没有过的沉重,老张不禁走了过来说道:“少爷,老爷和夫人都是老弱妇女之流,若果真到了南京城,那么他们最可能的去处是哪里呢?“
老张的想法李文才也想过,但是范围太大,实在很难确定,于是说道:“我爹好像在南京城中并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可以投靠,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被府衙统一安置””
李文才说到这里,眼睛一亮道::“咱们可以去户部询问,若是流民进城,那么户部一定会有登记的”
老张点了点头,想法和李文才一致。
胡旱三在李文才的指挥下已经在南京城的四方街租下了一个店面,店面很大,分为上下两层,这家店面以前就是一家酒馆,可是经营不善关门了,但是这里地段很好,处于南京城最热闹的街道,侯府邸大都在这条街上,可见租下这家店面的费用不小。
关月将李文才所需的细软都打点好了,然后站在马车旁边等候,酒庄是最重要的酿酒基地,所以尽管李文才去了南京,还是让胡旱三留下了十几名伸手矫健的兄弟轮流看守。
一架马车慢悠悠的进了南京城,来到四方街的大街上,李文才打开窗帘,看了下周围的房舍,最显眼的就是晋府了,虽然郡主府和寿府的府邸一点也不比晋府小,但是论底蕴根本无法与晋府相比。
还没到店门前,只听见一阵迅疾的马蹄声,街道上的人群飞快闪躲,快马过后,留下一片狼藉,从穿着来看,李文才知道这些嚣张跋扈之徒正是东厂的人,打听之下说是要抓东林余党。
东林党人都是正义之士,当朝不少官员都在其列,党人对朝廷保证正义直言,但也惹怒了皇上,所以东厂j贼趁机对东林党人大肆迫害。
将马车停在店门前,胡旱三打开了酒馆的门,只见里面空间很大,桌椅都是现成的,而且因为酒楼停业不久,并不是太脏旧,只要稍微修缮就行了,最后令李文才满意就是这家酒馆竟然还有后院,后院临着运河,风景相当不错。”过两天便是黄道吉日,我已经请先生卜卦,两日后酒馆开业正是大吉,老弟看如何?”
胡旱三现在已经脱胎换骨,成了生意人,开门做生意讲究天时地利,所以先卜上一挂,现在来询问李文才的意见,毕竟李文才才是真正的当家人。
“很好,这两天兄弟们就辛苦一下,南京城人口众多,百姓富足,咱们的招牌也早已经有了名号,如果不出所料,酒馆开张,必定异常火爆”李文才对众人发表了一下鼓励之词。
有这帮曾经做过江洋大盗的兄弟,李文才心中还是有些底气的,于是将胡旱三单独叫到了后院,递给胡旱三一封密函说道:“这封信找人送去晋府,亲手交给朱景天。”
胡旱三接过密函,也不多问,转身便离开了。
夜晚十分,运河寒风阵阵,竟然吹的人浑身发冷,如今已经初冬,寒气很重,关月拿来一件白色貂绒披风替李文才披在身上,轻声说道:“又在思念家人了吧,南京城虽大,不过只要我们慢慢找,总会查到线索的,也不要太过担心。“
李文才点了点头,握住关月柔软的手说道:“我担心的是他们不在南京城中,从老家逃往过来谈何容易,一路上不知多少凶险,我爹身体不好,不知现在如何。”
“愿上天保佑他们平安。”关月看着运河波光粼粼的水面,叹息着说道。
两人正说着心话,只见后院的门打开了,胡旱三带着朱景天悄悄来到后院,李文才的到来让朱景天很是惊喜,本来挺郡主说这货要闭关静修,没想到都竟然偷偷跑到南京城中来了。
李文才站起身来对朱景天躬身行礼道:“小爷,几日不见,一切可好?”
“客气什么,我能有什么事,在这城中,还有谁敢拿我怎样”
李文才微微一笑,然后两人入座,关月端上来两杯茶水放在桌上便退下了、。
“现在只有你我两人,有些事我要跟你说。”李文才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郑重的看着朱景天说道。
朱景天点了点头,两人虽然认识不常,不过都彼此信任,所以朱景天说道:“李兄有何想法,尽管说来。”
“之前咱们的约定你还记得吗,我在南京城中的酒庄生意明面上要朱兄充当幕后掌柜。”
“这事已经有约在先,我岂能反悔,李兄找我来不会就是为了这事吧”朱景天从李文才的神情中看出李文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李文才缓缓说道“如今应天风起云涌,晋寿宴便是开端,皇帝年迈,诸争权愈来愈列,如何站队至关重要,晋和寿政见不合,如今寿若要拿下应天的兵权,晋首当其冲,接下来将还会有事情发生。希望朱兄回去告诉晋一声,诸事小心。”
朱景天一脸的感动,于是郑重的点了点头道:“这个我会传达的,只是李兄如此人才,若是能为我从旁指点,那就更好了。”
“我只是一介布衣,能帮得上朱兄什么忙。”
“李兄想独善其身,我也可以理解,不过如今在这南京城中,你果真能做得到吗?”。朱景天知道李文才的心思,谁都不愿意趟这趟浑水。
李文才笑了笑,岔开话题:“我这次暗中潜入南京城,除了你之外还没有什么人知道,所以我希望朱兄能为我守住秘密,就算是郡主也不能让她知道。”
朱景天点了点头,明白李文才的意思,越少人知道李文才已经来到南京城,那么他的处境就越安全。
聊完正事,朱景天抬头远眺宽阔的江面,此时寒风阵阵,江中画舫的红灯随风摇摆,红色的灯光倒影在江水中,光影摇曳,画舫中传来奏乐声,还有低吟浅唱,使得整个运河带着独特的风味。
“李兄,你这后院风景真美,看来以后我要多来往,有没有兴趣到画舫中听歌赏舞。”朱景天毕竟玩乐惯了,此时被气氛渲染,一时兴起,便想邀李文才同去。
李文才摇了摇头,若是换作以前,自己或许连思考一下都不会,就直接欣然前往,但是现在却发现自己并不能那么潇洒,于是说道:“好歌好舞,却没有好心情,现在我心中便有一件事,犹如大石压着。”
朱景天一听,于是问道:“李兄有何烦心事,不妨说来听听?”
“前几天我派老张去苏州老家一趟,准备将家眷接到这里,结果却不尽人意,家乡遭受战火,举家搬迁,我听说我爹和老婆已经流亡到南京城来了,但是南京城如此之大,想要找个人,那简直就是大海捞针,所以我很是苦闷。”
朱景天一拍大腿叫道:“怎么不早说,这事交给我来办,若是流民入城,户部必会登记在册,我回去就去找户部侍郎史大人,让他帮我查一查。”
不愧是官宦子弟,一点就通,李文才欣赏的看着朱景天,其实李文才已经料到,自己这么说朱景天一定会帮忙,既然人家如此热情,李文才也要讲义气,于是说道